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何弘文直接问自己，何晓霜也没办法装聋作哑，只好放下手机回应。
“石墨服装厂问题不少。”
“想要救回来，那得花钱换设备才行，不换设备，肯定得关掉。”
“额？要关掉那么严重？”何弘文语气惊讶。
见何晓霜没接话，他又说：“不过这个厂效益确实不行，也赚不到什么钱，换设备肯定不划算。”
正说着，何晓霜的奶奶忽然到场了。
大伯跟大娘一左一右的将不需要搀扶的何老太太护到座位上，贴心的将凳子拉开，又赶紧倒水。
“奶奶。”
“奶奶。”
何弘文兄妹俩，以及何晓霜都起身喊了一声。
在场的人并非整个家族，只有何老太太的两个儿子儿媳，还有何弘文、何宁、何晓霜这三个孙子孙女。
人虽然不多，但却是何家最主要的力量了。
中式的饭厅和圆桌上，老太太点点头，而后笑着问：“刚才听你们聊什么呢？”
“什么赚不到钱？”
何宁立马接话，“奶奶，我们是在说晓霜刚接手的那个石墨服装厂，她说那个服装厂问题很多，她弄不了，要关厂。”
听到这话，何晓霜的父亲当即是眉头一皱。
何晓霜只是说问题很多，不换设备才要关厂，怎么到了何宁嘴里，就好像何晓霜已经放弃了一样？
何父刚要开口替女儿辩解，老太太便说：“哦？这不才去两三天吗？”
说着，她又将目光投向了何晓霜。
“前面还运营的好好的，虽然赚不到钱，但也不至于到立马关厂的地步吧？”
“还有，不是给了你几万块钱去处理那边的问题吗？”
见老太太似乎对这消息有些不满，何宁心里乐开了花，幸灾乐祸的看着何晓霜，想看她怎么回应。
但何晓霜来之前就知道这场聚会对自己来说肯定是不利的，所以她也有应对之策。
“奶奶，石墨服装厂……”
何晓霜将厂里的问题全部都一一讲了出来。
老太太边听边点头，待何晓霜讲完，她也是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厂确实没必要开下去了。”
“石墨太偏了，也没什么业务，花钱换设备不值当的。”
“要是不行你就关厂，处理完之后回来吧，到县里再给你安排点别的事情历练历练。”
“这种小厂也没什么能锻炼你的机会。”
见老太太这么给何晓霜台阶，何宁当即不爽了。
她跟何弘文对视一眼，当即又开口：“奶奶，你别急，晓霜又没说一定要关厂，说不定她还有别的办法呢。”
“她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思维肯定跟我们是不一样的。”
“而且越是这种看似‘绝境’的情况，不更能锻炼人吗？”
何宁这看似是在抬高何晓霜的能力，其实就是在捧杀。
见女儿被人针对，何晓霜的母亲也有些忍不住气了。
她当即开口道：“说白了，这是因为没钱才陷入的绝境，但石墨服装厂又不值得再投入几十万去买设备，所以这从开始就是死局。本来这厂年前就要关掉了，当初让晓霜过去也只是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现在问题摆在这，她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解决设备不行的问题。”
说着，何母又看向老太太，“妈，我觉得你说得对，让晓霜把厂关掉处理处理就回来吧，给她安排个正常的厂锻炼锻炼比在那瞎折腾的好。”
就在此时，何晓霜的大娘也加入了“战场”。
“哎呦，不就是一个服装厂吗？看你们这说得跟什么难啃的骨头一样。”
“要说难啃的骨头，弘文刚谈下的这个企业才难啃，这不，都跟了两年了，才把对方给拿下。”
“我记得当初好多人都说没戏，这不还是被弘文给签了吗？”
“这说起来啊，我就发现，有一类人呢她就是喜欢抱怨环境不行，但其实只有能力不行的人才会抱怨环境。”
“真正有能力的人，只会想着创造奇迹。”
“我就不信那小破厂只有关门一条出路吗？”
说完这些，何晓霜大娘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满脸尴尬的说：“哎呦，瞧我这嘴，我是真不会说话。”
“我说话太直了，容易得罪人，弟妹，晓霜，你们可别往心里去啊，你们知道我这个人脾气秉性的。”
何晓霜心中冷笑，立马接话，“大娘，你说得是啊。”
“550万的单子，算下来净利润才不到20万，这种单子一般能力的人确实谈不下来。”
大伯一家几口人听到何晓霜这话都是面色一变，但何晓霜权当没有看见，又对老太太说：“奶奶您放心，石墨服装厂目前还没有完全死路到要关厂的地步，问题的根源就是设备不行，只要钱到位一切就都解决了。”
“我目前得到了一个信息，如果这个信息是真的，那资金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石墨服装厂也可以活过来。”
“什么信息？”
何宁立马在一旁提醒，“晓霜，你别忘记了，安排你去这个厂是给你的考验，是不允许借助家族力量的，也不允许以公司的名义借贷！”
“还有你自己也不能掏钱去换设备！”
何晓霜直视有些着急的何宁，“你放心，这笔资金我是不会出的，甚至于我那三万块钱我都不会动。”
听到这，老太太倒是很感兴趣了。
“晓霜，你说的拯救之策是什么？除去别人对这个厂投资，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办法弄到几十万。”
听到这话，何晓霜忍不住笑了。
“奶奶，您果然厉害，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
“我想说的还真就是投资。”
不等何晓霜解释，何弘文也是忍不住用质疑的语气问：“就石墨服装厂那么小的地方，也会有人投资？”
“就是！你不会为了通过考验，找你朋友来投资的吧？”
“要是这样也是犯规的！”
“这也相当于就是你个人出的钱！”何宁急忙说。
其实说起这件事，何晓霜内心多少是有点没有底气的。
因为只是李明哲跟她说了一嘴，她也没去求证，也没去查宋晴的身份是不是真是明哲网络的。
对于这件事的真实性，她是不敢十分笃定的。
“我没有找我朋友作弊，我也不会傻到自己出几十万。”
“这件事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我得等一段时间才能知道。”
何晓霜也没李明哲的联系方式，不然这两天她真想打电话问一问。
闻言，何宁当即松了一口气。
“哦，原来你还不敢确定啊。”
“别是什么人忽悠你的。”
她又以过来人的口气对何晓霜“传授经验”，“晓霜，你不知道国内的一些商人，他们信用很差的。特别是小公司的那些老板。”
“别人家就是看你漂亮，故意给你画大饼，你一个女孩子当心别被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