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动摇
整整一夜，从盘问到拷问，用尽了方法，可是石沙却始终不肯吐口，一个字也不肯说。
王成无奈，天一亮，便将结果汇报给了顾昆。
顾昆一夜未睡，一直在等着石沙的审问结果，没想到这个人嘴竟然这么硬，撬都撬不开。
带着怒意，顾昆亲自来到地下室。
刚一入内，血腥味掺杂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顾昆下意识皱了皱眉毛，眼神高抬，落在了角落里，被绑在铁架上的石沙身上。
缓缓走过去，还未开口，手里的龙头拐杖忽然一抬，直接挥了过去，稳稳的落在石沙的头顶，发出沉闷的声响。
顾昆咬过牙后的声音喷薄而出，细数石沙的罪状，“让你找人，可是人却死了，你拿着钱跑了倒也罢了，竟然想要害死我孙子和孙媳妇，逼着他们坠崖。”
说到这儿，顾昆扬起拐杖，又是一棍子。
一夜的审问，各种形式呈现，石沙浑身上下，布满了鲜血，就连嘴角也挂着血珠，可他只是耷拉着眼睛，仿佛累了一般，一声不吭。
脑袋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棍子，他缓缓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顾昆，吐出一口血水来，忽然笑了。
“拿钱办事的规矩我懂。”他声音苍哑，像两块石头摩擦一样，听的人耳朵刺挠。
“顾老让我找的人，我找了，不过，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
“坠崖的事情，是我干的，有一个女人，给了我五百万，要让施颜消失。”
当时，施颜这个名字，在石沙眼中，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所以，他挣了这笔钱，现在看来，他很庆幸，当时自己没有得手。
顾昆咬重声音，怒问一声，“谁！”
石沙摇了摇头，“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我不会说。”
石沙这样的人，天天在刀尖上舔血，能扛了一夜一言不发，就算杀了他，恐怕他什么都不会说。
“少爷，你不能进去，少爷……”
门外，王成阻拦的声音忽然响起。
顾昆刚转过头，就看到顾星渊已经站在门口，直接闯了进来。
自从老太爷向施颜说明歉意以及和她奶奶之间的关系之后，他们爷孙也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面。
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
顾星渊迅速扫了一眼，眼神落在石沙的身上，来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衣领，眼神怒意迸射，怒问，“谁！”
刚才的问题，他都听见了，他要知道，是谁这么大的狗胆，竟然想害死施颜。
石沙没有回答，眼珠一动不动，毫无生机，无视顾星渊的问题。
“砰！”
一声闷拳砸在石沙的腹部，瞬间痛感袭来，他眉毛紧皱，浑身也不由卷曲起来。
顾星渊眼藏怒火，压着声音，一字一句，“她救了你，可你，差点害死了她的命。”
石沙铁石一般的心里，忽然响起施颜在大火中将他救出的画面。
如果不是她及时出手，把他从着火的车中拉出来，此刻的他，恐怕早已经变成了一捧碳灰。
他铁石一般的心，开始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