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特助看着页面闪动的消息，望了眼不断给自己灌酒的江怀瑜，偏他拦不住。
他默默垂下头，对着江怀瑜请示：“江总，我想去个洗手间。”
没等江怀瑜说话，一旁的许灼说了他：“上个洗手间还要请示，你是小学生吗？”
韩特助摸摸鼻子，起身离开之前，还交代许灼，说：“许少，你少灌我们江总酒。”
“滚滚滚，我知道了，少废话，有你跟着，出来喝酒都不尽兴。”
许灼催着韩特助走。
韩特助出了包间，掏出手机给张晗回消息。
-韩特助：有时间的。
韩特助对张晗的消息一向很积极。
张晗好不容易等到了韩特助，一股脑地说了好多句，全都是关于谢昭跟江怀瑜两个人的事。
韩特助想起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的江总，心里也有点愁。
-韩特助：都一样的，江总，挺难受的，喝了不少的酒。
-张晗：重点不是这个，他们之间的发生什么了，你知道吗？
韩特助很老实地回答：说实话，我不是很了解。
张晗气愤地关了手机，真是烦人，什么都不知道，耽误她时间。
韩特助很耐心地在洗手间多呆了一会，可没再等来小助理的消息。
他有点沮丧，好不容易才能跟她说上一句话，自从江怀瑜第一次拉黑谢昭之后，他就很少能收到张晗的消息了。
每次跟她说话，她都不怎么理的。
韩特助回了包间，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桌面上就多了好几瓶空酒瓶。
他就知道，许灼会灌江总酒的，他就不该出去的，韩特助有些后悔了。
看江怀瑜喝得醉醺醺的，许灼见灌得差不多了，贱笑了两声。
他凑上前，说：“太子爷，你咋了，说说呗。”
“说，说个屁。”
江怀瑜醉言醉语地，接着灌自己酒，仿佛酒精才能让他忘记今天发生的所有，忘记谢昭说过的所有话，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许灼看着面前的酒，自言自语地道：“是不是灌得不够多啊，我再来点。”
韩特助看见连忙上前阻拦：“许少，许少，不能这么喝的，江总再喝下去会出事的。”
许灼挥开韩特助：“一边去，喝点酒而已能出什么事？”
“明天还要上班呢。”
韩特助随便找了个借口，项目已经忙完了，江怀瑜可以歇上一阵了，喝点没什么问题的，就是担心喝太多，江总头疼，到时候再说成他的失职。
“上个屁的班，不行，这酒今天必须喝。”
许灼单方面决定。
韩特助只能尽量地拦截许灼递过来的酒，但还有一多半都进了江怀瑜的肚子。
酒精掠夺着江怀瑜的精神，没一会的功夫，他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谢昭，你居然骗我。”
他摔了杯子，酒杯的碎裂在一声声沉闷中。
江怀瑜彻底失了控，“谁给她的胆子，她特么敢耍我？”
许灼听到点八卦的苗头，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谢昭耍你，真的假的？”
他眼里迸发出了兴奋的光。
连带着一旁的韩特助都坐直了起来，稍稍侧过耳朵，听了起来。
“你说呢？”
江怀瑜掀了掀眼皮，语调里夹杂着醉意。
整个人都已经处到一种醉态里，不省人事，在许灼眼底是一种非常好套话的状态。
“谢昭真耍你了？”
许灼还有点不信，那小妮子虽说看着一身反骨，但是一碰到江怀瑜就乖得不行，都顺从成那样了，哪里敢耍他？
“对，耍我，她骗我，说爱我，我特么居然信了。”
江怀瑜觉得倒在杯子里面喝不解气，直接对着瓶吹。
韩特助坐在一旁慌得要死，也只能弱弱地劝他：“江总少喝点。”
“说爱你？你这样的哪个女人不爱，图你的长相，图你的钱。”许灼说，“这也不算是骗。”
“滚蛋。”江怀瑜挥手，不耐烦地说，“你不懂老子。”
“她都是装的，演的，骗我的。”
“妈的，我从小到大，没被人骗成这样过。”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在止不住地发颤。
许灼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说：“没啥大不了的，你又没失去什么？骗就骗了呗，而且，这段关系里面，你不是也乐在其中吗？”
“是吧，太子爷。”
韩特助在一边默默地推眼镜，许灼这嘴劝了不如不劝。
“许灼，你是傻*吗？”江怀瑜瞪了一眼许灼，骂得很凶。
江怀瑜很少说脏话，就算生气的时候，也都是默不作声，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浑身颤栗。
许灼被骂得有点蒙，但也不敢反驳，无奈噤了声，自顾自的喝了杯酒。
韩特助在一边战战兢兢，也不敢招惹。
过了一会儿，许灼还是想八卦，他凑过去，继续没脸没皮地问：“那谢昭骗你，是为了什么，因为她想要资源？还是有别的图谋。”
江怀瑜摇头，“我不知道，随她去，她想要，我也不会给了。”
“那你呢？对谢昭还是玩玩？”
许灼的声音落下，包厢里的音乐都顿挫了下，鼓点节奏敲击，都乱掉了，溃不成军，每个调都变得四分五裂，合不上一首曲子。
“不然？”
江怀瑜口是心非地说，“她算什么东西？”
许灼轻扯了下唇角，说：“她算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你今天可是为她买醉，你之前可从未有过。”
江怀瑜喝酒次数不多，把自己喝成这样的，更是少之又少，除了程深的事，没有什么值得让他烦心了。
可现在，多了个谢昭。
那个骗子。
……
谢昭把自己憋在公寓里面一天，出来时整个人颓唐得不行，头发乱糟糟的，小脸发白，看着像是生病了。
人都说，失恋脱层皮，看来不假。
“昭姐，吃点东西？”
谢昭瞥了小助理一眼，点了点头，没说话。
小助理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是谢昭平常吃的减脂餐。
“我不想吃这个。”
谢昭看着眼前减脂餐，完全没有食欲。
小助理顿了下，马上说：“你先吃点，我马上给你点外卖。”
谢昭有个毛病，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暴饮暴食，把自己撑到的满满的，才会有种很强的归属感。
“那我等你点完。”
谢昭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双眼无声，说话也没什么力气。
半晌，她出声：“我跟他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