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宁亦是觉得不对劲。
这小侯爷的态度改变得太快了，分明刚刚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在得知四公主的身份之后，马上连收敛了锋芒。
她和四公主对视了一眼，四公主鼓着腮帮子道：“有人和你说过，本宫会来见你？”
墨无尘垂着脸，“不敢欺瞒殿下，先前皇后娘娘曾给侯府送过信。”
“母后真是……”
四公主跺了跺脚。
她本是想要偷偷来见墨无尘，好好考量此人的品性。
结果母后竟然提前和侯府通过气了，墨无尘早便有了准备，她还如何继续观察？
四公主赌气道：“本宫已经见过你了。本宫不喜欢你这性子，本宫回去之后，便要同母后说！”
原本她虽对墨无尘不满，但见他并不如其他人一般对自己卑躬屈膝，唯恐得罪了她的模样，还有几分感兴趣。
可如今，墨无尘知道她的身份之后，甚至比京城中的其他青年才俊更是卑微，她觉得无趣极了！
四公主不想再和墨无尘浪费时间，拎着裙摆便气鼓鼓地离开了雅间。
姜挽宁看了墨无尘一眼。
即便是四公主走后，墨无尘仍旧是那一副温顺模样，还抬起头来，朝着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姜挽宁的眉梢挑了一下。
四公主一行人已经彻底离开沈园，楼下跑上来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小声道：“小侯爷，四公主已经走远了。还看戏么？”
墨无尘冷嗤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出雅间，“看什么戏？咿咿呀呀的，有什么好看的，回侯府复命去！”
他带着小厮，姿态嚣张地从沈园出来。
没走多远，墨无尘忽然停下来，余光往身后看去，“阁下跟了小爷这么久，不打算出来和小爷碰碰面么？”
墙角后，一道纤细的身影走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姜挽宁。
她看着墨无尘脸上毫无遮挡的张扬，红唇抿起，冷冷道：“你是故意引四公主来沈园的。”
墨无尘挑着眉梢，漫不经心道：“没有证据的事情，夫人可别胡说八道。我本便是爱听戏，在这里遇到四公主纯属于偶然。”
姜挽宁垂着眼帘，“四公主不在这里，小侯爷不必拿那一番话来糊弄我。若是经常来听戏的，不会在大堂中欣赏，沈园自然会给你留雅间。再者，刚刚台上那两个唱戏的，对小侯爷的到来毫无反应，便说明你不是熟客。”
“我们前脚刚走，小侯爷后脚便也紧跟着离开。你是存心在消磨四公主的好感……你不想当驸马？”
自从宫中要为四公主挑选驸马的消息传出来后，不少权贵都蠢蠢欲动。
这小侯爷，听闻还是不久前才回到京城来的。偏偏在此时赶回京城，常安侯府未必没有要和皇室结亲的意思。
只是，这小侯爷本人似乎对此并不热衷？
墨无尘嗤了一声，“什么驸马，不过是皇女们的一条狗罢了。小爷可没兴趣！”
他极恶劣地凑到姜挽宁的跟前来，星目带着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