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坐在了李昂给她的玩具熊上，这是之前他和吉尔去抓娃娃抓到的大熊，因为不好拿就放在了空间腰带里。
后面事情太多，两个人都把这个熊给忘记了。
“你说...卡·艾尔要是在这个黑暗的地球里，还会不会选择守护它？”
“他会不会早就到达这颗星球，但因为看到了这里的黑暗，而选择一辈子都沉默。”
现在的卡拉已经完全对沃特和埃德加失去了希望，她只感受到了人类肮脏的一面和背叛。
这对李昂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任何女人，包括外星人在内，她们都会本能的去寻找依靠。
李昂走上前打开特制的玻璃门，席地而坐着回答道：“我不是卡·艾尔，我不知道他会做什么选择。”
“但要我分析的话，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关键在于他受到什么样的教育，如果还是那对上来的肯特夫妇...那这个世界在最需要他的时候，我相信他一定会站出来的。”
卡拉抬起头看着李昂问道：“假如你是卡·艾尔，见过了那么多让你难以接受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这一点，李昂还没有想过，这样的世界确实很容易将一个人染黑。
好在他是从弱小一步步走到强大的，他知道如今的一切有多来之不易，也不会允许这一切都消失。
但如果一开始就拥有氪星人的能力...李昂觉得自己会变成一个让世界围绕着自己转的暴君，简称祖宗人。
不过他也不想瞒着卡拉，轻轻一笑道：“我大概会把这个星球变成我的玩具吧...我不是什么圣人，我手上也沾了无辜人的鲜血，而且未来会有更多。”
“那你本质上和埃德加、李傲又有什么不同？”
李昂不知道卡拉是不是在一心求死，还是单纯的是因为...单纯，什么话都敢问出来。
不过他自己想了一番，如果没有那个奸商在一定程度上给自己剧透，或许他和李傲也没什么区别。
单纯只有系统的话，一直发展下去大概率他会把李傲给取而代之，拯救世界什么的？谁爱做谁做，简直就是出力不讨好的活儿。
但如果在这么多相同的本质上，非要找出什么不同之处的话...
那就是李昂明明知道拯救世界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还要坚持成立黑色守望继续做下去。
他虽然没有那么博爱，但也不是一点爱都没有，他不想看到身边的死去。
四年来他认识了很多的朋友，这些人曾经只存在于游戏和动漫，可以随意操控他们的生死，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但当自己亲自接触到这些人后，李昂才知道这些被设定好了一生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我能为身边的人付出代价，上到可以付出生命...我做了很多肮脏的事情，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想让他们能够在未来活下去。”
卡拉凝视着李昂，过了几秒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道：“原来如此，你有爱着的人，这就是你和他们不同的地方。”
“但你这样的人...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资本家和军事领导者吗？”
李昂果断的给出了答案：“看情况，必要的时候我会牺牲一部分人，以此来救下那些更重要的人和事。”
卡拉点点头，然后拿起地上的矿泉水瓶，一口气喝了半瓶之后自嘲般地笑道：“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在脑子里对你进行‘绘画’，我会不断去想象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有想过你会是像佐德那样的极端分子，或者是像蝙蝠侠那样的...怪人。”
李昂对卡拉道：“我没必要像谁，我就是我自己，你也是...”
“在多元宇宙中，每个宇宙的同位体的性格都会存在差别，不能以单一的标准去判断其他同位体的性格。”
“也许这个宇宙中的我是...一个利己主义？不管怎么形容，但其他宇宙里的我，可能也会有像佐德、克拉克、韦恩之类的同位体存在。”
“就像我一开始说的，一个人现在是什么样，那是由他过往受到的教育，经历有关。”
李昂不知道卡拉到底想说什么，但他现在有的是时间跟卡拉聊天。
卡拉也以为自己不断问问题会激怒李昂，但她没想到李昂的脾气似乎远远比她想象中的好，整个过程一直都很平静。
卡拉盘起双腿道：“抱歉，问了你这么多问题，我最后想说的是...你尚且都不是一个完美的人，那你为什么要按照你所熟知的那个卡拉来要求我。”
“就因为我是氪星人？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一旦不再是原来的我之后，我就不该存在吗？”
李昂和卡拉对视了一会儿后，依然平静地说道：“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对世界造成威胁，那我就必须百分之百的确保它能被控制或者消失。”
“那你又有百分之几的可能性对世界造成威胁？！”
“额...自我感觉应该是50%。”
卡拉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昂，随后又问道：“那你觉得我呢？”
“百分之...十左右？”
卡拉张大嘴巴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情：“你有百分之五十，却能够自由的去任何地方，而我只有百分之十，却要被一个比我更危险的存在关押起来？”
“自由？”
李昂笑了笑问道：“卡拉女士，你是不是对自由有什么误解？”
“我和你一样...只是我的笼子更大一些，但还称不上是自由。”
“你待在这里，既伤害不了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我给你留了一个应急系统。”
“任何人想要来伤害你，这些限制你能力的机器都会关闭。”
李昂说着站起身，这一起身差点吓得卡拉往后一倒。
走到卡拉面前后，李昂蹲下去看着她的眼睛道：“听着卡拉，待在这里对所有人都是安全的，但如果你就这样出去，回去待在沃特公司。”
“那迟早有一天，许多无辜的人可能会因你而死，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善良的人...你会为此感到内疚一辈子。”
“但如果你是一个恶人，别人会因你而死的话，你一辈子待在这里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我没打算囚禁你一辈子，如果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而且做好了双手沾满无辜人鲜血的准备，做好了一辈子活在内疚中的准备...那个时候，我会让你离开。”
其实李昂的话简短翻译一下，大致的意思是卡拉如果是个善良的人，且愿意为他效力的话，他才会把卡拉给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