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姑娘耳朵上戴的可是凤凰？”
席间，突然有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众人闻言纷纷朝着沈问悠看过来。
沈问悠不自觉的伸手抚上金凤耳坠，内心涌起不安，估计又是有人要做什么文章。
果不其然，另一道女声紧接着响起：“是啊，这种首饰，哪里轮得到她戴？”
这金凤耳坠，不过是指甲盖大小，刚才沈问悠从琳琅满目的首饰盒中，特意挑了一个想对来说不怎么显眼的，没成想，还是被有心之人看到。
那女声，听得很是耳熟，不过沈问悠循声望过去，说话的女子的脸，仅仅是有一些眼熟，沈问悠很难将这张脸，还前世的记忆对上号。
大抵就是个不怎么受宠的妃嫔。
凤凰吗，自古以来，确实也都是皇室御用，皇后是最经常用凤凰图纹的。
寻常人家也不是说不能用，但是近日毕竟是皇后的生辰宴席
“这是母后送给问悠的，请问惠嫔娘娘，可是有什么不妥？”
梁司年放下手中的筷子，高声回道。
那后开口说话的女子就是惠嫔，沈问悠经梁司年这么一喊，沈问悠算是想起来此人是谁了。
前世沈问悠与这惠嫔交集并不算多，所以一时间，并没有想起来此人是谁。
印象中，这惠嫔是及其小心眼，长相在一种妃嫔中，算是垫底的存在，只因惠嫔的父亲在多年以前，救过庆元皇帝，而她父亲又望女成凤，尽管惠嫔并没有进宫的机会，惠嫔的父亲，还是仗着从前与庆元皇帝的那点恩情，将女儿送进宫。
不然按照会惠嫔的身世长相，是不够资格进宫做妃子的。
所以这么多年来，庆元皇帝也鲜少宠幸惠嫔。
惠嫔进宫多年，一直膝下无子，久而久之，惠嫔难免充满怨气。
不过，尽管惠嫔平日里在后宫，得罪完这个得罪那个，言行举止，从不顾及别人的心情。
但毕竟惠嫔的父亲，是庆元皇帝的救命恩人，众人对惠嫔还是能忍则忍。
就连庆元皇帝，在惠嫔犯错的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基本上都不会怎么追究。
沈问悠对于这样的人，向来是避之不及，与这种人交谈久了，都会破坏自身的气运。
听见梁司年的话，惠嫔自然是嗤之以鼻，甚至都没有用正眼去看一眼梁司年。
“哟，司年啊做了王爷，果然是不一样，与本宫说话，都是这样无礼，”随即惠嫔用着十分夸张地声音，叹了声气，接着对着身边的人无奈道：“也怪不得，毕竟啊，我只是这宫里，最上不得台面的人。”
那身旁的妃子也是个没眼力劲儿的，也赶紧跟着惠嫔的话安慰道：“娘娘可别难过了，王爷肯定也不是有心的。”
全然不顾庆元皇帝和皇后的脸黑成了什么样。
什么时候闹不行，非要今天在皇后的生辰宴席上搞这么一出。
沈问悠更是不想因为自己，而搞砸了皇后的好心情，连忙将耳朵上的耳饰摘下来，接着起身跨步走出席间，装作一副慌张不已的样子，连忙朝着皇后跪下：“皇后娘娘赎罪，是问悠不懂事，不懂礼数。”
话语落下，沈问悠将刚摘下的耳饰双手奉上。
皇后自然看出来沈问悠这是想赶紧平定这闹剧，尽管皇后此时心里是真的生气，也只得站起身，陪沈问悠演完这场戏。
“快起来，这是本宫送给你的，自然是你配得上，才会送给你，若是那一般人，本宫就算扔了也不会给她。”
皇后向来是多好脾气的人呢，此时说话都是带着刺的了，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沈问悠刚要站起身，那边惠嫔又接着不依不饶道：“哎，确实，像我这种人，大概就是姐姐口中所说的，扔了都不会给的那种人吧。”
皇后去伸手抚沈问悠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瞬，随即才又继续将沈问悠扶起。
沈问悠心里纳闷极了，若是惠嫔一开始看自己不爽，针对几句也就算了，但是这样不分场合的，不顾帝后颜面的针对，到底是有何居心？
沈问悠皱着眉头，开始从原主的记忆中搜寻，却没有任何关于原主与惠嫔相识的任何回忆。
眼见着这闹剧愈演愈烈，气氛凝结，众人都因为惠嫔的话而不敢言语，静静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庆元皇帝的脸色已经可以说是极为难看了。
看上去，下一秒就能动怒。
场面一度安静到连身边人的呼吸声都可以听清楚。
直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是碗碟不小心摔落在地面的声音。
众人寻声望去，是带着一脸歉意的柳贵妃，那歉意大概就是为了自己摔碎碗碟的行为，只见她赶紧对着皇后的方向赔笑：“瞧我笨手笨脚的，就当是妾身给姐姐准备的小礼，碎碎平安。”
皇后严肃的脸上，终于展开一抹笑颜：“那就谢谢妹妹的好彩头了。”
庆元皇帝也从愤怒中抽离出来，只是叹了声气，对着一旁的宫人道：“朕看惠嫔娘娘今日身体不适，你们两个还是赶紧带着惠嫔娘娘下去歇息吧。”
惠嫔明显想再说些什么，不过上前带惠嫔离开的宫女倒是个聪明人，在惠嫔张口之前，连忙低沉劝到：“娘娘，您既然身体不适，还是不要多言，保存些体力吧。”
惠嫔一走，场面终于是安静下来。
沈问悠回答座位上，巡视一圈，想找到那个一开始提起这话茬的人是谁。
不过那声音确实听着陌生，沈问悠看了几遍，还是没有找到是谁。
今日或许真的不宜出门，这一茬接一茬的，还真没消停过。
“你别在意，这惠嫔娘娘，向来是如此蛮横无理，不过今天确实像是吃错了药，不分场合的耍泼打诨。”
沈问悠听到梁司年的声音从耳边低声响起。
沈问悠笑着示意自己没事。
酒足饭饱之后。
早就准备好的歌姬舞姬也是时候上台表演。
那群蒙面舞娘，从沈问悠身边走过的时候，沈问悠忽然闻见一阵奇香。
沈问悠忙不迭地拽了拽梁司年的衣角，凑过去低声问道：“你有没有闻见什么？”
梁司年用力一吸，果然也闻见了那香味。
“好似有一股香味，像是檀香？又比檀香清新许多。”
沈问悠的鼻子也比一般人的鼻子灵敏，她觉得奇香，在常人那里，就是淡淡的香味。
沈问悠为什么那么在意那香味。
同样的香味，沈问悠从沈天明身上闻见过。
也同样从前是的明国使臣身上闻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