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那么残酷。
五万块钱，可能需要李嘉阳不吃不喝两年才能还清。
这样的这样的苦楚他曾经也吃过。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面对自己欠下的“巨额”债款，无数时日的焦头烂额，庞大到让他透不过气。
所以，给借给李嘉阳五万块钱，不收利息，这个是姜鸣定制的最好方案。
这笔钱对姜鸣而言微不足道，甚至可借可送。
但是为什么非要写个借条，用一个这样的方案，其实，还是因为姜鸣从李嘉阳的话中参透了点东西。
总的来说，就是近墨者黑。
他本来没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但是被前女友带的，渐渐对金钱失去了概念。
甚至很少考虑到，有时候花出去的一两千块钱是他一个月的工资。
所以姜鸣才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打欠条，让李嘉阳把现在的信用卡账单还了，再给他按月还钱。
提醒他要安心上班，不要再陷入消费陷阱。
拍了拍满脸感激的李嘉阳，姜鸣独自起身，心中无限感慨。
“我都重生了，总不能搞一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
“我可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帮助李嘉阳活的更轻松一些……”
比起前世，现在的姜鸣没多少钱，也没有资源、没有人脉。
但是他并不介意拉一下李嘉阳。
……
回到前屋，舅舅李成业和请来帮忙杀猪的村民已经把猪处理好。
姜鸣则是进了屋里，和一群小孩围坐在火炉旁，暖暖的烤着火。
一直到下午三四点，吃过一顿杀猪饭，姜家一家才带着舅妈装好的八斤猪肉和半扇排骨回家。
……
大年三十，清晨，不到六点钟，姜家人便陆陆续续起了床。
李凤英和姜爱国洗漱之后，就开始钻进厨房里，丁零当啷的摆弄起来锅碗瓢盆。
不多时就端上了鸡鸭鱼肉摆到大厅的神台下。
完成拜拜之后，姜爱国拿着一卷长鞭绕在屋前。
姜鸣也跟着帮忙将两桶烟花搬过去。
“霹雳啪里……”
爆竹声和烟花的声音响起。
而不远的地方也相继响起了鞭炮爆炸的声音。
他们安清县的传统就是如此。
越早拜拜，越早放爆竹，寓意着来年越来越红火。
等到中午时，姜爱国端着最后一盘菜上桌后，姜家正式开始了“年夜饭”。
安清的传统就是这样，早起拜拜是必须的。
拜拜之后，勤快点的人家会马上将食材处理好，上锅炒菜，就是懒一些的也会在下午两三点那种之前做好年夜饭。
所以正餐的时间一般就在十一点钟到下午一两点了。
吃饭的时候，桌子上必不可少的就是鱼。
寓意年年有余。
而且今年的年夜饭比往年奢侈了不少。
不仅有常见的鸡鸭鱼，还多了一盘摆盘精致的扣肉以及不经常出现在农村饭桌上的大虾螃蟹。
“来，先吃鱼。”
上桌后，作为一家之主的姜爱国分别给姜鸣和姜甜夹了一块鱼肉，都是图着好寓意。
“妈妈，我想喝果汁～”
“妈妈，想吃虾虾。”
“……”
这个日子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姜甜了，在饭桌上的要求基本上能得到满足。
一会喊妈妈想要吃鸡腿，一会有想要吃螃蟹的，吃得小脸圆鼓鼓的像一个小松鼠。
姜鸣看得想笑。
他妹妹真可爱呀。
而李凤英在饭桌上的话也多了不少。
“明年就要高考了，你的心思要放到学习上。”
“你的书就先放一放，准备高考才是你最大的任务。”
说完姜鸣，李凤英有看了一眼在吭哧吭哧啃鸡腿的姜甜，满脸无忧无虑的样子，眼中闪过笑意，嘴上还是严厉的说道：“甜甜，你要好好跟哥哥学习，你明年就是大孩子了，不能像之前一样，两张试卷加起来还没有60分。”
平时机灵得不行的姜甜睁着大眼睛，无辜的大眼睛对李凤英道：“妈妈我有好好学习。”
“可是……”
说到这个，姜鸣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对姜甜道：“对，都怪出题老师太笨了。”
说起来，他看过姜甜的试卷。
数学题目：“小猫抓了43只鱼，它准备吃9天，还要抓多少吃够它每天吃5只小鱼？”
姜甜：“40只，因为要每天吃新鲜的食物，妈妈说吃坏食物会生病。”
语文题目：“同学们，本册课本中学了一个寓言故事，你还记得是什么吗？你好……”
姜甜：“不记得了。”
李凤英也明显想起来了姜甜试卷上的答案都是个什么德行，瞪了一眼姜鸣，然后继续强调道：“你们两个知道了没有。”
姜鸣应了一声，意志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妈，你说的对，明年我不写书了。”
李凤英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脸色，正要说话，就听见姜鸣继续说道：“我已经写完了。”
“剩下的只剩下连载的事情了，十几万一个月的稿费我至少还能拿个半年吧。”
李凤英：“……”
姜爱国：“……”
那么得瑟是什么回事？大年三十打自己的儿子没关系的吧？
李凤英又瞪了一眼姜鸣：“也行。”
“跟你说清楚了，不管高考考上了什么大学，你都要给我去读。”
“不然就给我回来复读，不然你以为当年让你提前一年上学是为了什么？”
姜鸣：“……”
老母亲的心思竟然这么深的吗？
算算年纪，正常情况下姜鸣上完大学还未满22岁，确实比较年轻。
再复读一年也不算太大。
“好。”姜鸣低头扒着饭。
姜甜也严肃着小脸点点头：“妈妈，我知道啦！”
“下个学期我也要像哥哥一样拿个奖状回来。”
说完这个，李凤英又开始说来年的计划。
主要还是说房子的事。
“过了雨水就可以正式盖房，你们外公看了日子，在公立六月之前上梁，正好之后就是高考，也能讨个吉利。”
“姜鸣你要争气，考上大学，把过火盆的时间放在七月，争取来个双喜临门。”
“你说得对，要争取尽快把房子建好，到时候把你外公外婆都接过来住。”
“……”
这一顿饭的时间很长。
李凤英对今年半年进行了总结和对未来的展望。
日子有盼头，大家的脸上就多了喜色，大家的脸上都充满了满足。
就是姜鸣也不例外。
之所以要努力，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让家人心情更舒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