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宁冷眸扫了孙桃花和姜发达几眼，转过身来，看向卫宗敬，“卫大人确定要去告状？连最基本的调查都没有，单凭这二人的一张嘴巴，便认定我是那等阴险歹毒之人，若你的判断是错的，我是无辜的，你当如何？”
卫宗敬满眼的厌恶，道：“苍蝇不叮无缝蛋，一个巴掌也拍不响。若你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会有人造谣于你。既然他二人如此信誓旦旦，必定是因为你本身便言行有缺！”
姜挽宁垂眸，讥笑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巴掌拍到了卫宗敬的脸上。
“啪”的一记耳光声，所有人——包括卫宗敬在内，都呆住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那可是言官！
她竟敢对言官动手，不想活了？！
卫宗敬抚了抚脸，虽然不疼，但脸面却都丢尽了。
他怒不可遏，“姜挽宁，你好大的胆子！”
姜挽宁笑意盈盈，眼中却没有温度，道：“我只是想用实际行动告诉卫大人，即便是一个巴掌，也能拍得响。不光是能拍得响，这声音还很大！”
“职责所在，卫大人要规范朝臣和命妇的言行，我可以理解。但在状告我之前，起码应当去调查清楚，我是不是被冤枉的。若这二人存心是要同我过不去，将卫大人当成枪来使唤，卫大人可有想过，后果会如何？
我会因为卫大人的这一次状告，而被整个京城厌恶。若是我心性差些，说不定会上吊自杀。我若死了，我的孩子便会成为孤儿，她的人生全毁了。同样，将军也会受我牵连。他是名将，可能会被冤假错案害得从此再也无法上战场！”
“即便不考虑我们将军府，卫大人自身也不会得善终。你性情耿直，害了人，此生都要良心难安，说不定辞官告罪亦是有的。一时冲动，换来的是两个家庭的痛苦。卫大人觉得妥当吗？”
卫宗敬的心神狠狠一震。
他行事一向冲动，为人也较为鲁莽。先生便曾数次提点，让他进谏之前，先调查清楚事情缘由，以免被人利用。
但以往那些被状告的人，大多有罪。因此，他是一告一个准。
从未出过差错，他自然也未曾考虑过，若是冤枉了人，会带来什么后果！
姜挽宁这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
想到自己冤枉了好人之后带来的种种罪孽，卫宗敬脸上的怒气逐渐散去，若有所思。
孙桃花见状，连忙开口，道：“宁儿说得对。你若是敢害宁儿，日后将军府出了什么差错，那都是你的错！！”
卫宗敬刚刚消退下去的怒火，顿时再次升了起来。
不可能有错！
姜挽宁的娘家人如此行事，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是姜挽宁清白端正，她的娘家人必定也是端方好人，怎会在茶楼里闹事动手？
差点便被这个女人给蒙了！
“卫大人不信我，总该信秦刀吧？”
姜挽宁再次出声，同时偏头看了孙桃花一眼，“污蔑朝廷命妇，杖责六十。你最好想清楚，你能不能承受得住这责罚，再开口说话！”
孙桃花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