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程雅几个字，江怀瑜心底就升起一阵烦闷，他以为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可程雅的不依不饶，搅得他头痛。
江怀瑜打算装作没看见，程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没接，过了一会又打了过来，乐此不疲地响着。
“喂，有事？”
冷淡的声音传了过来，冰的程雅都抖了下。
“怀瑜哥，我心脏疼，你说是不是……”
不等程雅话说完，江怀瑜无情打断，“我说过，有病去看医生，我给你报销。”
程雅还想说什么，就被江怀瑜挂断了电话。
彼时，江怀瑜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他以为是程雅，扫了一眼，发现不是。
他打开手机屏幕，点进去跟谢昭的聊天框。
谢昭发来了一张小盆栽的图片，上面还有一颗小花骨朵，小小的，歪着头，瞧着可爱。
-先生，你看，要开花了。
江怀瑜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她偶尔的烦人也还不错。
-江怀瑜：粉粉的，跟你很像。
谢昭拧着眉，端详着江怀瑜的这句话，越想越歪。
谢昭有点好奇江怀瑜究竟是怎么掌管那么大个公司的，脑子装的都是黄色废料，哪里有空闲装正经的东西。
这回她可冤枉江怀瑜了，江怀瑜单纯地觉得那小花骨朵，和谢昭的小脸一样，粉扑扑的。
……
江怀瑜没有食言，让安奈给谢昭挑了几个剧本，让她自己选两个，说是江怀瑜给她投资。
谢昭看到几个不错的剧本，都是今年的大IP，可她的咖位不够。
谢昭想演，但不想挨骂。
IP大，热度也高，凭她的咖位硬要演，只有挨骂的份，她选了两个热度没那么高的，但角色可塑性强的。
安奈翻看着谢昭递过来的剧本，笑了下，“怎么不选热度高的那两个？”
“先生兴致好才给我的，我怕登得太高，跌得惨，我还年轻，一步一步来。”
谢昭很聪明，清楚地知道江怀瑜的宠幸只在一时。
若是江怀瑜愿意一直宠着她，她当然不会拒绝这顶好的资源。
安奈欣赏谢昭的识时务，“行，那就定这两个了，最近朝朝快播了，有几个线下活动，你准备准备。”
谢昭点头应好。
朝朝的演员人气不多，但是朝朝的书粉比较多，所以大家对这部剧的期待值蛮高的。
张导为了省钱，宣传做得很少，靠的都是书粉吵架蹭出来的热度。
“那你回去准备准备。”
安奈赶人，谢昭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可对上安奈那双眼睛时，谢昭又不忍心了。
她起身，“好，那安奈姐，我回去准备了。”
“等会。”安奈叫住了谢昭：“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谢昭确实想问安奈一些事情，关于江怀瑜和程深，江奶奶说得笼统，而安奈姐是经历过那些事情的人，肯定要比江奶奶知道得详细。
可谢昭又怕惹出安奈姐的伤心惆怅，她最是清楚那种往人身上戳刀子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没有，我先回去了，安奈姐。”
谢昭装作无恙地笑了声，就要走。
“谢昭，你是不是想问程深的事。”
安奈叫住了谢昭，她一眼就看出了谢昭的小心思。
谢昭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动作微顿住，想说没有。
安奈抢先说：“行了，别顾忌我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谢昭的手从门把手上抽了回来，重新坐在了安奈面前。
她抿了一下唇，思考着怎么问才能尽量避开安奈的伤心往事。
“安奈姐，先生前两天带我去见江奶奶，她跟我说了你们之前的事情，我想问你，你怨先生吗？”
安奈顿住，瞥了眼谢昭，唇边抿起一抹浅笑，“看来江奶奶对你的印象不错，这都跟你说了。”
安奈深呼吸一口气，“我怨他做什么呢，他救程深是情分，他不救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他又不欠谁的，况且他已经为程深做了很多了。”
安奈垂了下眸：“就是觉得无力，那种心爱的人死在你面前的无力感，你懂吗？”
安奈没哭，只是声音微微发颤，听得人心伤。
谢昭完全做不到感同身受，甚至可以说是无感，她没有什么爱过的人，她孤孤单单的，只有一个人。
“算了。”安奈深吸一口气，脸上强扯出一抹释然的笑意，“不说这个了，说说你想知道什么，或者是江奶奶想让你做的什么。”
“奶奶想让我帮先生摆脱心理负担。”谢昭老实交代，两只小手交并在一块，拧巴着。
“要是只有这一点啊，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安奈是个人精，谢昭瞒不过她。
安奈掀了掀眼皮，指尖的笔灵活地转动：“谢昭，你挺聪明，知道来我这里查缺补漏。”
“安奈姐，对不起。”谢昭低敛着眸，索性就承认了。
“这有什么的，你要是能帮江怀瑜走出困境，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安奈宽慰地说。
“其实江奶奶的目的确实还有一个，她想让你帮江怀瑜彻底摆脱程雅，程雅是程深的妹妹，跟程深一样，也有心脏病，前阵子刚好，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她依旧时不时地装病骚扰江怀瑜，我说过她，他不听我的。”
安奈说：“你要是能帮江怀瑜摆脱程雅，走出困境，江家少不了你的好处，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尽心尽力地想帮江怀瑜是有所图谋，还是贪图江家的好处，但对江怀瑜来说，怎么都不亏的。”
谢昭抿唇，她不清楚安奈看出了她多少心事，但谢昭笃定，就算安奈真的知道自己的目的，也不会告诉江怀瑜。
安奈：“程雅是程深的妹妹不假，但和程深的关系并不亲近，程深的父母因为程深的先天缺陷，把他卖掉了，换了一笔钱，夫妻两个从云城来到了上京，两人发展得不错，夫妻俩又要了一个小孩，就是程雅，他们后来听说程深考上了上京的大学，还跟人合伙开了个公司，就想着把程深认回去，可程深出事的时候，他们两个却连问都没有问。”
“要说程雅跟程深有什么关系，可能就是那一点点的血缘关系吧，江怀瑜不欠程深的，更不欠程雅的，可程雅偏说是因为江怀瑜见死不救害死了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