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燃也有过中二期，高中和本科生涯中和很多函夏国的少年一样，看过不少热血爽文的网络小说和王道漫，喝过的心灵鸡汤更是不计其数。
这么多年来，林燃本以为自己都对中二热血的台词免疫了。
不过，当‘重返蓝星之巅’这样中二感爆棚的话由函夏国的掌舵者亲口对他说，还是止不住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这大概就是人格魅力吧！
头皮都在发麻的林燃都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没有无数前辈打下的基础，哪来我们这些继任者的继往开来。”
这倒不是林燃谦恭，如今函夏国有如日中天的崛起，都在吃着第一代创业者们打下的工业基础。
时至今日，对于第一代创业者深远的战略眼光，林燃都佩服的恨不能跪下唱征服。
有些人真的能洞穿几十年的时间跨度，看清世界格局，堪称是上帝视角。
李老笑了笑，满意说道：“哈哈，我想起长者的一句话——世界终究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这夸得，林燃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怪不好意思的。
李老是少数几个他不敢当面装逼的人。
“对了，我听华科院的韩院长说，你最近在研究哥德巴赫猜想，研究进度怎么样了？有没有信心拿下？”李老笑着说道。
林燃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他最近大有所获，甚至可以说距离拿下数论皇冠，只差最后一块拼图。
不过，数论领域真的不好说，看天赋也考验灵感，古往今来海内外不知道有多少数学家穷经皓首一辈子，都倒在临门一脚上。
排除系统兑换，如果没有抓住灵感，这一辈子倒在登顶的最后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个不好说，也许明天，也许要几十年。”
林燃委婉地苦笑一声，跟李老寒暄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书房。
除了书房，门口已经停着一辆蓝旗轿车等候他，透过车窗林燃看到车后座上的小徒弟低头端详着发光的平板，一边看一边用触屏笔注释，相当投入相当认真。
现在林燃完全是将这个顾倾城当成关门弟子来培养。
学术上，在225工程中广刻机项目产出的14篇一区论文，林燃都是尽量给顾倾城一作或者二作，这样的资历明年的千人计划，小徒弟都有资格争一争名单。
学术资源上，现在高级别的学术研讨会，林燃基本都要带上小徒弟，刷存在感的同时，也是一种无言的宣告——顾倾城就是我林燃的关门弟子。
所以这一次，觐见李老林燃也带上了顾倾城。
全神贯注的小徒弟，甚至没有留意到林燃的进来，林燃也没有打扰，甚至嘘声让司机先不要开车。
《三素数猜想既三元哥德巴赫猜想证明》
对于小徒弟在arxiv上浏览的这一篇论文，林燃并不陌生，正是法国国家科学研究院cnrs和巴黎高等师范学院ens的数论专家赫尔夫戈特（haraldandréshelfgott）三元哥德巴赫猜想的严格数学证明论文。
闭关期间，林燃就对这篇论论文爱不释手，论文中用到的哈代-里尔伍德数学方法的使用，以及逼近原则的精妙论证，给林燃带来了不小的启发。
过去将近十多分钟，看到小徒弟反倒附录和注释，林燃这才开口：“你怎么也突然研究起了哥德巴赫猜想？”
顾倾城一回头，师父的突然出现吓得她触屏笔都掉了，感受到林燃近在咫尺的呼吸，白嫩脸上一时间有些滚烫，还好光线昏暗没有让她的窘状暴露出来。
“我听韩院长说师父你最近在研究哥猜，所以我就上arxiv上搜了一些文献下载来看看。”顾倾城细声细语地说道，姑苏女孩说话真的特别好听。
arxiv虽然被广大的科研狗戏称是一个‘占坑的网站’，但是在数学、理论物理领域的论文质量还是相当之高的，可能和这两个领域期刊审稿时间比较长有关。
至于其他领域的外文文献，掌桥科研、剑桥大学dspace和jstor都是不错的外网文献的获取途径。
不过，小徒弟有普林斯顿的硕士学位，普林斯顿大学电子图书数据库她可以进去。
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可以算的上二战之后，全世界的数学中心。
林燃帮忙捡起触屏笔，打算考一考小徒弟，说道：“那你说一说你对赫尔夫戈特教授这一篇论文的见解，尤其是对于哈代—里尔伍德方法的运用。”
“师父你说的是在赫尔夫戈特教授于联邦数学学会年中会议上报告的论文中，第7页21行算式集合a确实满足σ（a）＞0，则我们可以通过schnirelman定理发现推论出：存在h使得每个非负整数m都能被表示成不超过h个a中元素的和？”讨论起学术，顾倾城眼睛中都闪着光。
听到小徒弟的话，林燃的嘴角不知觉上翘。
不愧是我的爱徒，悟性挺高嘛。
普林斯顿不愧是数学专业的蓝星no.1。
林燃满意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看来是把论文吃透了。”
“再考一考你，赫尔夫戈特教授用的圆法，并且在证明过程中用到了等级分布，假设一下a的s密率和计数函数的渐近行为，解析数论的许多估计中隐含的常数往往只会对较大的自变量生效，而由于s密率特殊的定义我们没法直接把这些解析技巧直接套用，为此做一个简单的转换——若自然数子集b满足1∈b且存在x＞0和常数k＞0使得当x＞x时b的计数函数满足b（x）≥k（x）则σ（b）＞0，结合已经被证明的陈氏定理……我们能推导出什么结论？”
初等的数学知识可以通过书本获取，但是开创性的猜想证明，必须在思想碰撞的花火中得到升华，因为证明猜想是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
“可以得到级数δd（n）=∑td（n，q）绝对收敛？”
“回答正确！”
林燃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吝溢美之词夸奖说道：“倾城，你真的是一个数学天才。”
此时车内打开了灯光，顾倾城精致的脸颊明媚一笑，说道：“还是师父教得好。”
这一波马屁，拍得林燃很舒服。
嗯，确实名师出高徒。
接过顾倾城手中的pad，看向论文中的关于schnirelman定理的推论，就在此时，他忽然轻咦了一声，盯着这一行行算式，陷入了沉思。
td（n，q）=∑s1（q，ad?）·|c1（q，ad?）|·e(-an/q)/qψ?（q）……
级数δd（n）=∑td（n，q）绝对收敛……
从这里开始，便可以引入圆法，对schnirelman定理进行求解。
再借助几何级解法，回归到哥德巴赫猜想上……
这一刻，拼凑数论皇冠的最后一块拼图，终于被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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