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虞手指撬开了对方的牙关，慢条斯理地说：“听闻动物受伤时，会舔舐伤口。”
影柒微怔，眼神小心翼翼，轻合唇瓣，试探地吸允了一口。
柔软的东西在琼虞的手指上划过。
“哈哈。”
琼虞愉悦地抽回手，手指微微发红，上面的血渍和伤口已经消失不见。
再看影柒已经从头红到尾，口腔里残留着腥甜。
他的眼神迷茫没有焦距，将头轻轻枕在琼虞的膝盖上，浑身上下都透着眷恋的气息。
琼虞摸摸对方的头，给荷包收了尾。
……
“这身衣服怎么样？”楚辞在太监面前转了一圈。
苏锫成弓着腰，掐着尖细的嗓子说：“太子殿下丰神俊朗，无人能及。”
楚辞抬了抬下巴，让宫女将斗篷披上，又拿上手炉才坐上马车。
苏锫成擦了擦额间的汗，抬头看着还灰暗的天空，只希望太子能收敛着点。
楚辞踩着五天之期，天还没亮就到了柳家。
柳家上下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叫醒了。
柳闫得到消息一边去迎接楚辞，一边叫人将柳如珠叫起来。
千叮咛万嘱咐莫要吵醒琼虞。
楚辞嫌弃地看了一眼柳闫，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突然想到天还未亮，这样去岂不是很唐突。
想到此处他脚转了个方向：“我去这边坐着等等琼儿，让她睡个好觉。”
柳闫朝春红使了个手势。
春红低头退了出去。
柳闫在路上想尽办法与楚辞搭话，希望他走慢一些。
楚辞表现得兴致缺缺，心不在焉。
人还未到地方，楚辞已经听到丝竹管弦之音。
柳闫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掐着时间到了。
楚辞顿住脚步，意味深长地看向柳闫。
柳闫连忙端起笑脸：“太子殿下请。”
楚辞再次迈开腿，撩开帘子。
只见柳如珠穿着一身白衣，上面绣着红梅点点，旋转之间似是在盛放。
她抬眼见到楚辞，媚眼如丝。
楚辞就站在门口，维持着撩开帘子的姿势。
柳闫站在他身后，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楚辞手一抖就将帘子放了下来，他转头再次看向柳闫。
他冷冷地吐出一句：“真难为你三更半夜准备这些。”
柳闫借着烛光看到楚辞晦暗不明的脸色，一时之间难以猜测对方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太子殿下满意就好。”
楚辞将手炉狠狠摔在地上，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你当孤是什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孤面前送！”
楚辞还不解气，一脚踹在柳闫膝盖上，怒道：“现在就把主要打到我的身上，是不是太早了些？”
柳闫顿时冷汗淋漓，跪地忙说：“不敢，臣不敢。”
“最好是！”楚辞阴鸷地看了柳闫一眼，转身离开。
见楚辞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身影，春红才敢过来扶。
“老爷起来吧。”
“老爷！”春红惊呼一声。
柳闫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膝盖。
原来是手炉打翻后，里面的木炭掉落在地上。
他竟然没有感觉，在上面跪了这么久，久到布料全都烧烂了，皮肤被烧红。
“爹爹。”
柳如珠从里面走出来，身上穿的轻薄白色纱衣，走动时衣裙飘逸，颇有仙子乘风而去的样子。
她双眼泛红，看着柳闫。
今日所作所为在她看来还是太难堪了，她就犹如青楼妓子一般。
她已经按照父亲说的去做，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子。
柳闫现在是一肚子火气，正愁没有地方撒，他怒道：“我怎么生了一个你怎么没用的女儿，柳如琼轻而易举就能搭上太子。”
“我为你花了那么多心血，舞师，琴师，都是最好的，你看看你跳的是什么东西，太子看都不看你一眼，你说说你还能有什么用。”
“你能做成什么事？”
这一刻，柳如珠看着父亲面目扭曲，对她多加责备。
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般扎在她心上。
一只手握着这刀，在她心上来回划动。
她跌坐在门框上。
无比想念母亲，母亲在时她什么都不需要做。
父亲变了，变得不再疼爱她。
“爹爹……我是按照你说的做的，我很努力了……”
她感受到脚尖隐隐约约的疼痛，这些痛让她这些天都睡不安稳。
这些都没有让父亲满意。
“别叫我，我真是白疼你了，为父今日受辱，都拜柳如琼所赐，你要是争气就去将太子抢来。”
柳闫只觉今日丢了大脸，当下就处置了一批参与此事的下人。
……
楚辞脚下生风，快速离开这里，向琼虞的院子走去。
他只觉得晦气，大半夜得穿个白衣跳舞。
就这样想着走到了琼虞的院子外。
到了这种时候，他有些迟疑，不知道刚刚的大动作有没有让他衣袍有褶皱。
他不禁生了些怨气，不能将最好的一面呈现在琼虞面前。
……
“主子，主子……”
琼虞睡得迷迷糊糊，迷茫的双眼呆愣的放空，视线模糊到只能看到身边有一个的黑影。
“主子，太子在院外。”影柒语气淡淡地说。
他已经坐起来，熟练地替琼虞穿衣服。
琼虞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模样，任由他动作。
穿戴整齐之后，影柒消失在原地。
琼虞合上斗篷，抱提着一盏灯出门。
在风雪中，她看到俊朗的少年站在原地踌躇。
来来回回地走着，时不时撩起斗篷瞧一瞧。
像一只准备开屏的花孔雀。
“太子？”琼虞故作惊讶，语调微微上扬。
她就像是昏暗空间里的一抹亮光，照进了楚辞的眼里。
在这天地之间，唯有她是亮色。
楚辞想到她身体不好，连忙上前，自然而然地接过灯，挡住风雪。
“这么出来了，外面冷我们先进去。”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你天还没亮就来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琼虞张嘴说的却是：“影柒听见外面有动静，说是你来了，我出来瞧瞧。”
楚辞差点忘记了，还有影柒的存在。
他有些嫉妒了这么办？
影柒能随意进入这个院子，甚至她的卧房。
而他来见人还需要经历重重磨难，才走到院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