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罗卡，我好怕。”从门外回来的薇薇直接扑了过来，胆小道，“那些熊都长得好丑。”
维罗卡怨念道：“您为什么要怕啊，您杀的巨熊比白龙还要多，都血流成河内脏乱飞了，吓坏了一堆人。几个拓荒者还管您叫火焰魔女。”
薇薇抱着小巧的维罗卡又揉又蹭，然后看向灰信问道：“但我还是好怕，不过这是谁，李察的新……”
灰信立刻说道：“我是个乡下少女，农户的女儿，不婚不育主义者，没有女儿更不喜欢男人。”
薇薇愣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道：“哦，我懂。”
灰信抓狂道：“不，你不懂，我觉得你一点也不懂！”
怎么感觉这一家子人的脑袋都和正常人不一样呢？
有一种羊入虎穴的感觉，灰信突然有点后悔了。
克琳蒂娜回到卧房不满道：“所以才一会儿的工夫，庶民李察就又带了一个姑娘回来？”
伊芙夫人也有些吃味道：“李察先生真是博爱呢，看样子这也是一位贵族少女？”
不过姑娘们倒也没太多额外的情绪，哪怕是克琳蒂娜也能猜到李察不会突兀的带一个不认识的女性回来，也不再多问。
灰信则是战战兢兢的住了下来，在夜晚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尝试和古拉尔继续通信：“古拉尔，混蛋老爹，现在信号好了没，别装死，我还活着。”
“灰信，你还活着，果然是我的祈祷起作用了，全是我的功劳，记得一定要感激我。”
“别讲这些废话，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嗯……九层炼狱吗？你在以亡魂的形式和我诉说最后的执念？”
“你他妈……我混入了李察和克琳蒂娜的队伍里。”
“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灰信厚着脸皮自吹自擂道：“作为一名巴尔信徒，伪装和欺诈只是本能罢了，我已经想到了一万个邪恶的点子来进行阴谋活动了。”
“嗯，你确定你没有被监视吗？”
“放心，这个点，那个荒淫无度的空间大法师多半开impart去了，哪有时间管我。”
话刚说完，一个石子突然砸在了脑袋上。
灰信紧张的左顾右盼，没有看到任何人，急促说道：“总之，我会继续潜伏在这里，记得给我记一大笔功劳！光宗耀祖的机会要来了！”
“放心，如果你真的能成功，教团这一次一定不会抛弃你。”
“不说了，太危险，我会定期发送情报。”
灰信切断了通信，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巴尔附体了一样，隐秘，阴险，且满肚奸计。
“需要帮助吗，灰信女士？”
李察的声音又好死不死的从她耳边传来，又狠狠的吓到了灰信。
灰信突然有些鄙夷道：“噫，你怎么这么快？”
一直在偷偷旁听的李察立刻嘴角有些抽搐，他压着火气说道：“我只是担心你的腿伤恶化……”
灰信感动说道：“那你人还怪好咧。”
李察面无表情的抓起了灰信的左腿，然后施放了一个低环治疗术，暗中用力的捏。
“疼啊，治疗术不需要这么大力气吧？”
“是的，我故意的。”
“……”
————
第二天，李察继续启程，约莫在今天晚上的时候可以到达冰凛谷。
灰信也在李察的队伍中，李察有意通过灰信来窥探巴尔教团的举动，她看起来是巴尔教团的高阶成员。
不过显然灰信在这样近的距离并不敢有太多的举动，她一直保持着相当的沉默和谨慎，就连伊芙夫人也不能打动她。
甚至于她非常抗拒排斥伊芙夫人。
然而李察对此感到欣慰，这才是一个邪教徒该有的举动。
李察正躲在克琳蒂娜身后防风，捏了捏克琳蒂娜的胳膊询问道：“克琳蒂娜，我一直都想问，你胳膊上夹的一卷报纸是干什么用的？”
“啊，这是娜娜莉亚交给我的。”克琳蒂娜显得有些局促和尴尬，“总之，这是米登领的经济日报，我偶尔看看。”
“我记得你应当是不会这些东西的吧？”
“没关系会与不会，至少我带着它，可以显得我很专业。”
伊芙夫人在一旁小声道：“可是他们若是问到你相关问题呢？”
克琳蒂娜有些不服气道：“那就……让李察回答，娜娜莉亚说遇事不决问李察就行了，他可以直接当我的喉舌，但其实我已经在很认真的背诵那些刺激经济的法案和最新的贷款利率了。”
李察安慰道：“没关系，克琳蒂娜，你的存在就已经很有用了，不要妄自菲薄，加油，没用的东西。”
克琳蒂娜直接推开了李察：“你可真会安慰人，你走开，别挨我身边取暖，冻死你这个变态。”
伊芙夫人也戳着李察的后脊嘀咕道：“李察先生，不要总是欺负克琳蒂娜了，您不就是欺负克琳蒂娜嘴笨只会毫无章法的胡乱反驳吗？难道您想从克琳蒂娜身上获得什么优越感吗，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李察扶额道：“夫人，你的安慰水平看来也不比我好多少。”
灰信则是坐在白龙的后臀尾巴处，她自认为隐秘的监视着，自顾自的抚摸鳞片，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传闻所言非虚，米登领的首席大法师果然非常古怪。
但貌似也没什么，法师大多不都很古怪吗？
灰信有些不自信的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鳞片，那里用通用语写着：
【混蛋李察，不要欺负我的瓦尼亚，不准牛头人，她甚至无法变成人形——水晶龙】
不愧是米登领的高层，玩的就是变态啊。
李察大声说道：“各位，马上就要到冰凛谷了。”
在前方，一座宛若冰雪塑造而成的大型宫殿群已经依稀在望。
克琳蒂娜向后看去，北疆走廊已经化作蜿蜒的细线，暖冬城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手按在了自己的剑柄上，暗暗给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