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屋中。
总是爬窗的小姐姐也不爬窗了,正趴在桌子上玩乌龟。
小姐姐本职心理医生,副业算卦的,在万事屋人称“江湖骗子”。
而那小乌龟是她吃饭的家伙:
自古便有龟壳占卜,因为小姐姐算卦不专业,没有龟壳时,她就用自己活的宠物龟龟凑合凑合。
此时,不仅爬窗小姐姐蔫蔫巴巴,万事屋音乐也没了,蹦迪的也不蹦了。
就连火锅都由麻辣变成了清汤。
望向天空圆滚滚的月亮,方酌不解:
“大家怎么了,这大十五的,怎么不去鬼屋玩?”
诸位员工唉声叹气:
“不是,老板,哪能总去鬼屋玩呀?”
“对呀,一个月玩两次,一年都玩了20多次了,没意思。”
“老板,你和小白脸好上之后,夜夜春宵,都不关注员工的心理健康。”
“对呀,我们最近好无聊的说。”
卜卦小姐姐十足愤懑:“他们无聊到天天抓我龟龟,想要熬汤。”
方酌觉得自己最近确实被小白脸迷得昏庸无能,可不能这个样子了。
他站在原地沉思片刻:
“那我们把鬼屋关了吧,我们可以开一家娱乐场所,陪人喝酒聊天逗闷子。”
有员工提出疑问:
“是开青楼吗?好耶!”
“蠢货,那叫会所!”
“老板,经过统计,我们全体男生非常愿意当牛郎。
但是90%卖艺不卖身,还有10%只想卖身,我不想和那10%的色情狂做同事。”
“老板,我们这几个柔弱的小女生商量了,我们可以当老鸨!帮你管理一众牛郎。”
方酌:“……”他觉得自己真是拥有全世界最优秀的员工。
他只是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分工都分好了。
方酌试图提议:“不然再考虑一下?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
然而万事屋已经没有人倾听老板的呼声了。
大家正忙着定店面,订工作服,甚至已经有人在研究自己的招牌笑容了。
“老板,你要当头牌吗?我记得前两年,你和吱吱为非作歹的时候,好像也当过头牌。”
听闻员工询问,方酌摆了摆手,笑得一脸矜持:
“我就不当头牌了,毕竟我现在有了一个小白脸,我得对他负责。”
少顷,方酌一本正经的补充道:
“不然,你们留个角落,给我支个蛋糕摊。
我们家吱吱特喜欢吃蛋糕,我做给他吃。”
远在家中的吱吱不由打了个喷嚏。
盛远在吱吱肩膀上披了一个小毯子,又亲了亲吱吱的额头:
“大夏天的,冷了吗?”
吱吱琢磨了一下:“后背发凉,盛远你给我做个小蛋糕我就好啦!”
万事屋中,不知哪个小可爱又在问问题:
“那老板,池雨呢,让他当妈妈桑吗?”
“池雨吗?”方酌摩挲着下颌,微微笑着,好像在思虑什么坏事。
少倾,方酌道:
“估计池雨也不想当妈妈桑。
让他当清纯、贫苦、立志的男大学生好了,他一定很开心。”
方酌记得,和江淮聊天的时候,江淮说过,骆宜年貌似喜欢男大学生这个调调。
方酌觉得自己为了池雨的幸福大事,真的是操碎了心。
想到这里,方酌又招呼着万事屋诸位:
“咱们努努力,把青楼做起来,把池雨捧成头牌。”
接到万事屋电话的池雨万分无语:
“不是,我说,咱能干点遵纪守法、思想健康的事吗?”
……
晚上九点,涂山景明刚刚结束一天的会议,就接到了他倒霉弟弟的电话。
涂山景明对着电话咆哮:
“不是,方酌,是你谋朝篡位?还是我退位让贤?这总裁我是一天都当不了了。
忙到现在,都没时间去泡酒吧。”
方酌谦虚且诚恳:
“那个哥,我们万事屋把鬼屋关了,最近打算开一个声色会所。
我也很忙,你自求多福吧。”
涂山景明:“声色会所?你又作什么妖?”
“其一,万事屋的同事最近有些无聊,给他们找些乐子。”
说着,方酌垂眸,眼睫落下,遮挡住眸中暗色:
“至于其二……哥,你知道吗?
昨晚,放投影那人说我是件艺术品。
但不完美,性子晦暗,不若父亲性子谦和。
我觉得他应当是在暗处盯着我好久了。
如果我开了声色场所,那就更是离经叛道,和父亲德行相悖。
你说……那人会不会被气个好歹?
然后跑到我的会所,暗戳戳的给我找些麻烦?”
涂山景明笑了:“你想引蛇出洞?”
方酌:“嗯哼~”
少倾,涂山景明反应过来:
“老爸三个孩子,凭啥你是艺术品?”
方酌很是自得:“因为我漂亮,你丑,吱吱是只小猫咪。”
涂山景明:“滚吧,挂电话了!”
方酌笑得有些愉悦:“是该挂电话了,我的小白脸快要下班回来给我侍寝了。”
涂山景明:“……”家门不幸!
……
于方酌而言,喜欢一个人,就是与他滚口头上的床单。
于江淮而言,喜欢一个人。
就是一天中有很多个时刻会想起他,想和他一起吃饭,一起散步,想快点下班冲回家,和他一起快乐的滚床单。
江淮不接受口头调戏,他更倾向于将调戏这事落实。
幸福小区中,江淮租的那套房子他最近基本没住,而是肆无忌惮的侵占着方酌的地盘。
今晚,刚谈好一个项目,江淮就哼着小调往回赶。
赶到方酌家时,方酌面前桌上,左边摆着一杯清茶,右边摆着一杯红酒。
方酌正盘腿坐在椅子上,阖着双目,好似一个饮露餐风的仙人。
江淮打趣:“方酌,你干嘛呢?修仙呢?”
方酌睁开眼睛,语气平直道:“饿了。”
江淮不解:“饿了?你这又茶又红酒的,貌似也不能填饱肚子。”
方酌抬眼笑眯眯的看着江淮:“还不是因为我把最后一包饼干给了你。”
江淮不解,万分不解:
“你总不能靠着一包饼干过日子,那你平常呢?平常饿了怎么办?”
方酌很是理所当然:
“家里投喂,我哥投喂。
但是我哥知道我最近养了一个小白脸,他非常不爽。
所以……我没饭吃了。”
方酌虽然自己住在外面,但涂山景明深知方酌懒散的脾性。
或许是担心这讨人嫌的弟弟饿死了,涂山景明做饭都是带方酌一份的。
他甚至专门请了一个跑腿小哥,每天给方酌送饭。
但是自从方酌和江淮死灰复燃后,啪的一下,饭没了。
江淮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他很真诚的发表疑惑:
“我都没见过你哥,你哥为啥不喜欢我?”
方酌很虚伪的安慰江淮:
“我喜欢你就好了。”
喜欢……方酌很少说喜欢的。
头脑一热,江淮许下豪言壮语:
“没关系,你哥不管你,我管你。
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呃……订外卖。
那、那个方酌,我一定会学会做饭的。”
方酌:“……”以前没发现,怎么现在看江淮有点傻兮兮?
此时,江淮正在门口朝着方酌招手:
“走啊,方酌,刚见隔壁那条街新开了一家大排档,带你去吃。”
新开的大排档?万事屋的同事貌似有去探店,方酌摆了摆手:
“不去,太远了,现在又堵车,我饿一饿没关系的。”
江淮已经从鞋架里帮方酌把鞋拿了出来:
“没事,我去二楼借个单车,我载你。
你等我一下,我进屋子换个衣服。”
方酌上下打量着江淮,西装笔挺,衣冠禽兽。
他色眯眯道:
“进屋换什么呀?就在这换,让我也欣赏欣赏。
还是说……你害羞?”
闻言,江淮已经去解自己的腰带,动作透着股潇洒,十足的不要脸:
“害羞?哪能呢?
你只会口头耍威风,我要是再害羞一点,还吃不吃‘肉’了?”
方酌冷笑:“哼,满脑子废料。”
江淮毫不让分:“彼此彼此。”
“快点换,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