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墨洗澡去了，封准洗完澡出来，发现自己手臂被蚊子咬了两个包，便在床头柜里找风油精，想抹一抹。
一边找，还一边挠。
台灯昏黄，挺有气氛的。
今晚是要大干一场的节奏。
不过，当他的手指拨弄到一个盒子时，目光顿时焦距在盒子上面。
这是什么？
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脸色也就越来越难看。
等周子墨洗完澡出来，就见他坐在床边低着头，她便问了一句：“没有找到风油精吗？”
脚步随着话音过去，然后她也看到了封准手里的盒子。
突然之间，房间里安静下来。
周子墨吐了口气，想伸手拿过那盒子，封准则抬起头来，晃了晃那盒子，“墨墨，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你识字，何必问我。”
这不在意的口吻，满满的敷衍。
“我是认识字，但我想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在这里？”
周子墨手里还拿着毛巾，顺手擦了几下没有吹干的头发，“每次你都不做安全措施，这是补救之法。当然，这东西吃多了也不好。”
“所以，你不想给我生孩子？”
周子墨没有回答。
“你当初不是说，想生我的孩子吗？怎么，连那些话也是骗我的？”
周子墨仍旧不答。
“墨墨，所以，你现在就是跟我上上床，玩一下，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哪天你玩腻了就一脚把我给踢开？”
封准一上火，脑子一热，就会说一些无法挽救的话。
周子墨知道，两个人这样说下去，大概今晚会很不愉快。她拿过那盒子，扔回抽屉里，“封准，你出差回来也累了，今晚先休息吧，明天咱们再聊。”
她转身欲走，却被封准给拉住了手。
他的手劲有些大，手又捏得紧，周子墨微微回头，“你确定要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聊？”
封准没有回答，但眼里已经表达了他的意思。
周子墨叹了口气，扯下头上的毛巾，“好吧，那就聊聊，去楼下客厅。”
大晚上，客厅里的灯光很亮，由此便显得花园的夜又幽暗又安静。
周子墨坐在一排长沙发上，封准则靠在旁边的单人身沙发，与她离得不超过一米的距离，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死气沉沉，就那样看着她。
就好像，她只要有一句话说错了，对方就会扑过来，把她撕得个粉碎。
“咱们这算什么？”周子墨先开的口。
“你是我媳妇，我是你男人。除了差那张纸......你要愿意，明天咱们就去换回来。”
周子墨不安地摸了摸额角，这话不太好聊。
不对，是这个男人不好聊。
“是，我说过给你机会的。但，不是以意外怀孕作为开始。如果我现在有了，我自然是舍不得不要孩子的，咱们会复婚，就这样因为孩子，稀里糊涂地就开始了。”
“稀里糊涂？”封准皱眉，“所以，你都没有想明白，就跟我上床？”
周子墨觉得这话真气人。
这男人还真是随时能在别人胸口上来上一拳的，才不管人家是不是顺得过气来。
“所以，是我犯贱了？”周子墨也黑了脸。
封准想说不是，但没张嘴。
“是我勾引你的吗？是我自己扒光了，躺你床上的吗？不是你跟个禽兽一样，用的强吗？你是忘了我怎么拿的刀？
你肚子上的口子现在还在，要不要我扒了你裤子给你看看，帮你回忆一下？”
周子墨一说这个就很火大。
封准也意识到，把媳妇惹毛了，后来不只不好哄，搞不好真的被出局，那就真麻烦了。
“我不是......我就是看到那药，一下子就觉得，你好像杀了我很多孩子一样......”
周子墨无语。
“封准，咱们今晚各自冷静一下，再聊下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既然我答应了给你机会，不会随便给，也不会随便收回。但......”
“就算你收回，我也不会放手。你最好有之种觉悟！”封准打断了周子墨的话。
这下，天是没法聊了。
周子墨起了身，往楼上去，然后进了客房睡觉。
约摸半小时之后，那个男人还是来了，也没开灯，就在她身边躺下，才不管周子墨愿不愿意，就把人搂怀里，“你可以不高兴，也可以打我骂我，甚至再给我来一刀，我都没意见。但我刚才说的，不是吓你。”
“所以，按你的逻辑，只许你不要我，不许我说不要。我只能等着你，哪天把我玩腻了，然后一脚踢开，或者是再离一次婚？”
周子墨这话也是有点狠。
她本来可以什么都不说的，只要这个男人不跟过来，让她缓缓。
但是，封准偏不给她安静的时间。
“我没有玩。”他自然不认。
“那我算什么呢？你招之及来，挥之及去。我是人，不是你养的小狗。就算是小狗，也可以有脾气吧。
听说，现在有些有脾气的小狗，主人对它不好，它也可以出去做流浪狗，不给主人摇尾巴的。我现在，难道连狗都不如吗？”
她这话刺得封准心里一阵阵疼，所以也就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墨墨，你才不是狗。我才是你的小狗。”
他往周子墨脖子里蹭了蹭，周子墨现在可没那心思，不只没有，而且还有点反感。
“对你来说，我就是你发泄欲望的对象而已。其实，你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喜欢我，你只是喜欢折腾我的乐趣罢了。
你可以养着我，给我大房子，也可以给钱，我就跟那些出卖身体的野鸡差不多，毕竟，在你眼里，我一开始就是为了钱卖身的......”
周子墨把自己说更越发不堪，刺得封准不停地摇头，嘴里不断地说着‘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她轻笑道。
“你想要，你就要得到。不许拒绝，我若非要拒绝，你就用强。用完了强，你还拿刀逼我，封准，你这算什么？
不就是欺负我不敢真伤了你，也不敢真对你做什么吗？”
周子墨突然有一哭腔，这可吓坏了封准。
“墨墨，我错了，我错了，别哭，别哭，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