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终于织好了！”
林妍妍扯断嘴角最后一根红线头，用力伸了个懒腰。
草垛上正放着一个精致的圆领小马甲，鲜艳的嫩红色，毛衣上细细的绒毛炸了出来，可爱又迷你。
林妍妍打量着那件小毛衣，想着小初穿上它的样子，一定可爱到爆炸了。
“妍妍，这些兽皮要带走吗？”
赤璃在洞里忙忙碌碌，正在收拾今天要带走的东西。
“赤璃，都带上吧，万一到时候有用呢，我那手表里的空间还很大，这些都能放得下！”
“对了，那个木盆就不要了，底子已经烤糊了，我们去外面再做一新的吧！”
“嗯。”赤璃把每一张兽皮都精心叠好，再用兽皮绳子扎起来，“妍妍，我都叠好了，你来放进去吧。”
林妍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朝他招了招手：“赤璃，你过来！”
她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手表和空间的用法教给赤璃。
万一有一天自己用不了手表，那赤璃还可以像上次一样帮她，她真的难以想像，上次赤璃要是取不出来那些药，那估计自己就是命悬一线了。
那么严重的伤，处理不及时，肯定会感染，就算自己不死也得遭大罪，肯定不会三天就好。
“赤璃，给，你去放进去吧，我教你。”林妍妍解下自己的手表放到他手心里，“以后，这个东西，你也可以用！”
赤璃难掩自己的开心：“妍妍，真的吗？”
“好了，来吧，我没办法教你全部的汉字，就从每一样东西的名称开始吧。”林妍妍蹲在地上，拿了根小木棍，认真地教他。
“林老师今天要教你的呢，是两个符号“兽皮”！也就是说，你以后一见到这两个符号，就知道它表示的是兽皮。”
林妍妍期待地看向赤璃：“懂了吗？”
赤璃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地上划了一条扛：“妍妍，就是这个吧！它代表一年，两扛就是两年！”
林妍妍来了兴趣，准备好好教一教这个妖冶的美男小学生。
“对对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那你想想，既然一年可以用这个符号来表示，是不是我们身边所有的事物，都可以用一个不同的符号来表示呢？”
“如果我给“兽皮”画个特殊符号，你以后一见到那个符号，就知道它是兽皮了，是不是很有用？”
林妍妍一脸兴奋，等待赤璃小同学，惊讶崇拜的神情。
赤璃却一脸不解地问：“妍妍，可是我看见它，就知道它是兽皮了，为什么……还要专门画个符号呢？”
这不是很麻烦吗？
“……”林妍妍忍着敲他脑袋的冲动，仔细缓了口气，实在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说服他，他们的认知层面，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索性暴力解决。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学到就是赚到！来！小棍拿起来，跟着我写！”
林妍妍强买强卖，在兽世努力贩卖自己一文不值的现代文明。
这五千年的精华算是喂狗了！他们压根不懂欣赏啊！
赤璃虽说不太能理解这种脱裤子放屁的行为，但他知道，学了这东西，可以用那个小手表。
况且，关于妍妍的一切，他都很感兴趣，所以就拿着木棍跟着学了起来。
林妍妍在地上写了“兽皮”两个字，让他先模仿30遍，自己以前学写字，每一个可都要写一页田字纸呢，他肯定要写100遍才能会写。
林妍妍示范了一遍，就准备出去晒晒太阳。
“妍妍，我会了！”
林妍妍回头：“怎么可能！你可别偷懒啊！”
“真的，妍妍，你把这个擦掉，我画给你看！”
结果，在林妍妍一丝不苟的注视下，赤璃用一种神奇的笔画，画出来一个有模有样的“兽皮”。
“……”这小脑袋瓜子，还挺聪明。
林妍妍又教了他“兽皮”两个字的比划，先写什么，再写什么。
哈哈，这下可不好记吧，小学里可都是先记口诀，再学的写字。
这下，没有口决，她就不信赤璃能记住每一个她演示过的顺序！
林妍妍见他皱着眉，大手掐着小木棍别别扭扭的模样，一脸得意乘机摸了把他的耳朵：“好好想想，这个很简单的，我那时候只学了一遍就学会了！”
这傻憨憨的小样子，还挺可爱的哈。
“妍妍，你看对吗？”赤璃察觉到她的走神，用耳朵拍了拍她的手，让她专心一点教，自己要多学几个！
林妍妍看他一笔一划，每一个都是正确的比划顺序，他竟然真的学会了写“兽皮”两个大字，还是带比划的。
在这短短的三分钟。
“咳咳，还不错，有点进步啊，你、你还想学什么符号，我教你！”
林妍妍敢打赌，她在一年级学汉字的时候，都没他学得快。
这家伙，真是聪明。
“妍妍，你可以给任何东西都画个符号，那我想学……能代表你的——那个符号。”
赤璃定定看着她，一脸认真，赤金色的瞳孔温柔似水。
林妍妍听到这句话，诧异的抬头，两个人蹲在地上，一高一低，她离那张阳春白雪的脸，只有十毫米的距离。
我想学，能代表你的那个符号……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被他说成了世间最高级的情话。
林妍妍没来由脸上一红，林老师的架子也有点端不住了：“好、好……，我，我教你。”
林妍妍握住他递过来的一根修长食指，放在地上浅浅描摹，写下了三个字：
【林妍妍】
赤璃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感受那三个字的深度和温度，再一笔一划重重刻进心里。
等赤璃学会了，就把那些兽皮全部放进了手表里。
最后，洞里就只剩下那个孤零零的草垛了，还披着它一开始盖的那片破旧兽皮。
这个洞，离开的这一天，和她第一次踏进这里的一天，一模一样。
她什么都没留下，只带走了属于自己的一段回忆。
在这个洞里，她第一次脸红心跳、第一次受伤、第一次捧腹大笑、第一次那样担心一个人、第一次被人细心呵护、也，第一次心动……
“走吧，赤璃，我们去和伊伊一家道别。”林妍妍拿着手里一件红色小毛衣，毅然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