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笙诧异地看了亓鸢一眼。
她姐姐可不是心软的人。
对待敌人要斩草除根，还是她小时候，亓鸢教她的。
怎么对完颜景宁就……
“怎么了？”发现亓笙表情不太对劲，殷瑾煦轻声问她。
“唔，没什么。”亓笙摇头。
算了。
姐姐这么做，肯定有姐姐的道理。
虽然姐姐说不能对敌人心慈手软，但姐姐也说过，在足够强大的力量面前，一切的反抗皆是徒劳。
亓鸢的确强大。
完颜景宁的反抗，似乎的确不值一提。
……吧？
亓笙盯着完颜景宁的那张脸，突然拽了下殷瑾煦的袖子，小声道：“你说……完颜景宁长得还挺好看的吧？”
殷瑾煦：“？”
他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
“宁贵妃……龙章凤姿，冠如宋玉。”殷瑾煦神色复杂，顿了顿，欲言又止：“但是……”
他看了眼完颜景宁。
年纪小，还长着奶膘。
“是吧？我也觉得挺不错。”
亓笙在殷瑾煦倏地看向她的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抚着下巴：“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姐看上他了啊？”
殷瑾煦：“……”
刚拔出的八百米大刀默默收了回去。
“咳。”他轻咳一声，“有可能。”
亓笙倒吸一口凉气。
【连娇娇都这么想……可是完颜景宁，比姐姐小十岁哎！】
亓笙啃着指甲，一瞥一瞥地看完颜景宁。
【不过他这年纪是男高哎。霸道女总裁x青涩男高中生……也挺配嘛。】
虽然亓笙前姐夫多，什么类型的都有，但亓鸢仅仅将他们看做联姻对象，一点感情都没有。若亓鸢真的看上了完颜景宁……
这还是亓鸢的初恋呢。
亓笙望着那张带着几分稚嫩的男高脸陷入了沉思，没注意到亓鸢已然发现了她的视线。她走了过来，捏了捏亓笙的脸颊，“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亓鸢有分寸，没将亓笙扯痛，但亓笙还是差点儿跳起来。
“……你用完颜景宁的手捏我，这不太好啊。”亓笙欲言又止。
但亓鸢却回错了意，眼睛危险地眯起：“怎么，这种程度的接触，都不许？”
一边说着，亓鸢漫不经心地看向殷瑾煦。
殷瑾煦：“……”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不过，亓鸢某种程度上说的也没错。幸好完颜景宁的身体里此刻是亓鸢的灵魂……不然完颜景宁此刻已经飞出去了。
亓笙默，虽然话题歪了，但是……
“他不许，这不很正常么？他要是捏别的女子，我也不许呀！”
“他捏别人当然不行。”
“……我捏别人就行？”
亓鸢一脸的理所应当，“这是自然。”
她宠溺地望着娇养长大的妹妹。哪怕是换了个壳子，却仍旧阻挡不了妹妹的娇俏可爱。
他们亓氏集团的小公主，就是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摄政王又如何。不听话，踹了再换个就是了。
亓笙嘴角抽了抽。
……你可真是我亲姐姐。
双标这一套，被亓鸢玩儿得明明白白。
这一次亓鸢没有待太长时间，将新剧情告诉他们之后，便起身离开。
新剧情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展，那个神秘的“殷家人”是谁也没有揭露。战争开始，只写了好几章的夜九枭御驾亲征，甚至都没空去管离家出走带球跑的姜阮阮。
亓笙正琢磨着剧情，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细节，见到亓鸢离开还有点懵。
以前亓鸢离开，都是待在亓笙身边被迫下线的。
所以完颜景宁的灵魂上线之后看到自己坐在他们面前，还被吓到好几次。
但是这次……
亓笙眯了眯眼睛。
姐姐竟然有小秘密了？
*
做戏要做全套。
当天晚上，殷思珞就拎着幻蛊去了完颜景宁的宫殿。
宁贵妃第一次侍寝的消息不胫而走。
北川王刚收到自家儿子让他走的信，还在狐疑是不是儿子暴露了，结果下一瞬就得到了完颜景宁侍寝的消息。
北川王：不走了！
但是等等……
“这是他第一次侍寝？”
“是。”布和派去送信的黑衣人恭敬道。
北川王拧了拧眉。那儿子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等下次见到完颜景宁的时候再好好问问。
与此同时，后宫里不少妃子也得到了消息。其中包括刚入宫没多久的林才人，林缘。
他位分低，且宫中缩减开支，跟好几个地位分的妃子“合租”一个宫殿。几乎是他得到消息的同时，隔壁房间的妃子就推门进来了。
“这么大的雨，陛下都去宁贵妃宫里了哎！我早就说嘛，陛下喜欢长得有特点的——宁贵妃容貌精致，陛下定是会宠爱极了！”进来的妃子靠着门框，不屑地盯着林缘的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冷嘲热讽，“不像某些人，长得一点都没特色！丢人群里一眼都瞧不见……怕是八百年也侍不了寝！”
林缘进宫时太过高调，且目中无人，得罪了好几个人，但他们碍于林缘跟夜九枭的关系只得忍耐着。
不过在林缘巴巴地去见女帝却吃了闭门羹，以及林夫人去找夜九枭帮忙疏通关系、夜九枭没管之后，其他人渐渐的对林缘没那么忌惮了。
甚至由于看不惯林缘，冒着雨也跑到隔壁刺林缘两句。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林缘的脸色黑如锅底，他咬牙切齿：“就不怕我告诉我表哥……”
“你表哥管你么？哼，你们林家就跟吸血的蚂蟥似的，全家的富贵都是夜家给的，夜将军凭什么为你出头，甚至得罪我爹？”那妃子有恃无恐。
林缘怒了，撸起袖子就要给这不知死活的小白脸些颜色看看！
结果刚要冲上去，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住手！”
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他样貌清秀，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
林缘跟那妃子看到他立即噤了声，规规矩矩行礼。
“见过郑婕妤。”
郑婕妤住在这座宫殿的主殿，他们几个位分低的妃子都归他管。
郑婕妤的目光扫过那个妃子，呵斥道：“不睡觉，跑人家房间干什么呢？”
那妃子张了张口，不想得罪郑婕妤，只得欠了欠身，转身退下。
“你怎么能打他，他父亲可是兵部侍郎。”郑婕妤淡淡道。
但林缘并不领情。
哪怕他现在已经入宫成为了妃子，但他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些以色侍人的男人。
男人，就得考取功名！
在女人的后宫里争风吃醋，这是小白脸的行为！
郑婕妤眼中划过一抹不悦，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离开。反倒关上了门，走到桌边坐下。
“不过他有句话说的很对——夜将军不愿帮你，上面还有那么多漂亮家世好的妃子压着，轮到你侍寝，怎么也得等到三五年之后。倒是，你清纯不在，底下又有大把年轻乖顺的……你怎么在后宫立足？”
郑婕妤迎着林缘眼中的怒火，心中冷嗤一声蠢货。
面上却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来，“我可是为了你好。你就甘心一辈子当个小小的才人，一辈子被人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