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之后，陈凯本以为这两位执掌东西方两大神系的大佬会互相吹捧一番，说一堆毫无营养的客套话。没想到如来一开口就说道：
“惠天，此一行，有何见闻？”
陈凯一愣，发现宙斯也是一脸严肃，不禁摸着后脑勺说道：“见闻嘛……就是跟奥林匹斯诸神打了些交道，帮他们搬了个家，顺便干掉了许德拉这只大boss。”
如来说道：“这些经历，众神之父已经告诉我了，我问的是你自己的发现。”
“他告诉您了？你们什么时候……”
陈凯只说了半句话，随即醒悟了过来。这两位是神界的顶级巨头，传音入密之类的手段肯定不在话下。他想了想，说道：“我还真有点特殊发现。”
说着，他取出了那片黑色的龙鳞，轻轻放到了幻化出来的桌子上。
“我跟着许德拉进入了异度空间，遇到了一条七千万年成神的巨龙，就是咱们中华神系里那种。他给了我这片鳞片，他还说会在历史里等着我。”
佛祖久久地凝望着那片黑鳞，然后伸出两根手指，试图将它捡起来。跟宙斯一样，他也没有成功。
宙斯淡淡地说道：“我试过了，捡不起来的。这是龙先生的鳞片。”
佛祖也点了点头：“应该没错了。惠天，这是你的大机缘。”
陈凯就纳闷了：“这位龙神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佛祖微微一笑：“昔年混沌初开，万物生灵，有飞禽走兽，走兽以麒麟为长，飞禽以凤凰为长。可你是否想过，这飞禽走兽都是谁的子孙？”
陈凯愣了半天：“难不成……就是这位龙先生？”
佛祖点了点头：“不错。古佛燃灯曾经告诉过我，天地间曾经有一位上古大神，他是现存一切生灵的远祖。在他成神之后，孕育了飞禽、走兽和龙类三系后裔，对应天空、大地和海洋。他们当中的第一代分别是凤凰、麒麟和应龙。”
“不对不对！”
陈凯开始摇头了：“您说的这三个都不是一类东西。凤凰和麒麟是品种名啊，应龙是古神名，是帮着大禹治水的那位。”
如来笑了笑，解释道：“其实凤凰和麒麟也是古神名，并不单只某种生灵。时至今日，你可见过凤凰和麒麟这两种生灵？”
陈凯嘿嘿一笑：“瞧您说的，那都是神兽和瑞兽，一出现就是了不得的祥瑞，我就是个低级先知，哪有那种福气。”
如来还是笑：“你见过的。别忘了，凤凰生了孔雀和大鹏。如今的大鹏金翅明王，就是凤凰的次子，也是龙先生的第三代直系后裔。”
卧槽？大鹏是隆格努尔的亲孙子？！
陈凯一时间有些混乱。看看龙哥那位格，那气势，那是随时可以捏爆恒星的牛叉存在。再看看大鹏，跟个被人从澡堂子里拖出来的流氓似的，根本联系不到一起去啊。
他想了半天又问道：“既然龙先生留下了这么多位后代，他们都去了哪儿？”
“凤凰和麒麟数千年前就失踪了，古神应龙则一直活跃在中华神域里，跟随黄帝统一了华夏，并且帮助禹王完成了治水。”
“他们各自的后代呢？比如鹏哥现在还在您身边，孔雀大明王菩萨去了哪？”
“凤凰和麒麟的是中华神域的圣兽之祖，而应龙是万龙之祖。至于孔雀……当年她吞了我之后，我破开其脊背逃生，在众神劝说下饶了她的性命，并封其为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但自那时起，孔雀就开始变得疯疯癫癫。某一日，孔雀乘风而起，飞离了西方极乐，甚至飞离了中华神域，连我都不知道她的去向。”
一直沉默聆听的宙斯开口了：“这个问题我来帮大尊者回答。”
陈凯惊讶道：“您还知道孔雀的下落？”
宙斯点了点头：“大概三千年前，有一位形如凤凰的绿色大妖自东方飞来，越过了奥林匹斯山，横跨整个地中海，飞向了极西之地。现在看来，那应该就是大尊者所说的孔雀了。当时整个奥林匹斯神殿都如临大敌，生怕这位大妖入侵奥林匹斯神域。”
陈凯挠了挠头皮：“地中海往西不就是大西洋吗？再往西就是北美洲。孔雀大明王菩萨去美国度假了？”
宙斯看了他一眼：“这位大妖是飞翔在灵界中的，灵界的地理方位和现实不一样。”
“哦……”
“我曾经试图和她交流，但是当时这位大妖有些神志不清，并没有回应。她在灵界中迷失了方向，然后一头扎进了塔尔塔洛斯深渊之中。”
陈凯急忙举手提问：“这个塔尔塔洛斯深渊是哪儿？”
宙斯解释道：“那是位于地狱之下、冥界深处的一处混沌空间。那里关押着我父辈的泰坦巨人们。”
他顿了顿，又说道：“那位大妖在塔尔塔洛斯深渊之中遇到了魔龙提丰，奥林匹斯神域的万妖之祖、万魔之父。”
陈凯眼睛一亮：“提丰？万魔之父？许德拉不是说提丰是它妈么？难道提丰是个双性妖？”
“这正是我要说的。”
宙斯的声音变得无比凝重：“妖类有互相吞噬的恶习。所以，那位孔雀和提丰在塔尔塔洛斯深渊里来了一场惨烈的战争。最终，提丰战败了。”
陈凯感慨了一句：“看来那个提丰也不咋滴，你们当年是怎么被它吓得集体逃命的？”
宙斯笑了笑，说道：“当年十二泰坦联手围攻奥林匹斯，都被我们打入了深渊。提丰只不过是泰坦诸神之一，怎么可能对奥林匹斯神殿造成威胁？”
“那……”
“其实当年冲上奥林匹斯山的并不是提丰，而是孔雀。她吞噬了提丰的源质和躯体，失控变异成了一头遮天蔽日的庞然巨兽。她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塔尔塔洛斯深渊，一头冲上了奥林匹斯山。当时我们面对的是孔雀和提丰的融合体，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这才有了诸神四散奔逃的那一幕。”
陈凯明白了。古希腊的提丰的确是万妖之祖、万魔之父。但是这家伙本事不济，被远道而来的孔雀给吃掉了。
许德拉口中的母亲指的其实就是吞噬了提丰之后的孔雀。也就是说，许德拉其实是孔雀生下的儿子，是大鹏金翅明王的外甥。
他想了想，又问道：“许德拉的母亲是孔雀大明王菩萨的话，那么它爹又是谁？”
紧接着，陈凯转头又问佛祖：“话说菩萨这个级别的领导可以结婚的吧？”
如来笑了笑没说话，宙斯说道：“其实妖类孕育后裔并不需要父母齐备。它们有互相吞噬的习性，一旦体内的源质过多，就会触发妖类的生育本能，生育子嗣，同时排出多余的源质。所以……”
陈凯接过话茬感叹了一句：“所以孔雀这是又当爹又当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