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中动荡厉害，你传信给程娘子和柠霜，让她们小心些，若实在不行，便先关门几日。”林清婉嘱咐着柠襄。
林家底蕴薄，又没人可依，还是小心谨慎些为上。
柠襄，“奴婢今日问过程娘子，但程娘子说，最近官府虽查的严，但生意也非常不错，不能关门。”
“她心中有数，不会沾染上麻烦，只是…有一事，她拿不定主意，让奴婢问过小姐意思。”
冬日很冷，林清婉窝在软榻上，手中还抱着暖炉。
“什么事是她拿不住主意的？”
柠襄走上前几步，声音压的很低，“昨日有人上门，与程娘子谈生意，要大量收购粮油，往南边运的。”
“对方出价很高，但…南边，程娘子不太敢接，想问问小姐的意思。”
林清婉立即坐直了身子，“昨日登门的？大皇子刚定罪，怎的这般巧？”
“可知道来者人的身份？”
柠襄摇头，“程娘子说来人很是神秘，连脸都是刻意装扮过的。”
“若是能成，这门生意能赚一年的利润不止。”
林清婉没有言语，且不言大皇子发放之地就在南边，指不定是皇后与大皇子的动作，想卷土重来，或是……直接造反？
还有五王，也盘亘南边已久，这银子，怕是挣不得。
“那些人怎的会如此大张旗鼓的登门，程娘子可打听过其他粮油铺子接待过这些人没有？”
如此数额的粮油流动，就不怕官府查吗。
柠襄，“听程娘子说，他们做事很是隐秘，虽并未套出什么话，但听以往相熟的商人言，应是有不少人与他们合作。”
“他们只负责将粮油送到指定地点，拿银钱走人即可。”
柠襄不懂其中的弯绕，只按程娘子的吩咐，一五一十的讲予林清婉听。
“柠襄，你…有办法见着凌霄吗？”林清婉思索再三问道。
柠襄脸一红，“应该…可以吧，怎么了吗？小姐要找他吗？”
“对，你想办法见着凌霄，让他…禀报周世子一声，我有事要见他。”林清婉催促着柠襄。
这事，怎么想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
若言最富庶，粮油聚集之地，应数盛京无疑，可若真是大皇子的主意，也不该这般放肆。
柠襄立即出门，林清婉思忖片刻后，起身更衣。
一身月白色内衬兔绒长裙，随意挽起的青丝中斜插进一支兰花玉簪，更衬她肤白如雪，清雅端庄。
月禾递上口脂，“小姐用这个颜色，肯定漂亮。”
林清婉看眼那口脂的颜色，只觉太过艳丽。
“不了吧。”
只是在房中见他，怎可打扮的太过花哨，未免轻浮刻意了些。
不妥！
月禾，“那奴婢给您画眉吧。”
林清婉看着铜镜中的俏丽少女，嘱咐道，“不要太过夸张，平常些，不失礼就成。”
月禾笑着答应。
林清婉闭上眼睛，感受着月禾的手在她脸上来回滑动，最后给她描眉。
等了半晌，那只手还在来回画着，东一下西一下的，毫无章法。
林清婉，“月禾，你的手艺可是不如以前了，是不是这些日子不出门，手也生疏了。”
以往几息就能搞定的，今日却慢吞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