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的性子,被闻梁那些女人磨得越来越冷淡。
无论对谁,她现在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她只盼着两年合约能早点结束。
这天,闻梁来了。
他们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初初门响,许鸢以为是闻梁的那个女人?
见是他,许鸢还有些惊讶。
她强扯出一抹笑容,冲他打着招呼,“闻哥来了。”
闻梁淡漠的视线,避开她,落在一边。
“你这有酒吗?”
他脸色沉重,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许鸢摇摇头,她不喝酒,所以这里不会有酒。
她本以为闻梁听到没有酒会走,可是他却没有动,而是打电话叫人把酒送过来。
许鸢不理解,他为什么不出去喝,非要在这儿喝吗?
许鸢是懂事的,并没有过问太多,而是安静的坐在一边。
闻梁也不跟她说话,一个人垂着头,手里摆弄着手机。
许鸢的余光,瞥见他手机反复划过同样的页面,估计是在等那个温年年的消息。
她前阵子在片场看到她一次,跟她差不多大,长相很娇俏,就是演技有点尬。
不过闻梁愿意捧她。
许鸢不明白那帮女人为什么会找到自己,明明温年年才是那个受益更多的人。
而她只是在其中获利了一点儿,得到的伤害却是十倍不止。
闻梁偏头,掀起眼眸,搭在许鸢的脸上,一张小脸安恬,沉稳。
温年年就不会,她总有说不完的话,做起事来,一点儿都不乖巧。
而恰恰是这样的不乖巧,才讨得他的欢喜。
闻梁视线下滑停在她露出一截白皙手臂上,上面有几道骇然的红印。
他紧了紧眉心,眼神盯着那处,问她:“怎么弄的?”
许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马用手去遮掩。
她不想扫闻梁的兴,更不奢求,他会为她出头。
因为她听之前会所工作的那些朋友说,就是闻梁把她推出去的。
那些女人觉得闻梁宠爱她,才上门教训她,不过更多的是在剧组为难她。
许鸢胳膊上是烫伤。
前阵子拍戏的时候,有人把水杯里的水换成了热水。
还好她躲得快,不然这水就泼到她的脸上了。
“做饭的时候不小心。”
许鸢语气平静,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
闻梁未曾多想,也没流露出半点关心。
他只说,“下次注意些,我不喜欢我的人身上有疤痕,丑。”
许鸢闷声点头,伸手用力遮掩住,“知道了。”
他再度别开眸子,没等酒送到,人就离开了。
许鸢扫了他的兴致。
他来,就是为了玩她的,可看见她身上的躺伤,他觉得这个瓷娃娃不完美了,就没了心情。
闻梁走后,许鸢长叹出一口气。
离开了就好。
她对闻梁,有种既害怕又讨厌的感觉。
她不敢贸然接近,又不敢贸然招惹。
她能做的只有乖巧,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这人偏偏喜欢针对自己,他那么多女人,被推出去的只有自己。
是因为她看着弱弱的,好欺负嘛?
可面对这种不公平的对待,许鸢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只盼着早点结束这份合约关系。
闻梁去了酒吧消愁,他跟温年年吵架了。
温年年最近和拍戏的男演员走得很近,闻梁吃醋跟她发了脾气。
结果温年年指着他的鼻子说他脏,玩过那么多女人了,有什么脸指责自己。
闻梁不是受气的性子,他虽然娇纵她,但也不会任她耍弄。
闻梁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背叛,温年年的行为无疑是踩在他的雷点上。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就没必要继续犯贱宠着她。
一个女人而已,多的是。
女人啊,还得乖巧一点,像许鸢就乖得不行。
那天过后,闻梁撤走了温年年所有的资源。
他去许鸢公寓的次数也频繁了。
第二天,他又来了,还给许鸢带了烫伤膏。
“涂上。”
他将药膏扔在了许鸢身上,许鸢没接稳,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一声微弱的响来。
许鸢蹲下身子捡起那个药膏,脸上扯出一抹笑意,“谢谢闻哥。”
闻梁撇她一眼,这女人哪儿都好,就是假的不行,尤其是笑起来,一眼就能让别人看出来是演的。
他轻嗤了声,嘲讽地开口,“你不是演员吗?连假笑都这么敷衍?”
许鸢垂眸,一副犯了错的样子,她虽然会演,但有些事,真的让她装不起来。
绞尽脑汁,她最后推出自己的妹妹当借口,“小意最近食欲不太好,我有点担心,心态有些调节不过来,对不起,闻哥。”
闻梁摆摆手,他可不想听这些借口,假笑就是假笑了,还拿自己的妹妹当挡箭牌。
“别说了,不想听。”
许鸢垂下眼帘,保持安静。
“好。”
“你最近怎么不去拍戏?”闻梁胳膊搭在沙发上,撑着头,淡淡地睨向许鸢。
她资源有限,在他这儿又不受宠,哪来的戏拍?
不过清闲些也不错,起码能腾出时间学一些别的东西。
“可能是我咖位低,没有什么戏愿意签我。”
闻梁掀起眼皮,一只手垂在膝盖上,不轻不重地敲着。
他对许鸢一向不上心,只知道她是个软柿子,好捏得很。
公司的资源自然,也不会优先给她个没背景的,还不受宠的人。
闻梁不咸不淡地“哦”了声,闲着也不错,省得像温年年那样出去勾三搭四,忘了本。
许鸢以为他会给自己搞一些资源什么的,没想到就只是哦了一声。
她好歹也是替他心爱的女人招了那么多的骂,回头就换来一句“哦”而已。
当然,这些话,许鸢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的。
“我饿了,去弄些吃的。”
闻梁懒洋洋地往后靠,身子塌陷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模样,像个等人伺候的大少爷。
不过也没错,他本身就是个大少爷。
许鸢不声不响地离开客厅,去厨房给他弄了一些吃的。
许鸢做的东西,并没有多好吃,但是闻梁就好这口,平淡,简单。
男人吃完,却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微微抬眸,染上肆情的眸光,停在许鸢那张洁净的小脸上。
她长得真嫩,那张脸都能掐出水来,还泛着淡淡的粉晕,怪勾人的。
半晌,闻梁启唇:“许鸢,我没吃饱。”
许鸢纳闷地看他,他胃口究竟有多大,这都吃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