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买走的下人，若是被退了回去，牙行为了自家的名声，会将人低价卖到偏远苦寒的地方去，有的甚至会被送去窑子。
谁都不想吃这等苦头。
冷冬道：“姑娘放心，奴婢都明白。”
先前姜挽宁便说了，若是疗养院办起来了，她便是里头的大管事。
如今她已经没有了那种攀附富贵的心思，能留在姑娘身边，有个安身立命的差事，她心满意足，自然也不会辜负了姑娘的嘱托。
姜挽宁挥了挥手，让冷冬将人给带下去。
那跟在最后的瘦小人影也跟着冷冬走。
姜挽宁出声道：“你不用跟他们走。”
人影停下来。
姜挽宁招手，将躲在旁边不被外人瞧见的篱落叫了过来，“篱落，你带人下去洗漱一番，给她换套新衣裳。”
篱落马上便将人带了下去。
半刻后，人回来了。
——是个花容月貌的小姑娘。
姜挽宁在看到她脸的瞬间，便也知晓，为何一开始，她会流落青楼了。
面前的少女生了一张极好看的芙蓉面，明眸皓齿，五官精致，尤其是一双浅蓝色的瞳眸，更是为她增添了一分异域的神秘。
若是乖顺听话，只怕早已成为头牌。
只是，她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身形极清瘦，即便是最小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是空荡荡的。
篱落同情道：“夫人，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太多了。奴婢擅自做主，给她上了些药。”
这姑娘光是洗澡，便用了整整三桶水，才将身上的淤泥都给搓洗干净了。
姜挽宁微微颔首，看向少女，“可有名字？”
少女迟疑了一瞬，摇了摇头：“求姑娘赐名。”
姜挽宁道：“也罢，如今你既然是到了我这里，自然便要有新的开始。日后，便叫‘当归’吧！”
当归跪下谢恩，“谢姑娘赐名。”
姜挽宁道：“先起来。你的过往我便不问了，这段时日跟着冷冬好好学，她会告诉你，你应该做什么。”
当归恭敬应下。
安排好了事务，姜挽宁便带着篱落回将军府去。
篱落一边走，还在一边回头往院子的方向瞧，好奇问道：“夫人为何会挑了她回来？奴婢瞧着，她似乎和其他的下人不太一样。”
姜挽宁回道：“要的就是她不一样。如今在外头，我能用的人只有冷冬一个，若是要将疗养院办起来，便要有一个能震慑住所有人的狠角色。我瞧着，她挺合适。”
冷冬性情太过温和，不如当归狠。
当归的狠，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且为之忌惮的。
“找人查一查她的底细，她应当是西域舞姬生下的孩子。放眼整个京城，能养得起西域舞姬，还生下了孩子的，只怕并非简单角色。还有，牙婆说她在青楼里咬伤了人，此事也要打听清楚。”
篱落连忙应道：“奴婢知晓。”
主仆两人回到将军府，便见着好几个大夫急匆匆地从府里出来。
姜挽宁拦下其中一人，“府中是谁病了？”
大夫道：“是老太太。”
姜挽宁皱眉，老太太又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