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白猫护卫浑身炸毛，惊悚的胡子飞起，猫屁股轰然喷出火焰洪流，火箭般倒飞而出。
它想要逃遁回去报信儿。
身后大坝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野兽大口的吞水，又像是某个怪物在咀嚼食物，传来皮囊被撑裂爆响的怪异尖细之声，噼里啪啦，好似千百个气球同时炸开。
白猫护卫屁股喷火，从天空瞧去，便是一个小点弹飞而出，迅猛的远离大坝。
而惊悚的一幕正在发生。
白猫忽然听到巨大的破风声，地面有巨大的阴影快速袭来，好似一团乌云遮蔽天空而至，笼罩而至，它骤然回头，发出一声极致的尖叫。
袭来的巨影快速远去，缩小回大坝后面。
猫不见了。
世界安静了，涓涓水流从大坝缝隙中渗出，鲜红无比。
停在大坝附近的三轮摩托的发动机还在嗡嗡嗡的运作，半晌后才掐了火，腾腾两下陷入安静。
由此世界安静了。
只能听到大坝后又响起猛烈吞水和皮囊撕裂的声响。
水口渗出的血水越发的鲜红。
……
“我好像听到了猫的惨叫！”
沈钧放慢速度，摘下头盔，疑惑的望着连绵的沙丘的大地。
来龙河上游流经晋州、豫州地界，穿过冀州南部，东入渤海，容纳千山之水，江流苍劲，奔腾不止。
沿途因无人问津，多生草木丛林，道路崎岖难定，但赤红鬼火经过二次改造，非常适合跑崎岖路断。
萧太爷临被封印前，曾与诸多太爷商计，要对赤红鬼火彻底改造，安装上痤疮慧根血肉发动机，以骨骼为脉络，以血肉为肌体，融合机械，打造一辆血肉白骨摩托……
可惜，图纸还未成型，主导人萧太爷便封印进入黑棺大楼。
不过，还是有太爷在暗中实验，想要开发出真正的血肉发动机，走出新纪元新道路。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钧急刹车，俯瞰沙丘山岳，眺望山角棱川，柳北北猝不及防，狠狠的撞在沈钧背上，一阵胸痛。
柳北北暗咬银牙，来回审视来龙河冰层。
“这里也有被打穿看水的冰窟窿，说明他们来过，但是继续向前走了！”
沈钧也注意到了，地面上还有浅浅的车辙，深入到内陆，已经出了冀州的地界，蔓延到冀州、晋州、豫州的交界地带，出现了省州界碑。
“出州了……”
沈钧心有忌惮。
豫州，可是藏着一尊大魔觉者。
他降临的恐惧依旧盘绕在心头不去，时常因噩梦而惊醒，惊魂未定，若非他因为精神病每日服用镇定类药物，真的会被噩梦带走。
“继续向前走！”
柳北北瞧见沈钧看着豫州的界碑满头冷汗，心中一动，大魔觉者可能成为了他的心魔，打断其思考，让他从噩梦中脱离。
那种精神病类真人，最好脑子里想都不要想。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想的多了，甚至真的可能被感应到。
“好！”
沈钧蓦然回神，惊出一身冷汗，刚才差一点精神病发，他有精神病的事情谁都没说，只有小镇太爷太奶与张妃知晓。
纵使柳北北也并不知晓。
两人继续赶路，沿途寒冬干枯，北方的植物凋零枯黄，毫无生机，山野一片黑灰枯黄，动植物进入冬眠，等待春醒，一派荒凉之色。
直到中午时分，沈钧才窥见大坝的影子。
并发现了停在河边的三轮摩托，下车摸了摸油箱和发动机，冰寒刺手。
“老姜和白猫离开很久了，车都凉了……”
两人站在大坝前眺望，水口处江水白皙溪流汩汩，顷刻恍然：“恐怕是这座大坝无人维护，出水口被泥沙、碎木等废物堵塞，致使水流减小。”
沈钧叫喊了一声老姜。
不见回声。
又叫了两声白猫，也不见回声。
顿时，两人的神情凝重起来，即便二人在大坝后清理废物，也该是有个回声，再看那大坝背后，两山相夹，遮天蔽日，灰黑难辩，藏在黑暗中，倏忽多出一种不可直视的惊悚感。
“难道大坝后出了问题……”
“有野生真人占山为王？杀死了老江和白猫？”
老江是普通人好杀，白猫可是火焰白猫，百邪不侵，打不过可以跑。
可是即便如此都没逃出来，说明事情可能不是普通的野生真人那么简单。
沈钧和柳北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慎重之色。
“不要冒险进入试探……”
真人，更强大，也需要比一般人更谨慎。
他们背负着一座城的生死，沈钧想了想，没有贸然去查探大坝后方的黑暗，而是命柳北北呆在原地，自己进入山林消失不见。
足足两个小时后，沈钧才踉踉跄跄的返回。
手中抓着一窝小青蛇，和一窝不知什么名称的甲虫，引导它们进入大坝范围……
可这些小动物好像感知到危险，根本不往大坝方向走，拼了命的溜走。
柳北北一把抢过来，将青蛇绑在箭矢上射了进去，既然给面子不要，她只能用强了。
沈钧赶忙鼓掌拍手。
论经验，还是眼前这位老辣。
两人站在高处，静静地凝视，箭矢落在大坝上，青蛇无事，柳北北又接连射箭，将一窝青蛇和甲虫全部射出，一点点的向大坝深处试探。
落在大坝上方的小动物没事，可当抵达某个边界，便像坠入了一片灰暗中，视线变得扭曲模糊，好似光线在那里无法穿行，全部被吸收了……
“那里的黑不是简简单单的光线暗淡！”
沈钧低声诉说。
可还是勉强能看到小蛇落地，惊恐的在地面上扭动，想要逃跑。
突然，巨大的破风声响起，黑暗中的影子倏忽扭动起来，两座山峰如橡皮泥般舞动，仿佛整个世界摇晃，两人耳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几乎震破耳膜。
似有超高音速的战斗机群划过。
“那是……”
黑暗的影子中，忽的伸出模模糊糊的巨影，高高耸起，超过大坝的高度，悬在半空，轮廓模糊，好似是一张巨爪，猛然拍在大坝上。
小青蛇来不及叫，被拖入大坝另一侧，消失不见。
原地，
只留下血淋淋的巨大爪印，将大坝上方水泥划出四条深深的沟壑。
沈钧吓得退后一步，踩到了柳北北的脚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