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悠今天一直在找小少琳。
去皇后宫里去挑首饰的时候，眼睛就一直张望别处。
后来实在没忍住，问了梁司年才知道，因为皇后生辰，小少琳被抱到了偏院。
毕竟皇后生辰宴席的地方，离皇后寝宫十分近，皇后也是怕奏乐声，嬉闹声，吵到小少琳。
所以今天沈问悠并没有见到小少琳。
此刻听到梁司年突然把问题扯到小少琳身上。
沈问悠一怔，内心一直责怪自己，怎么这么大嘴巴。
这话一出，不是摆明了告诉梁司年，自己前世对自己夫君不忠不贞？
大梁的民风再怎么开放，也没有开放到这种地步。
不守妇德的女子，还是要浸猪笼的。
沈问悠支支吾吾，半晌也想不出来一个好的回答。
梁司年的眼神，却一直盯着自己。
“你就别问我了，或许是我看错了，我哪里知道小郡主是不是太子的孩子？”
沈问悠说着就要往宫外走，却被梁司年一把拉住胳膊。
突然被拉回，一个没站稳，沈问悠险些载进梁司年的怀里。
刚要嗔怪几句，回头发现梁司年的表情，异常沉重与严肃。
沈问悠还很少见到梁司年是这幅表情。
从前梁司年只是不喜笑颜，但很少有过这样严肃的表情。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
梁司年的声音，带着怒气。
本来两个人为了避人耳目，已经走到了宫墙下边，就是为了回避一下宫内公公侍女以及巡查的侍卫的眼神，而此时梁司年的声音，确实不管不顾的抬高了，惹得不远处的侍卫，忍不住看过来。
不过还好距离隔得远，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听清。
沈问悠认识梁司年这么久，梁司年这样吓人的样子，沈问悠还是第一次看见。
梁司年拉住沈问悠隔壁的手，也无意中力气很大，那力道弄疼了沈问悠。
只是沈问悠越想甩开梁司年，梁司年的手却锢得越紧。
梁司年见沈问悠不说话，于是又直直地看着沈问悠的眼睛，梁司年的那双眼睛里，骤然布上了血丝，乍一看，真的有些可怖。
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道：“说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沉默之后，是沈问悠略带哭腔的声音响起：“梁司年，你弄疼我了。”
沈问悠看向梁司年的眼神中，带着惊恐。
雪白的肤色上，迅速弥漫起一层红晕，看上去，既害怕又紧张。
这一声弄疼我了，终于是让梁司年清醒了过来。
梁司年的手，登时松开了。
沈问悠却好像突然失去了重心似的，人朝后退了两步。
下一秒，沈问悠抬起头看着梁司年，那双眼睛已经是微红氤氲，眸中，还写着疑惑。
梁司年知道，沈问悠被自己的这副样子吓到了。
一时间，梁司年不知道怎么解释，愧疚不安涌上心头。
他怎么就突然失态了，怎么一听到与那个人相关的一切，情绪就是这样难以控制呢？
梁司年看着沈问悠此时受惊的表情，心中懊悔不已。
“对不起，我失态了。”
沈问悠听着梁司年的道歉，却仍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梁司年刚才那副样子，确实是吓到了她。
见沈问悠不说话，梁司年也有些着急，只能结结巴巴地再次解释道：“我与那个小少琳的母亲，生前算是朋友，我了解她，她做不出来那种事，一时间就有些心急，你原谅我好不好。”
或许，梁司年的心里，此时真的是慌张死了。
毕竟一早就出了宁欣这一档子事，沈问悠这才刚哄好没一会儿，这又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沈问悠始终一言不发，梁司年只得再次开头解释道：“我如今心里只有你，你要相信我，你是我最亲近之人。”
“那如果，她就是那种人呢？”
沈问悠突然问道。
语气中，似乎还掺杂着自嘲。
若她真是那样卑劣不堪之人，不似梁司年心中那般美好，甚至，还是非不分。
梁司年还会这样袒护她吗？
梁司年听沈问悠这么说，只以为她是在吃醋，是在闹脾气。
“悠悠，不要这么讲。”
梁司年只得耐下心来，低声哄道。
梁司年伸出手，想要握住沈问悠的手，却被沈问悠迅速躲开。
“你还没有回答我，若是她不像你心中想的那般好，甚至十分不好，你还会喜欢她吗？”
梁司年终于不再无视沈问悠的问题，收回双手，沉下声音，开口回道：
“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