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出时微的异常,随即笑笑:“呵呵,姑娘不必这样认为老夫,可以他体质不同,老夫可不是那种丧心病狂之人。”
时微尴尬笑笑:“冒昧了。”
那这药既然无法用外界干预,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若是宋清意和顾期期时微还算了解她们,应该不会太严重。
方子律嘛时微想二傻子能有多难办。
不过时微倒是好奇,阳景的梦魇会是什么……
夜深了,金可以已经靠着老者睡着了,时微不清楚那老者是不是在闭目养神,不过时微看着眉头紧皱的阳景,心中暗叫不好。
她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阳景?阳景?”
阳景满头大汗,时微看着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时微见拍打也没用,拿出帕子擦了擦他头上的汗。
下一刻,阳景抓住时微的手腕。
似乎,平静了些……
……
“你把他带去吧。”
说话的是一妇人,眼看着很憔悴。
她将身前一个大约一两岁小男孩推给一个男子,眼里看不出来有一丝不舍。
“这……他还这么小,你当真舍得?”男子犹豫劝慰到。
妇人闭眼,决绝道:“你带走吧,看着他,就会想起我曾经做错过的决定。”
“可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妇人没再说话。
男子欲言又止,最后抱起小男孩转身离开了。
那小男孩正是幼年阳景。
那妇人是他的母亲,男子便是他的师父。
这一年是母亲带着他来到白虎城的第二年。
阳景知道,母亲性子倔强,与父亲和离后便带着自己离开了盛京,此后却一直困与自己曾经错误的选择。
阳景知道,母亲每每看见自己,便要郁郁寡欢,终于,母亲还是将自己送走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阳景七岁这年,母亲染病走了,他不得不被接回建安候府。
他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和兄长。
父亲对他冷眼相待,兄长暗地里也敌视自己,害怕自己来同他抢自己的父亲。
府中的下人审时度势,见他不受宠,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所幸师父教过自己几招,才能免于被下人欺负。
有一天,他生病了,来了一个华贵妇人,看着他心疼地哭了起来。
……
阳景开始记事以来,就一直住在宫中,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终于听说了自己母亲同父亲的恩怨。
自己原来一直是被抛弃的那个。
他慢慢长大,宫里也不能再住下去了,再一次,他又回到了师父身边……
他开始努力练功,不能有负师父的栽培。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冬天,他又被召回了宫中。
姨母成了最尊贵的太后,从小一起玩耍的哥哥继位皇帝。
太后娘娘给自己争取到了世子的身份,但阳景并不在乎这些。
“所以,你这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
阳景忽然睁开眼,眼前一片白茫茫。
原来刚才他又经历了一遍。
阳景恍然清醒了一些,戒备道:“谁?”
“我就是你啊。”
阳景环顾四周,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阳景想起方才自己还在宅子里,现下又白茫茫一片,不见他人。不由得也有些慌张。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思考着这一切的疑点。
“我从不信鬼神,究竟是谁在捣鬼?”阳景沉了口气,拔出配剑。
忽然,面前的场景突然变化。
是一处树林,远方走过来一个女子,女子一身素裙,她慢慢走近,慢慢走近,是时微。
阳景诧异:“你怎么在这里?不对,不对……”
时微走过来,温柔地笑笑,朝他伸出手:“阿景,走吧,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
阳景看着眼前的时微,有些愣住,半响,他剑直指时微:“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谁?”
时微一脸无辜:“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的吗?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阳景直接扬起剑挥了过去,时微消失不见。
阳景手中的手紧紧握了握:“我知道了。”
……
“别担心啦,姑娘,先休息一会儿吧,若是心无杂念,不会被自己的梦给困住的。”说话的是那白发老者。
时微已经等了好久,四人还是没一人转醒。
特别是阳景,方才大汗淋漓,逮住了自己的手,终于才慢慢缓了过来,此刻睡得安然一些。
“你这药当真没有什么副作用?”时微看着一脸悠闲的老头,有些生气。
先不说众人在这荒郊野外被他的药弄得昏睡,只是还好没有遇到危险,时微不敢想象,若是谢无伤此刻正好追来,她们的下场不言而喻。
而那老头现在倒气定神闲,时微又一直唤不出蛮蛮,估计也是被这药给影响了。
一时间,时微又想着,若这药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得多危险。
“你研究这样的药出来可是为何?”时微追问老头。
老头自然不会坦白。
时微见他指了指她身后:“呐,这不就醒了一个咯。”
时微忙转头,只见宋清意缓缓睁开眼睛,拍了拍自己的头,环顾周围,发现了时微:“小微?我们现在是在哪里?我们出来了吗?”
时微蹲下:“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
宋清意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头有些晕。我们这是怎么了?”
时微松了口气,终于醒过来了一个。
时微解释了方才几人的遭遇,宋清意看了看她说的老头和他的小徒弟,对那药有些好奇,立刻朝那老头问了些问题。
时微摇摇头:这孩子,遇到专业对口的事情就是这样……
半响宋清意才回到时微身边。
“你梦到了什么?怎么睡了这么久?”时微问。
宋清意一愣,随后笑笑:“梦见了师父,还有你。”
“就这些?”
宋清意笑笑,点点头:“嗯。”
算了,时微想这都是反应的自己内心深处,还是不再深问了。
“那你问清楚了?这药你有些想法吗?”
宋清意摇摇头,压低声音:“没听说过这种,我也很好奇,可是那老伯不愿意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