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个独臂男子敲响顾远城堡的大门。
他眼中再也没了往日的轻浮，手中也再也没有夹着香烟。
他右手换成了一条机械手臂，所以，他改抽电子烟了。
猛嘬一口烟嘴，他回头望着江南市。
空荡荡的，这座城市至少可以容纳数百万人。
如今，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市中心一环位置。
“老爷子……你干嘛走那么早，江南市虽然曲折，但总算有点人气了……”
“吱呀一声！”
门打开，安妮左手拿着塑料杯，右手拿着牙刷，“送外卖的？”
“还记得我不？你都长高……你咋没变化？”
安妮愣了一秒，惊讶道：“老杂种！”
“我叫老烟枪……”老烟枪干咳道：“老杂种是江东市哪个，他现在眼睛都瞎了。”
“快请进快请进，我爸爸望子成龙一晚上，总算把你等来了！”
老烟枪尴尬道：“应该说望客登门……”
来到二楼。
安妮喊道：“爸爸！你望子成龙……不是你望客登门了！”
老烟枪深吸口气，这里比上次变化大多了。
“这位充满爱意的先生！你能不能让一下？”
身后传来一声，老烟枪回头一看。
她手里捧着个罐子，里面泡着一个人头。
顾远又新添加了一个手下？
恍惚间，老烟枪眼睛一眯，罐子里的人头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说些什么。
“这……这个男人，是活的？”
小爱捧着罐子贴到耳边，随后甜甜一笑：“他说爱你哦！他祝福你每天都开开心心！”
老烟枪觉得这世界还是太复杂了，挤出张笑脸道：“替我向他道谢……”
小爱捧着罐子上楼，顾远碰巧穿着睡衣走下。
“早上好家主大人！今天又是爱你的一天！”
“早上好……哈欠……”顾远看着老烟枪，眉开眼笑：
“来了？坐坐坐！豆衣，准备早茶！”
喝了一口茶，呼出一口气，老烟枪含笑道：“世界越来越看不懂了，龙伯死后，我才发现，一切都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到现在，都还没有鬼王来压迫这里？”
老烟枪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担心的，我怀疑，会有超过两个以上的鬼王来这里，当初江南市就是这么没的。”
“哼哼哼……铁打的手看着真帅，无情铁手！”
老烟枪猛嘬一口电子烟，“从一个被迫远离城市的人偶师，发展到如今称霸一方，你是怎么做到的？”
闻言，顾远似笑非笑，有千言万语压在腹中，最终化作平淡的微笑。
“一个人走到最后，他也不再是人了，鱼走到岸上，你还能说它是鱼吗？”
老烟枪沉默一会儿，苦笑摇头，“上面打算跟你合作，大量采购你的武器，价格好商量，资源尽管开口。”
“要求是什么？”
“只贩卖给我们。”
“我拒绝！”
闻言，老烟枪皱着眉头道：“为什么？你出售的是武器，你这种武器注定全世界抢着要，你想背上一个军火贩子的头衔？”
“并非如此，有罪的不是武器，而是把武器对准兄弟姐妹的家伙！”说着，顾远手中出现一把枪，对准老烟枪胸口。
“砰！”
刹那间，子弹冲击力让老烟枪戴上痛苦面具。
随后，他看向胸口，解开衬衣。
胸口有着一块红点，但没有伤害到身体。
“我这种武器是针对鬼怪，只要不下死手，很难造成人体损伤。”
“天才的设计！专门对付鬼怪的武器……我觉得你应该暗中制造。现在高调出售这种武器，鬼怪迟早找上你。”
顾远将手枪放在桌上，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怕的话，我该怎么保护我的家人？
如果我退缩，我该怎样让我的家人自豪活下去？
像鬼怪一样躲在暗处苟活，这不是我要给家人的未来。”
老烟枪深吸口气，望向顾远的目光不再是欣赏一个年轻人。
而是欣赏一个值得钦佩的“恐怖分子。”
“可以，你研究出来的第一批新货物，最好的货物，以及采购优先权给我们。”
“没问题，价格我会随时上涨。而且，我有时候开的价格不止是金钱和资源。”
“你都霸占一个城市了，你还想要什么？”
“信息！有一批狂热分子暗中侍奉鬼神古拉杰，我要你们提供关于古拉杰的详细信息！”
听闻古拉杰这个名字，老烟枪陷入沉思，再联想到江南市不久前的“六芒星”标志。
脱口而出道：“六角家族？”
“对，就是这个家族！”
“这个家族早就解散了。”老烟枪满不在乎笑道：“六芒星纹身只不过是许多赏金猎人或者凑热闹的市民们纹的，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你们聪明点就应该先解决自己人，人捅的刀子比鬼的狠多了。”
看着顾远认真的表情，老烟枪重视起来，“你是说，这些乌合之众形成的家族要搞大动静？”
“比想象中的严重，我见过鬼神。
神虽然强，但它们似乎对这个世界并不是满怀杀意。
鬼神们的思维是连接在一起的，就像蜂巢一样。
但是，有些神会做出违背群体利益的事儿。”
“比如？”
顾远指着自己的左眼，“你以为我眼睛怎么来的？醒来！别盯着看！”
老烟枪意识清醒回来，“你和鬼神交流过？”
顾远一本正经道：“没错，知道为啥这么多年，都没人能猜出鬼神的想法吗，甚至都没有人真正意义上见过鬼神。”
“为啥？”
顾远感觉刚才就像是在对牛弹琴，直接挑明道：“我也猜不出为啥，鬼神不能用固有的思维来判断。
它们可能上一秒想杀人，下一秒又想着救人。
它们思维是联系在一起，任何鬼神都会左右任何一个鬼神的思维。”
“太复杂了。”
顾远手搭在老烟枪肩膀上，一本正经道：“所以，古拉杰既然是有名字的鬼神，它肯定造访过人类。
如果它再次降临，心情突然不好。
你完了，我完了，大家都完了！”
“那你打算如何做？”
顾远淡淡一笑，“我又不是啥坏人，彻底解决掉六角家族，顶多杀点人而已。”
“呃……我尽力，关于古拉杰的记录，我帮你找一下，明天之前给你。关于武器，你有多少，我们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