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焕还是心里有点别扭，馨然对他的拒绝这么干脆。
他再贴上去，算什么啊？
一下要将好友扯回去，赵之焕烦得很。
却在这时，哥们奇怪地咂巴一句。
“不是吧，这么快就被缠上了？”
赵之焕心下咯噔一声，立刻朝吧台那边看去。
只见苏糖已经拉着馨然匆匆挤入人群，而后面，小混混气急败坏。
“哦豁，够猛啊。”
哥们看好戏的表情，故意若无其事地坐下。
“来来来，我们喝酒。”
他慢悠悠地给自己倒满一杯，又给赵之焕拿了个杯子。
也特意倒得很慢，一边倒一边说。
“喝过这杯，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女人嘛，换一个还不容易，我给你介……”
可他话还没说完，赵之焕噌一下站起来。
一言不发，直接越过他。
手里的酒杯差点被擦碰倒，好哥们挑了下眉。
其他人不明所以，纷纷疑惑地问他。
“赵哥干嘛呀？”
“他说喝饱了我们自己喝。”
“啊？什么呀？不是还没开始吗？”
“赵哥买单，别废话。”
一帮兄弟一头雾水，赵之焕却是要气炸了。
没一件顺心事，似乎碰上馨然总是在追追赶赶。
可他更无法容忍，就这货色也敢骚扰她们？
回到现在，赵之焕看着馨然愤怒的面容。
有种力气无处可使的困顿，这边他反向上赶着就算了。
怎么每次，还得被臭骂一顿呢？
“你还不混蛋？你自己才真的会玩吧！”
馨然气得发抖，她还没说他呢，居然张口就来。
赵之焕不耐地别开脸，暂时还能压制脾气。
“我怎么就会玩了？”
“你这样？我这样？”
但他显然不是个会受委屈的主，看了看自己，又扫向地上的小混混。
不理他，就招惹的这鬼玩意！
这道视线的意思不言而喻，馨然整个视野都在震动。
她受不了了，当场指着赵之焕的鼻子跳脚。
“你好意思说我！”
“你那么多前女友，又干净到哪里去！”
听到后面这一句，赵之焕愣了愣。
眉毛古怪地动了动，气笑了。
“怎么，现在觉得我脏了？”
他简直不知所谓，居然是出来讨顿骂！
一方面也觉得自己很冤，大喘气了一声说道。
“你又没告诉我你是第一次，我怎么会知道啊！”
他声如洪钟，整片都扩散着他的诘问。
馨然直接傻了，眼珠子瞪得快从眼眶边缘滚出来。
这里可是临街啊！
羞耻心酥酥麻麻地爬上来，馨然脸色爆红。
“你特么这么大声干嘛！”
“我只是说事实，你不是不想听吗！”
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赵之焕就压抑不住自己的烦躁。
怎么他俩，就没办法好好说话的？
馨然紧紧攥着拳头，脑海里的警报滴滴滴地响。
但忽然，发现一件事。
“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
她有些错愕地抬头，表情有种清澈的茫然。
虽然醉了，但她记得自己应该是没有怯懦过。
那种表现任谁看来，都是个经验人士吧。
“……我应该更早发现。”
提到这个，赵之焕的脸色不太自然。
过程中，他其实应该注意到的。
但不知是太兴奋还是怎么，他愣是给忽略了。
这个话题，在他这边同样难以启齿。
就跟一直是冠军的人忽然变成吊车尾，很伤自尊。
他捏了下眉心，强行转换话题。
“所以你就因为这个拉黑我？”
“因为我前女友多？”
抬眸看了馨然一眼，赵之焕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他就不问为什么知道了，心知两边半斤八两。
馨然一滞，脑海却是瞬间一片空白。
直愣愣地看着赵之焕，一时说不出话。
赵之焕有点无奈了，再靠近一步。
“我现在和那些女人没关系，你很在意这个？”
“我，我才不在意呢！”
馨然被逼到头上，怎么越听越像是她在吃醋呢？
可明明，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她撇过脸，打死不承认。
“你高看自己了吧？”
“拉黑你需要什么理由？我只是不爱跟你玩了而已！”
“那你可真厉害，玩过就踢一边去？”
赵之焕再次迈进一步，几乎快贴到馨然身上。
真的看到人，就不想把对方放走了。
像是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小松鼠，即便被挠两下也是正常的。
可馨然不行了，立马往后跳。
指着赵之焕，失控地吼道。
“你特么离我远点！”
“别说得自己是受害者似的，我微信里说得很清楚了！”
馨然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眼眶微微一酸，但强忍着没有掉泪。
怒气冲冲地瞪着赵之焕，当面就是一句。
“都当是被狗咬了吧，不要再找我了！”
“不是，怎么又这样！”
赵之焕都懵了，没两句就又要吵架？
“什么怎样，我就是这样，你不爽走啊！”
馨然转过身，将脸色藏在黑夜里。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就是一个蛮不讲理内心脆弱的渣渣。
赵之焕看着她的背影，沉了沉眸。
“你真的，不想再见到我吗？”
顿了顿，他低声抛出这一句。
酒精的作用不大，他现在清醒得很。
馨然可以随便骂他，但不想见面这种话，他听不得。
“……”
馨然咽了口唾沫，喉头干涩得生疼。
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小刀，在那里无情地划拉。
但不知道哪里来的自尊心，硬是接下了。
“你真的很烦人，为什么我出来玩还得被你这么败坏兴致？”
没有回头，馨然咬着牙关。
心里那道坎没法自己跨过去，她索性说道。
“是不是第一次根本无所谓，我会忘了。”
她说完，就想走出巷子。
也就那么两步，斜前方就是灯牌投下的炫彩。
“如果我说我忘不了呢？”
却在这时，耳后传来这一句。
低沉的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馨然咬牙，不客气地怼回去。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关我屁事！”
“馨然！”
赵之焕还是头一次用这种口吻喊她的名字，愠怒团在他眼中。
说不通的急切，在压榨他的神经。
馨然被喊得一顿，原本想就这么散了。
但这一刻，火气直接被点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