晚上10点,朗庭酒店正是人声鼎沸时。
可方酌有些困乏,衬衫下胳膊上的伤口密密麻麻泛着疼。
他这会心情并不是十分愉悦。
穿过长且富丽的走廊,方酌推开朗庭顶楼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早已等候于此的经理赶紧迎了过来:
“二少。”
方酌懒洋洋将自己摔进沙发里,他揉了揉额角,这才不紧不慢道:
“怎么样?东西放出去了吗?”
经理颔首:
“二少,东西已经放出去了。但是……”
方酌眯眸浅笑:“但是什么,你说就是了。”
经理擦了擦额头细汗:
“但是,有一个包间的客人讨论,说宝贝只是个障眼法,不是真的。”
方酌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寒光,随后倏地笑了:
“好事啊,房间号给我,我去会会他们。”
最近,涂山家有宝贝传得沸沸扬扬,特别是这几天更甚。
有声音直接吵闹着今日宝贝会出现。
方酌索性顺水推舟。
既然别人都说他家有宝贝了,那他就真请出来一宝贝。
是一盒紫翡翠首饰。
紫翡翠是方酌祖母留下的,现在在方酌母亲那里放着。
方酌今日请了专家过来给“宝贝”估价,也算是“宝贝”亮相。
如果众人信了也就信了,也免去日后对着涂山家猜忌,以为涂山家真有什么大宝贝。
如果不信,方酌倒要看看哪些人不信。
他非要把这些人揪出来,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觊觎别人家的“宝贝”可是不行呢。
例如今天,嚷嚷着涂山家有宝贝的好几伙人都来了朗庭。
毕竟预定个包间吃个饭又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方酌已经事先让人给这几个包间放了监控。
时刻盯着这几桌动向。
……
少倾。
白衬衫、牛仔裤,眼角泪痣勾人。
方酌打长廊经过,身边经过一餐车。
餐车服务生笑着打招呼:“二少。”
方酌的声音混着夜色,像是午夜妖精:“晚上好啊。”
扫了一眼餐车,方酌顺手拿起一把餐刀,藏于腰后衬衫之下。
“借用你一把餐刀。”
服务生敷衍回道:“二少,一把够用吗?”
方酌于原地沉思,几秒后他有些无奈:
“好像不够,以我的美貌至少要两把防身。”
是以,方酌又拿了一把餐刀藏于袖中。
最后,他还顺走了餐车上一瓶香槟。
服务生:“……”啧,又要被扣工资了。
遇到二少,真是晦气。
呜,为啥今晚是他值班。
……
几分钟后,方酌于某间包间门口优雅的摇晃着香槟。
隔壁包间,骆宜年正推着陶然出来吹风。
他们那个饭局有人吸烟,空气并不是十分的好。
倒也不是闻不了烟味。
主要是陶然现在寄宿在季医生家中,季医生十分的讨厌烟味。
正确来说,是季医生坚信自己的骨头架子生前是被烧死的。
担心骨头架子害怕,季医生禁止一切烟味的出现。
陶然寄人篱下,无奈只好请骆宜年推他出来。
没想到一出来,就见到……方酌?
霎时,几人目光相交。
方酌先是反应过来,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下一秒又是笑靥如花。
举了举香槟,方酌向两人打招呼道:
“真巧,要喝一杯吗?”
闻言,陶然温声笑道:
“改天有时间吧,看样子你今天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
宜年,我们去楼下花园转一圈,这里太吵。”
骆宜年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走了,他推着陶然还不忘吐槽方酌:
“陶然哥,那姓方的真的有点过分。
呵呵,不让阿淮出来。
他自己倒是在外面酒色笙歌……”
方酌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笑了笑,他还真就酒色笙歌了。
一脚踹开面前包间的门,已然打开的香槟冲向门内。
酒液泉涌,四处飞溅……
“happybirthday”方酌声音轻扬,身上带着点烟尘气。
香槟喷溅到包间内客人的身上。
里面的人刚想破口大骂。
却见门口站着有些“讶然”的美人。
美人一身妩媚,往那一站就是风情。
方酌指尖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十足的抱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错屋子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门顶门牌:
“诶?没错啊。”少倾方酌反应过来一般,轻声咬唇咒骂:
“那群孙子,又诓我出来,分明今天就没人出来玩。”
眼神轻佻的瞟了一圈,方酌目光落在席上某人手上的鸽子蛋戒指上。
眼神充满贪婪,他暧昧的朝那人笑了笑:
“遇见就是有缘,介意我蹭顿饭吗?”
刚刚想张口大骂的人顿时偃旗息鼓。
眼前年轻人太美,勾搭人、谋钱财的心思也昭然若揭。
这种投怀送抱的美人若是都赶了出去,那就太不解风情了。
有人为方酌拉椅子,有人为方酌倒酒。
方酌落落大方的落座,一会一个哥哥,一会一口姐姐。
完完全全的风月场所之人。
大家也没顾忌方酌,继续刚刚的话题:
“李哥,你刚刚说涂山家今天请出的宝贝是障眼法,怎么说?”
李哥一脸的讳莫如深:
“你只要知道东西是好东西,但不是传闻中那个宝贝就好,其他的不用知道。”
方酌托腮,满脸好奇,他跟着众人一起叫李哥:
“李哥,涂山家的宝贝我也听说过,既然紫翡翠是假的,真的是什么?”
李哥腆着肚子神秘兮兮的笑:
“想知道啊,不能说?”
方酌捏着嗓子撒娇:“李哥,这场上也没外人,让大家长长见识呗。”
李哥的虚荣心貌似得了满足,“没有外人”都搬了出来。
再不说就是不给场上众人面子了。
“那宝贝呀,是一方庭院,庭院就在香林的东南方。
庭院里有什么怕是只有涂山家的人自己知道了。
说不定那庭院是黄金铺地,白玉为墙呢。”
东南方,庭院,方酌眯了眯眸子,这个大肚肥肠的男的知道的还挺多。
不过那庭院里……真的没什么宝物就是了。
方酌又为了李哥斟了一杯:
“李哥,您知道的东西可真多,不是道听途说吧。”
李哥有点喝醉了,思维也不是很在线,他色眯眯的看着方酌。
随即给方酌倒了杯酒,只是倒酒的时候李哥用袖子遮挡了一下。
怕不是给酒中加了料。
酒推至方酌面前,李哥不怀好意道:
“小美人,你怎么这么八卦,来,陪李哥喝杯酒。
喝了,李哥告诉你更多有意思的八卦。”
方酌垂眸,遮住眼底厌恶。
再抬眸时已经不见任何情绪。
方酌接过李哥的酒,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方酌笑着问李哥:
“李哥,酒我已经喝了,你说的那些更有意思的八卦是什么呢?
涂山家宝藏是什么大人物告诉你的呀,人家真的很好奇嘛~”
李哥笑得十足恶心:
“这个呀,大人物的事我可不敢说。
美人,一会李哥带你下去休息啊。”
方酌见问不出什么,这时酒中药效已经隐隐上来。
方酌起身欲走:
“李哥,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方酌刚要抬步离开,却被人拽住了手腕:
“美人别走啊……”
方酌看着拽着自己手腕的咸猪手。
仍旧笑眯眯的,只是眼底一片冷意:
“看在刚刚一起喝过酒的份上,友情提示,现在放手呢。”
那人毫无眼色:“美人,瞧你这话说的。”
说着,那人的咸猪手朝着方酌腰间摸去。
见状,方酌唇角浮起一抹冷笑,他空着的那只手背身向后,手里瞬间出现一道银光。
是他藏在腰间的那把餐刀。
餐刀落在方酌手中,自由的像有了生命。
方酌反手持刀,毫不犹豫的刺进那人手掌骨缝间。
刚才还污言秽语的包间瞬间安静。
只见方酌衬衫领口溅上一滴血,衬得美人的脸格外妖艳森冷。
也十足的令人胆战心惊。
方酌摊了摊手,十分的无辜:
“我都说了,让你放手,是你自己不听的。”
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酒杯一摔,有人忽的站起:
“抓住他,别让他给跑了。”
场上顿时乱成一团。
方酌袖子中的餐刀也顺袖而出。
方酌刀子耍得很漂亮,很刁钻。
别人没看清的时候,他已经几刀子下去了。
都是皮肉伤,方酌还不置于在自己酒店里搞出什么大动静。
不过,餐刀伤人格外疼就是了。
可让方酌没有想到的是,这屋子里的人竟然有几个练家子。
方酌不想恋战,他在抓紧机会出去。
刚刚那加了料的酒好像有点猛,他这会热得可以。
可别是在阴沟里翻了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