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酌一席话下来,楼城面色无比阴沉。
随即他无所谓的笑了笑:“你倒是怪伶牙俐齿的。”
楼城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祖,眼神斯文且阴鸷:
“方酌,你总是试探着去猜我的性子,你很聪明,很多东西说得很对。
那你猜猜,我有什么兴趣爱好。”
闻言,方酌皱眉,他确实猜不到楼城的兴趣爱好。
楼城也不再卖关子,他直截了当道:“我有收集的爱好,我还喜欢囚禁人。”
说着,楼城哂笑:“不管如何,涂山先生那张脸,在我心中就是真善美的代表。
恰巧,方酌你和阿寻长得都有些像涂山先生,不如先收集你们两个吧。”
方酌:“……”这果真不是什么正常人呢。
楼寻看着自己父亲,好像从未认识过一样。
正当此时,楼城的电话忽然响起。
通话间,楼城微微笑着,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挂断电话,楼城看向面前二人:
“方酌、阿寻,我得先离开了。
方酌,你家江总真的是急性子。
现在正带着人要硬闯我家。
真是可惜,方酌你失踪不到24小时,怕是江总他想要报警都没办法,只能私闯民宅了。”
楼城走后,门又被重重关上。
楼寻靠着墙,缓缓滑落在地上,她抬头去看方酌,开口询问:
“方酌,你确定你能控制得住场面。
我发现,我父亲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他对生命……好像不大在意。”
宋家蔑视生命,完全因为争名逐利。
至于楼城无视生命,完全在于他对生命无感,这更为难办。
方酌只是优哉游哉的坐回棺材边缘,他笑眯眯道:
“楼寻,你现在应该完全相信我。
从昨晚开始,从你激怒你父亲开始,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楼寻嗤笑:“那你呢,你光杆司令一样被关在这里,你又有什么办法?”
方酌摊了摊手:“我没办法,不过你可以你相信我,我去相信江淮。”
楼寻更为讥诮:“这房子建在深山密林,外面都是树影,旁人都以为这一片是荒山。
等江淮找到这里来,我们都不知道被我爸转移到哪里了。”
方酌却满是笃定:“江淮很快就会找过来的。”
楼寻只是看着四面白墙,无力的叹了口气。
就在昨天,她在方酌的指示下,故意给万事屋发邮件,并且故意被楼城发现。
她以言语激怒楼城,带着些故意的成分,更多则是真情实感。
楼寻抖出这些年来她被楼城养做替身的事情,抨击楼城对涂山复变态般的崇敬。
以及可怜楼城没有感情,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听完楼寻一番话,若说楼城愤怒,那倒不至于。
只是楼城厌恶楼寻脱离自己的掌控,楼寻是他养大的一件优秀的作品。
现在楼寻这种自我的样子,显然已经变成了一件有瑕疵的作品。
有瑕疵的作品理应销毁。
但楼寻却是楼城的亲生女儿,抛去那单薄到可以忽略的亲情不说。
楼城是个生物,生物存在繁衍的本能,想要DNA持续长久的存在。
出于这种本能,楼寻这个作品没有被“销毁”。
其实昨天激怒楼城,是楼寻与方酌商定好的。
循序渐进的试探,实在是太耗费耐心。
楼寻渴望权势,方酌不喜欢潜在的威胁。
于是两个人决定激进一点,试探一下楼城的底线在哪里,以及楼城被激怒后会有什么手段。
甚至今日方酌上门来到楼家,都是二人策划好的。
只是楼寻真的不知道方酌准备如何脱身。
……
与此同时,江淮系好衬衫最后一颗扣子,转身走出方酌幸福小区房子的房门。
池雨已经等在了门口,此时,他正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见江淮出来,池雨打着招呼:“江少,你准备好了?那咱们现在走?”
江淮双手捧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玻璃罐子中几只漂亮的蓝尾蝶正在安静的蛰伏。
江淮有些不放心,他询问池雨:
“楼家万事屋那个同事没问题吧,易容术这个东西,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池雨掸了掸手:
“放心,我最初也觉得不靠谱,最后我被那个易容的骗了十八九次,才相信他是靠谱的。
你多被他骗几次就好了。”
江淮还是有些觉得不靠谱:“但是我觉得我这张脸,还是挺难复刻的,毕竟我长相还算是很精致的。”
池雨不以为意:
“易容的说了,你这张脸比较周正,五官都是按照教科书长的,最好弄。
再说你和方酌在一起后,你的照片在万事屋传的哪哪都是,易容的早就弄过好多次了。”
江淮:“……”他不知该该以此为荣,还是该担心自己的肖像权。
最后他只得对池雨说:“我们快走吧,迟则生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