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派出所的。”
梁小勇吓了一跳，他哆哆嗦嗦地看着许凌道：“你报警了？”
许凌摇头：“我问你，你和黑龙帮有没有联系？”
听到黑龙帮三个字，梁小勇赶紧摇头：“不不不，咱正经生意人可不敢和那些人有联系，你可别冤枉我。”
梁小勇眼中的害怕不似作假。
许凌倒也能想得清楚明白。
龙帮和虎帮是县城里最大的两股恶势力。
这两条盘踞在县城里的地皮蛇，就连刘晏怕是都要给他们些面子。
以梁小勇的心性，也不敢攀上这条地头蛇。
许凌给许龙使了个眼色，许龙拉开了卷闸门。
卷闸门外停了一辆警车，门口站着两个腰间别着手铐的警察。
“你好，请问梁小勇和林小蝶在吗？”
许龙让开身子，店里的一切尽收警察眼底。
“许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警察看着站在两人身前的许凌，不解地询问。
“我们果园出事，有人说是梁老板指使的，我来问问具体情况。”
两个小警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周莲已经供出是梁小勇和林小蝶指使她给刘淑芬下毒，要不麻烦许老板也跟我们走一趟？”
许凌点了点头，和许龙一起上了警车。
梁小勇和收银员被警察直接用手铐铐上。
“把这水果店先封了吧。”
水果店直接被封条封起来，梁小勇和收银员也被警察带上了警车。
“警察同志，这件事情真不是我做的，我冤枉啊！”
看着还在狡辩的梁小勇，警察冷哼一声。
“有什么事情去了再说！”
梁小勇有心想要争辩，但却又怕说错话，只好闭嘴。
“许老板，不知道你说的果园发生了什么情况，需要我们帮忙吗？”
果园的事情，许凌并不想让警察插手。
乡亲们好忽悠，但警察可就不一定了。
“不用了，就是被弄死了一些果树罢了。”
警察转头看了一眼梁小勇，心中已经把这件事情归结到了梁小勇的头上。
看向梁小勇更加的不爽，但他只是一个小警察，也只能又多瞪他一眼。
到派出所的时候，于梦娜也正好赶到。
见到许凌来，于梦娜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小凌，果园怎么样了？”
“没事，等中午回去就能着手种树了。”
于梦娜点头，目光落在梁小勇的脸上：“梁老板，我早就和你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
梁小勇低下了头，心中却在盘算着怎么去搬救兵。
“走吧，都先进去再聊。”
小警察对许凌和于梦娜的观感极好。
进了警局后，其他警察热情地给许龙三人端来了水。
“你们要见一见周莲吗？”
许凌和于梦娜对这件案子都没有太感兴趣。
来到这里无非是因为支付的医疗费索赔。
警察把两人带了进去，留下许龙独自坐在外面。
在接待室的另一角，一个男人颓废地坐在角落的地上，双手已经把头发揉得杂乱不堪。
“这位是周莲的爱人，刘淑芬的儿子，这次的赔偿是由他和你们商议。”
小警察说完，看向坐在角落的男人同情道：“真是娶错老婆毁三代，你们先自己商议吧。”
两人坐到接待室的板凳上，看向那个抬起头看向他们的男人。
“对不起！”
男人站起身，首先给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紧接着，他竟然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对不起，都是我鬼迷心窍，都怪我！”
男人说着，手上的巴掌就已经毫不客气地打到了脸上。
安静的会客室里，只有男人频繁往脸上甩巴掌的声音。
“周奶奶怎么样了？”
那中年男人听到许凌的话，甩向自己脸上的手顿住，怔愣了片刻。
“我妈她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听天由命吧！”
看着窝囊的男人，于梦娜一脸不屑。
“你妈生你养你，到头来你连最后一点努力都不愿意做。”
于梦娜的话说出口，那男人原本颓废的表情变得狰狞。
“你说得好听，你大老板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就有几万几万的钱往手里挣，我们这些人呢？”
中年男人越发觉得憋屈：“我们呢，我们干一年都没有你一天挣得多，你凭什么在那说话不腰疼！”
男人的吼声撕心裂肺，就连外面办公室里的警察都吸引了过来。
“许先生于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吗？”小警察开口询问。
见把警察都吸引了过来，男人赶紧低下了头。
“没事，我们要全部索赔，不赔的话就法院见。”
于梦娜强硬地站起身，无视跪在地上的男人，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直接离开。
“许老板，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许凌点了点头：“我们不自愿协商，要么全赔，要么法院见。”
在这件事情上，许凌对于于梦娜的决定没有丝毫异议。
看着两人先后离开，警察们面面相觑。
“我赔不起啊，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男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可怜的模样，让几个新来的实习女警动容。
“他这么可怜，那两位老板也真是的。”
“谁说不是呢，他们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这下怕是要把人家一个家都压垮了”
“唉，资本家只重利益的！”
听着几个女警的讨论，一个年龄偏大的老女警冷哼一声。
“我看你们都是闲的，有时间在家议论别人，还不赶紧把档案整理好。”
几个小女警听到老女警这话，吐了吐舌头，乖乖地继续整理档案。
“作为警察，你们要时刻记住这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以后可千万不要再抱这种圣母心。”
见惯了人性的老女警淳淳教诲，几个小女警却完全没放在心上。
许凌和许龙出了警局就见于梦娜正等在外面。
“小凌，你会不会觉得我心很硬？”
许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怎么会呢，这种人帮不得。”
许凌和许龙坐上于梦娜的车子，车子朝医院里驶去。
医院的病房里，刘淑芬躺在床上依旧昏迷。
相邻的床位，是另一位子孙绕膝的老太太。
小小的医院里，就能看尽人生百态。
于梦娜感慨了一句。
“她虽然溺爱了孩子，但终究也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