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无法替代
在莫愁轻轻点了点头之后，施颜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莫愁的脸上。
尤其是看到她哭过，文雅君心里不是滋味，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怕孩子发现，悄悄背过身去，用袖子擦了个干净。
许涛则上前，准备去抱莫愁，被施颜拦住，她拽着许涛的胳膊，对他挤了挤眼睛，随后拉着他出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了母女俩。
病房门关上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儿，文雅君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些，蹲下来看着女儿，想去拉她的手，但犹豫之后，又缩了回来，转过身去，拿来一根香蕉，“莫愁，要不要吃香蕉，很好吃的。”
“妈妈。”莫愁软软的开了口。
声音不大，但却清清楚楚落在了文雅君的耳中。
她正准备给香蕉剥皮，听到孩子的声音，整个香蕉被她紧紧攥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儿，声音忍不住颤抖，“莫愁，你喊我什么？”
“妈妈。”莫愁声音提高了一些，却哭出了声。
文雅君再也控制不住，蹲下来抱着女儿，放声大哭。
她紧紧的将女儿拥在怀里，感受着孩子小小的身体，心里五味杂陈，哽咽着喊道，“我的女儿。”
母女俩的哭声，清晰的落在站在走廊的俩人耳中。
尤其是许涛，听到之后，苦笑一声，心里不是滋味，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守护的警察，红了眼眶，转身走到楼梯口。
认识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见文雅君哭的这么伤心。
这些年，是他欠了她和女儿的，想到莫愁的病，再想到文雅君明天将要上手术台，他心里像是被刀割了一般。
摸了摸口袋，他掏出一根烟，点燃后，像是搁浅的鱼一般，猛吸一口，才感觉到自己仿佛活了过来。
施颜走过来，看着许涛无措而又伤感的表情，劝道，“莫愁知道心疼妈妈了，这是好事。”
许涛吐了口眼圈。
朦胧的烟雾绕过眼前的窗纱，悠悠的飘向了窗外。
许涛的眼神落在床外行色匆匆的人群上，苦笑一声，“我宁愿，她不是因为这件事被心疼。”
自己心爱的女人啊，明天就要上手术台。
他难以想象，她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可这一切，他却只能看着，什么都帮不了她。
想到这些，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无能。
他是业界有名的律师，帮了多少人打赢了官司，让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权益，可他的呢，他没有能力守护自己爱的人，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深渊。
这种无助和痛苦，是他无法诉说和言语的。
施颜理解许涛的难过，“这是她的选择，你也没有办法替代。”
“可她是无辜的。”许涛积攒依旧的怨愤此刻全部吐了出来，“她有什么错？我们相爱又有什么错，她父亲受伤，也不是她有意为之，可却要她承受这一切痛苦，凭什么！”
施颜知道，文雅君捐肝的决定，是她自己的意思。
文雅君的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确不是她的错，但父母的问题，和孩子脱不了关系，尤其是文雅君这种重视亲情的人来说，她会把所有的错压在自己心头，这并不是好事。
听到许涛的话，她看着他，“或许，对她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