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要撕烂你的嘴，爹爹说了我一定会是皇后，他那么疼我怎么会骗我。”
“你是在嫉妒我。”
柳如珠不顾身上的华服疯了一样地往琼虞身上扑。
红色的锦服如同蝴蝶的翅膀，在空中飞舞着。
“嘶——”
布料撕裂如同火红的布料从缓缓掉落在地上。
“咳咳……”琼虞轻咳两声，她也不是故意撕烂别人的衣服。
“啊啊啊啊！”柳如珠在地上扒拉着布料，又喊又叫。
春红愣在原地，来时好端端的人突然就发起了狂。
“我的孩子……杨哥哥娶我……我是皇后……”叫着叫着柳如珠又开始喊杨尚。
琼虞听了几耳朵，冷漠地说：“还不把你的主子拖出去，还嫌不够丢人吗？”
“是，是。”春红被琼虞突如其来的霸气给镇住了，下意识就要去拖柳如珠。
琼虞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抽了柳如珠的簪子。
“啊！”
琼虞擦拭着脸上的血渍，冰冷的眼神望向发出声音的人。
春红捂住嘴，浑身发抖。
“噗通！”
她跪在地上，满脸的惊恐。
“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柳如珠满手的血，摸上疼痛不已的脸。
一条深深的划痕从眉心延伸至脸颊，伤口随着柳如珠的表情而蠕动，像是一只恶心的虫子。
滴答，滴答。
在地上开出鲜红的花朵。
柳如珠彻底疯狂，胡乱摸下头上的簪子，朝琼虞扑过去。
无需琼虞动手。
影柒一掌将柳如珠打了出去。
“别杀她。”琼虞淡淡地说。
“属下知分寸。”影柒沉默地捧起琼虞的手。
“倒是主子，伤到了。”
“有吗？”琼虞扫了一眼自己的手，除了因为太用力有些发红以外，没有什么伤口。
影柒拿掉簪子，从怀里拿出手帕，从指尖到指根一点点擦拭，直到完全干净。
“以后这些事就不要脏了主子的手。”影柒俯身。
琼虞感觉到手心落下柔软的触感，像是带有温度的羽毛一样。
……
“姑娘，皇上请您进宫一聚。”老嬷嬷恭敬地站在院子外。
琼虞身穿一袭淡粉色的衣裙，步伐不急不缓，衣裙摆动之间如同粉嫩的桃花徐徐盛开。
徐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很快又收敛。
琼虞微笑着说：“劳烦嬷嬷了。”
徐嬷嬷受宠若惊：“不敢。”
琼虞没再说话，坐上了去宫里的马车。
宫里的空气还飘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琼虞余光看到小太监跪在地上辛勤地清洗地上的血渍。
琼虞跟着徐嬷嬷到了御书房，站在门口便没有进去。
楚辞穿着明黄色的衣袍坐在龙椅上。
琼虞看他时，他正好抬头，俩人视线相撞。
俩人都是一笑。
“参见皇上。”琼虞说着要下跪。
楚辞连忙从上面走下来：“不用，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琼虞被扶着到底是没有跪下去。
楚辞扶着琼虞坐下，跟她细细讲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有多惊险。
“琼儿，你父亲在牢中，你想怎么样出气？”楚辞没有忘柳闫是怎么对琼虞的。
“皇上是任我处置吗？”琼虞像是不经意一样问。
“当然，参与此案的人孤都不会放过。”楚辞眼神狠厉。
“咳咳……”楚辞捂着胸口咳嗽。
许是太用力，他的脸色苍白了起来。
琼虞蹙眉，替他拍了拍背，低声说：“参与此事的老臣较多，皇上要三思而后行。”
“琼儿是在替他们求情？”
楚辞看向琼虞，眼中墨色翻涌，有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琼虞点头：“皇上，正是用人之际，老臣也只是听了先皇之言，他们大多年迈，也没些日子可活了，皇上何不在此时彰显自己的仁德。”
“琼儿，你我想见，便不要聊这些国事。”楚辞笑着握住琼虞的手。
见琼虞不为所动，楚辞又道：“柳闫任你处置，是活是死我不干预，其他人你也不要干预我。”
琼虞心中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已经是楚辞最大的妥协。
“知道了。”
……
昏暗的地牢中嵌入一抹桃色的身影。
“这里脏，我背你。”楚辞说着蹲在了琼虞面前。
狱卒眼观鼻，鼻关心，当做没有看到。
琼虞看了一眼地上不知道是血还是水的液体，她攀上了楚辞的脖子。
“若是不舒服便不要逞强。”
话刚说完就感觉拖着她的手松了，吓得她连忙抱紧楚辞的脖子。
“你干什么？”
琼虞带着些许恼怒的声音在寂静的牢中回荡。
“哈哈哈。”
楚辞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狱中。
越走越里面，经过一些牢房会看到熟悉的面孔，这些人也不求饶，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仿佛是一座雕像。
“到了。”楚辞将琼虞放在干净的草垛上。
“柳闫就在里面，我在这里等你。”
楚辞轻轻推了一下琼虞像是在催促。
琼虞向前走了一步，回头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在楚辞眼里毫无威慑力，倒像是在撒娇。
楚辞手握拳，遮住嘴角的笑意，要不然他要担心琼虞会反过来打他。
琼虞还真走回来了，不是打他，而是借狱卒的刀。
狱卒看着年岁不大，脸色涨得通红，即使在暗中也能看清。
“新刚来？”琼虞伸手接过刀。
狱卒点头，结结巴巴地说：“第一天。”
琼虞摸着刀点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望着纤细的背影，狱卒摸摸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柳闫手从缝隙中伸出来，眼中像是看到了希望。
“如琼，为父就知道你会来救为父。”柳闫努力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柔和，像是一个慈父。
像是一个慈父。
琼虞只觉得讽刺。
她柳闫无话可说，真正该说话的人早已经消失在世间。
琼虞手起刀落，砍掉了柳闫一只手臂。
“啊啊啊啊！”柳闫跌落在地上，捂住手臂往后面爬。
“别过来，别过来……我是你爹，我是你爹……”
柳闫惊恐不已，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