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路,涂山家。
夏季树枝繁茂,冬季枯枝落雪,枝枝蔓蔓的植物下掩映着白墙。
只要孩子不在家,这里一年四季都很幽静的样子。
孩子在家的时候,总是有打闹声,有笑声、有气急败坏的骂声。
这里是繁华都市中安静一隅,很难联想,这里会藏匿着什么罪恶的证据。
周游手下的检察员一一搜过涂山家,貌似真的找不到什么东西。
探测器扫过墙面、扫过地面,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搜到涂山景明的房间时,大家深深感受到了资本家的奢靡。
涂山景明衣帽间里,连一只最便宜的袜子,都要四位数。
而且平常看不出来涂山景明的本性,大家都觉得他是一位作风凌厉、大开大合的掌权者,性子里多少带些稳重。
可是一到涂山景明的衣帽间,众人惊觉,平常黑白灰的涂山总,私下里可能有些风骚。
不然那暗紫色的衬衫,墨绿色的裤子,宝蓝色的毛衣都是什么鬼。
花里胡哨,还都被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涂山景明的房间除了衣服还是衣服,其他倒是也没什么。
随即,众人来到了方酌的房间。
检察员还没进屋,反倒江淮先探进去一个脑袋,他探头探脑的观望着。
嗯……涂山家二公子的房间就朴素了很多,都是各种各样的仙人球。
看着虽然扎人,但是好歹不奢靡。
江淮抢先一步,他家狐狸的房间他要第一个进。
只不过,江淮没有注意到检察员刚刚放到地上的探测器。
他不小心被绊倒了,出于身体的自然反应,江淮摔倒之前,他下意识拽向一旁,以保持身体平衡。
恰好一个小杯子被他拽在了手里……嗯……小杯子碎了……
江淮也被摔疼了,他又高又大,摔一下确实挺疼。
方酌皱了皱眉,赶紧沉着脸上前。
江淮以为方酌是担心自己。
他急忙咧嘴笑道:“没事,我不……”
“疼”字还未说出口。
方酌已经沉声接到:
“什么没事,哪里没事,你知道我这小杯子多少钱买的吗?
我花三千万买的杯子,就这样被你摔了,我连个响都没听到,怎么会没事。”
江淮:“……”虽然那个杯子很贵,但是他比杯子更贵好吗!
随即,方酌伸手,他轻轻抚摸江淮的脸侧,有些嫌弃道:
“哎,你可能也就这张脸中看一些,你说你四肢不协调,性子还不好,现在看起来智商还不够用。
也就我不嫌弃你了。”
江淮抓住方酌的爪子,痞里痞气道:“不要整天想着怎么CPU我,我还你一个杯子不就好了吗?”
方酌没有理会江淮,而是转身笑眯眯的看向其他检察员:
“你们等一下搜东西时候要小心一点呢,我这屋子里的东西都很易碎,可别像江少似的,一进屋就碎我一杯子。”
检察员转身,这才看见一整墙的盆盆罐罐,瓷器陶器。
回想刚才那个三千万的杯子,瞬间,检察员们手脚有点僵硬。
他们刚刚是参与了一出杀鸡儆猴的大戏吗?江淮是鸡,他们是猴?
是以,检察员们越发不敢去碰方酌的那面墙了。
众人也晓得为什么如此奢侈的涂山景明,要天天吐槽他弟是个败家子。
方酌确实败家,在方酌这面墙的映衬下,涂山景明那屋子的大牌衣服顿时逊色很多。
周游紧随其后,他瞟了一眼方酌的墙,提出自己的疑问:
“方酌,购置这面收藏墙的资金来自于哪里?”
方酌十足的无所谓:
“我们家不是这十年、二十年才起来的家族。
几百年的历史了,祖上文人商贾很多,攒下点文玩古物又怎样?
再者说,EK集团一年分红不少。
周检察官,我不抽、不赌、不嫖、不黄,就收藏这点烧钱的爱好。
我哥他供得起我。”
方酌有注意到,说到不嫖、不黄时,周游将目光落在了江淮身上,颇有些意味深长。
见状,方酌又补充道:
“周检察官,你好好看看我这张脸,凭我的姿色,要是想找个男的陪我,我是不用花钱的。”
周游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方酌找的男的等于江淮。
他看向方酌口中所谓的男的,向来冷漠的眼睛里不由露出几丝调侃。
原来江淮不是便宜货,而是不要钱的货,真丢人。
检察院的人在涂山家查了一大圈,一无所获。
这栋房子里最奢侈的就是涂山景明和涂山方酌的房间。
至于吱吱的房间,里面呢很简单,只有一个台式机电脑,一个笔记本电脑,还有好几列的零食架。
其他,众人在涂山家宅子里,能找到最多的就是各种教案和书。
很多很多的教案,有林知鸢的、有涂山复的,还有他们看过的专业书。
都被磨破了书皮、起了毛边,里面密密麻麻都是小字标注。
书架周边泛着陈旧的笔墨味。
一栋房子,好像记载着涂山家两代人的生活轨迹。
他们只是在这里生活、相亲相爱,这个房子里保存着他们最珍贵的东西。
方酌看向周游,眼底一片坦荡:
“周检察官,搜查好了吗?
要是还有疑虑,你们尽管搜,我这边没关系。”
周游只是轻轻点了下头:“打扰了。”
方酌看向还在四处张望的宋凯他爸,讥诮道:
“宋叔,别看了。
你知道我家和你家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你现在所站的位置,于我们一家而言,这里是家。
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我们会把自己喜欢的东西,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带回这里。
但是我们绝不会带一些肮脏龌龊的东西回家,所以这里不会有你所谓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