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将另外一个已经被残虐得不成样子的女人尸体给扶了起来。
白衣被尸体上的鲜血给染红了大半，使得这一副场景看上去格外瘆人。
然而发女并不是人，她甚至感觉到好奇。
那些传闻故事里画中人的模样正是眼前这个白衣女人。
那也就是说，那位强大的发女就是她。
后面她根据掉落中的铜镜才知道，那个女人叫做杏子。
杏子此时抱着怀里蛇女的尸体，或许是太过伤心，她甚至都流不出一滴滚烫的眼泪。
她只是手指不断摩挲着蛇女被刀尖划破的脸庞，感受着冰冷到极点的温度。
信纸中只说了蛇女可以夺舍拥有她蛇丹的人，却并没有说明该怎么让蛇女夺舍到自己的身上。
她只能不断唤着蛇女:“你怎么还不夺舍我呢……”
突然，她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目光，因为服用蛇丹的原因，她此刻五官感知比之前强了不少。
杏子回头，冷冷问道:“谁？出来！”
发女琢磨着双方的战力，在确定自己打不过杏子后就主动现了身。
杏子并不知道眼前这个陌生女人的来历，她只是将环住蛇女尸体的手又紧了紧，面带警惕道:
“你是谁？”
发女在面对自己打不过的情况下是最老实的:“妾身是发女。”
杏子迟疑了一会，还是问道:“你也是妖怪？”
在发女的点头后，杏子那双已经黯淡无光的眼眸这才亮了亮，她问着，语气都有着迫不及待:
“那你应该知道怎么让妖怪夺舍我的身上吧！”
发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夺舍这件事只要妖怪本身愿意，在达成条件后随时都可以夺舍的。”
哪知话音刚落，杏子就愣住了。
她原本已经毫无波澜的表情终于破开出一丝裂痕，透出里面浓浓的悲伤。
“你不愿意夺舍我是吗……”
“你为什么不愿意呢？！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求求你，夺舍我！我求求你！”
杏子嚎啕大哭起来，她将脸埋进蛇女的身体上，声音都喊得嘶哑无比。
“明明我才是那个要死的人！你为什么要替我去死！”
“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夺舍在我的身上！”
发女哪里知道面前杏子为什么突然哭了起来。
她局促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过接下来，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门口处响起一道低沉的男音:“我就知道，可爱的杏子小姐会回来的呵呵……”
发女回头，仅仅是在看到男人身上穿着的阴阳师服饰就被吓得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
阴阳师很显然对发女这样的小妖怪并不感兴趣，他只是紧紧地盯着跪坐在地上的杏子，目光贪婪。
他出声，优雅低沉的声音伴随着一股难言的诱惑:
“我知道杏子小姐很想要你的好朋友回来，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吧。”
阴阳师拿起手中的折扇，挡住唇边笑意:“将你腹中的蛇丹给我，我就复活蛇女怎么样？”
听上去，确实是个不错的交易。
毕竟杏子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蛇丹有任何别的意思。
果然，杏子迟疑了。
“你说得是真的吗？”
阴阳师见有戏，接着开口:“自然，小生一向是说话算话的。”
良久，杏子才开口:“好，我答应你。”
阴阳师见杏子这么好骗，心情大好，眼眸都弯成了一条细线。
“好孩子，快来我这里吧，我将为你复活你做要好的朋友……”
杏子双眼无神，僵硬着四肢走了过去。
发女在一旁看着，不由得摇了摇头。
原因无它，这个阴阳师在妖怪界里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和阴诈。
她才不信他真的会兑现诺言将蛇女给复活。
最大的可能性怕就是阴阳师一把掏出蛇丹后顺手杀死杏子。
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出这种事了。
眼见杏子距离阴阳师越来越近，阴阳师一只手背在身后偷偷蓄力，准备直接掏向杏子的腹中！
还有三步……两步……
一步！
“噗嗤！”
“噗嗤！”
一只手穿过了杏子的腹部，一把匕首穿过了阴阳师的心脏。
杏子被阴阳师的力度推得往后一退，阴阳师也因为心脏上的那把匕首被惊得退了退。
两个人分别给了对方重重一击！
阴阳师低头看了眼自己正在往外呲呲冒血的心脏处，不以为意地嘲笑了声:“杏子小姐，你要知道蛇丹足以治愈这样的伤口。”
杏子捂住自己被掏出一个大洞的腹部，第一次展现出了个恶劣的笑容:
“那阴阳师大人，你要失望了。”
“蛇丹我已经归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