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何以为家？
“放假回家和家里人好好商量，农活先放放，重心放在你们学习上。”牟广荣上苦口婆心的劝说。
开学到现在那么久，终于迎来月底放假。
“要留校的同学来我这里登记一下。”
班上几个同学前后上去，宋依棠也跟着上去。
“棠棠你也不回家啊？”
樊云彩看到宋依棠不回家，内心偷喜，自己又可以多问几道题了。
“嗯，来回太麻烦了。”
宋依棠低头登记，还没写完就听到苏梅梅声音响起。
“是不想回还是没家回啊，怎么不回你那个知青宿舍去？”
但今时不同往日，班上没有人会再相信她。
苏梅梅还想继续说，立马被人打断。
“你一天到晚能消停点吗？”樊云彩路过她，驻足停下，一拳砸到苏梅梅桌面，“我拳头可不长眼。”
“管不好你的嘴那我来替你管！”
樊云彩大大咧咧，皮肤黝黑，别看个子只有一米六，但浑身都是力气，一身的肌肉。
她们村就出来她一个高中生，十分笃志好学。
“你是宋依棠的狗吗？你要替她出头！”
苏梅梅也不服气，语气十分刁钻。
“你们当我死了是不是？！”牟广荣大步流星走到两人面前。
“全都给我安生点，全都回座位坐好！”
樊云彩强忍给苏梅梅两拳的冲动，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座位上。
“小祖宗，我求你了，你一天到晚少整点幺蛾子行不行？”
“学习不行那你就学会闭嘴，这不难！”
牟广荣伸手重重拍桌警告苏梅梅。
“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问宋依棠是不是和家里分家了？”
没有人理她，台上的宋依棠起初还好奇她怎么得知的，但想到张瑞和宋成昊都有可能透露，索性也不纠结。
“对啊，我分家了，这犯法吗？”
“宋依棠你的良心呢？别人救你差点淹死在河里，你不感恩还当白眼狼。”
“你还不孝闹着分家，你对得起你父母养你，供你上学吗？”
“竟然和村里男知青厮混，就你这种品行不端的人，根本不配读书。”
“面对这种人，我强烈建议把她开除了！”
这一番话听得牟广荣心里窝火，自己怎么也没想到会教出如此恶毒的学生。
竟敢公然诋毁别人，从不孝再到品行不端，这要是传出去那宋依棠还怎么做人。
他见证了太多小姑娘就因为轻飘飘的几句话人生被毁。
“苏梅梅你太过分了！”
“就是，你是不是又想害宋依棠？”
班上越来越多替宋依棠说话的人，宋依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明明上个月他们都是维护的苏梅梅，指责的自己来着。
“满嘴喷粪的贱人，我看今天谁能护得住你。”樊云彩起身。
苏梅梅害怕的躲在牟广荣身后，还不忘补刀：“老牟你说话啊！你不会也想包庇宋依棠吧？”
牟广荣也是强忍动手的念头，保持冷静劝人：“樊云彩冷静点，都给我回座位坐着，不准说话！”
樊云彩气得要死，手痒得不行。
“首先从我小学到高二以来所有的学费都是我外婆出的，你说我不孝，我想问生而不养，何以为家？”
“其次，我的亲生父亲为了堵外人嘴就逼我辍学，嫁为人妻放弃前途，只有分家我才能继续读书。”
<div class="contentadv"> “最后，我和知青的关系比你脸还干净。”
宋依棠眼神凌厉，气势强势逼人，让人不寒而栗。
她从小就是被外婆抚养长大，就连学费用的都是外婆的棺材本。
外婆去世时，两个姨妈和一个舅舅指着她鼻子骂浪费钱，就连去世的外婆也不放过。
骂外婆活着就是老不死，死了也要麻烦他们，四人耐不住村里说闲话，才凑钱给办的葬礼。
宋依棠想起外婆喉间一哽，回到座位坐下沉默不语。
苏梅梅还想张口反驳，牟广荣先一步开口怒喝：“滚到办公室来！”
教室里的人想安慰宋依棠，但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也没人敢靠近。
一直持续到放假前，都没人敢去和她搭话。
牟广荣在办公室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脾气，直接开口劝退苏梅梅。
起先苏梅梅嘴硬不服，见牟广荣是认真后，她又跪地磕头求他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哭着说自己会长记性的。
牟光荣心软答应，不过他知道等到五月份的预考，都不用自己劝退，苏梅梅这个成绩也留不下来。
两人座位分开，宋依棠被调到了第一排去。
这三天宋依棠准备挑战一天二十张试卷，提早完成任务。
“这么早呀，吃过早饭了吗？”刘芬从兜里摸出一个窝窝头塞给宋依棠，“你拿着，饿了就垫垫肚子。”
图书馆的阿姨回家，政治老师刘芬值班图书馆三天。
刘芬说话温声细语，脾气好，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整个高三最喜欢的老师就是她。
包括宋依棠在内。
宋依棠吃完早饭就挎着包到了图书馆，看着没开门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嗯，刘老师早。”
她接过窝窝头，还是温的。
图书馆不大，只有一间房，里面摆放着五六个书架，两个空书架。
宋依棠东西放好就直接进入空间，这里没人会来打扰自己，所以胆子大很多。
在她解决完六张试卷后，肚子发出咕咕声，准备出去吃个午饭。
“死娘们胆子大了，你敢不回家？”
“是不是背着老子在外面偷人了，看今天老子今天不把你给打死！”
宋依棠听到声音急忙从空间出来，寻着声源找去。
等她到赶到，入目就是刘芬被人打得趴在地上，身边散落许多书。
刘芬额头撞到桌角，磕出个大洞，鲜血不停往外冒，半张脸都是血，衣领也都是血，场景触目惊心。
男人已经彻底失去理智，想动手去推书架压死刘芬。
宋依棠冲过去用力一推，把男人给推出几米开外，跌坐在地。
“刘老师……我带你去医院！”宋依棠扶刘芬的手都在颤抖，说话结巴。
刘芬脸色苍白，抬手推开她。
“你快走，他已经疯了。”
男人爬起来，眼神狠戾，他一脚踹到宋依棠腰上。
宋依棠吃痛倒地。
“你敢管老子闲事？那老子就先送你上路！”
他左右巡视，目光锁定不远处的另一把座椅上。
宋依棠余光扫到手边的棍子，趁着男人背对自己，直接一把抓住棍子忍痛起身，快步冲上前重重敲在男人后脑勺。
男人回头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宋依棠咬牙再给他头来一棍，男人扑通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