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马上毕业了，所以最近有点忙。”
“打算去哪所高中？”付永福问。
此话一出，顾子奇也眯起眼睛看向季安。
“还能去哪”季安笑着打趣了自己一句，“足球特长生能去的不就那几所学校，海高、四高、灵山中学。”
“听说国兴中学这两年也不错。”付永福显然是和他们打交道久了，对这里边的事情门清。
季安摆摆手说：“我踢边锋的，同样的位置国兴已经有两个主力了，我去搞不好要当替补。还是算了。”
顾子奇没憋住，“他要去海高。”
“你两都去海高吗？”付永福看了看他们，脸上浮出惊讶的表情。“不错哦，能上海高！”
“也没什么”顾子奇忍住心里的得意，谦虚了一句：“我们球踢得还行，学习就比不过人家了。”
“话不能这么讲，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把球踢好的。”付永福说着干脆把手里的啤酒塞到顾子奇怀里，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
热情的带着两人来到属于他们的位置。
“今天晚上的酒永哥请客，尽管喝！”
“那多不好意思。”顾子奇客气了一句，说完就把啤酒放到了自己桌上。
付永福又道：“没事，给你们庆祝庆祝。这样·····先上三打，喝完我再给你们续。怎么样？”
季安：“那就谢谢永哥了。”
“小意思”叫来一个服务员，付永福对他说道：“给这桌先来三打冰百威，酒算到我账上。”
服务员：“好的老板。”
吩咐完又转头看向季安他们，“烧烤你们尽管点，一会儿给你们打折。”
“别招呼我们了，我们自己来吧。”顾子奇拉出一个椅子坐下，说：“今天我们人少，改天多叫几个兄弟来光顾。”
付永福听着明显很高兴，嘴里还是“啧”了一声，“瞎客气！”
“那我忙去了，阿明你照顾好他们。”
一旁的服务员点点头，“知道了老板。”
季安也朝付永福摆摆手，“你赶紧去忙吧，今天那么多人。”
“行，吃好喝好啊，有什么事再叫我。”
付永福走后，顾子奇开始点菜。他根本不碰桌上的菜单，一口气点了六七样烤串。
“差不多就行了，别搞太多。”季安说着拿起桌上的菜单随意看了两眼。
相比真正的老客顾子奇，他这个假老客连招牌都忘了，赶紧重温一下。
结果一翻开菜单，一个又红又大的腰子就扑脸而来。上边一行加红加粗的大字——‘招牌腰子，好处看得见’。图居然还是精修图！
季安：“······”行吧。
顾子奇也看见菜单上的腰子了，便问季安：“要吃腰子吗？”
“你有毛病啊！年纪轻轻吃什么腰子？！”季安感觉顾子奇有些爱跟风，“看别人吃什么你都想吃。”
顾子奇有些不服气，“我听他们说味道不错。再说，你以前和老狗不也吃吗？怎么光说我？我就吃不得？”
他差点忘了，他以前也挺脑残的。
“······给你点，给你点。”季安懒得和他废话，当即和服务员下了六个腰子，打算一会儿全塞进顾子奇嘴里。
烤串点了六七样，每样十几二十串，后面又加了六个腰子，看着应该够了。
他和顾子奇都已经吃过晚饭，唯一没吃饭的就秦国勇。季安想了想对服务员说：“再来两串馒头，就这些，你先下单吧。”
“好的”
服务员下单去了，没一会儿又走回来，往他们桌上放了碟花生米。说是老板送的下酒菜。
别说，这老板看着年纪不大，可真会做人。就冲他这热情劲，季安都愿意当他常客。
“永哥这家店挺热闹。”季安着看门口正和另一拨人称兄道弟的付永福，对顾子奇说道。
“开玩笑，整个京华城，就他们这家店最热闹。”
“不只是京华城吧”季安笑了笑，拉开啤酒的易拉环递了一罐给顾子奇。“一个烧烤店搞三层楼，这得是非常热闹才能办得到。”
顾子奇仰头喝了一口酒说：“永哥人还行，店搞得不错，认识的人也多。”
可不是，他们两也是大老远跑来的。不然自家附近又不是没有烧烤摊，干嘛要费这劲。烧烤摊比实体店还便宜不少呢。
······
“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当年素面朝天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
正说着，顾子奇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对季安说：“是老狗”，就按了接听键。
“喂，你几点到？”
“什么？已经到了？！”
“靠，你他妈是坐火箭上来的吧？”
“我们已经点好东西了，你直接过来。”
“是不是傻，永福在北门！”
“都来几次了？北门南门你都搞不清还吃什么烧烤，吃屎吧你！”
“行了，老子去接你。”
······
几句话聊到后面，顾子奇已经没了好脸。转头就对季安吐槽：“我真服了老狗，他这个路盲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十几年的海口人了，连方向都搞不明白。”
季安：“你管那么多，不认路人家还不是照样开车。”
顾子奇“啧”了一声站起来，对季安说：“走吧，我们去接他。”
干嘛？接个人还要组队去？
季安嫌弃的抬起眼，“老狗不认路，你也不认路？接个人还需要两个人去？”
“老狗说带了一些东西，还有两个菠萝蜜，去帮忙提一下。”
“干脆以后我们手拉手一起上厕所算了？”神经病啊，北门离永福那么近。
季安直接赶人：“你们两人够了。”
可惜顾子奇并没有理他，眉头一挑，不由分说就把人拉走了。
和服务员打声招呼说去接个朋友，两人出店便直接往北门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京华城灯光璀璨，人们结伴而行，到处都有呼朋唤友的声音。
还没走出店门多远，季安便已经碰到了三波要去吃夜宵的人群。
人一多起来，进出的车辆也多。尤其是少年人多起来，肉眼可见电车的品种也开始丰富。
“老狗开的是什么车？”季安问顾子奇。
“你是什么记性！”顾子奇喷了他一句，“他的车不是你陪他去改的吗？”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记得住。
季安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没正面回答顾子奇的问题，开始模棱两可的转移话题。
“改完的车快是快，就是有点费刹车片。”他说。
顾子奇果然下意识的接话，“可不是，我一个月就要去换一次。”
“老狗又给自己的车换新颜色了？”季安看准时机问颜色。
妈的！秦国勇以前那辆小电驴，红橙黄绿青蓝紫都没落下过。他实在记不清这个时候是哪个颜色被宠幸。
顾子奇：“没听说啊？”
季安：“还是之前那个吗？”
“是啊”顾子奇说：“还是那个粉色，超级辣眼。”
“······”行了，我知道了，是粉色。
正说着，北门开进来一辆暴改电。全车一溜的镀金粉，伴随着阵阵引擎声，简直骚气冲天。
季安定眼一看，可不就是秦国勇，朝那边招了招手。
骑车的是个大高个，皮肤黝黑大眼浓眉，一看就是个体育仔。对方也看到季安了，却不去停车，而是骑在车上眯眼盯了季安好几秒。然后出乎众人意料的驱车而来。
留下车后追着骂的保安，和一脸懵逼的季安与顾子奇。
等人靠近季安提醒道：“这边不给停车的。”
话刚说完，一只42码的大脚就伸了出来，踢得季安一个趔趄。
改装过的电车是真的很重，秦国勇这厮骑在车上，一边踹人，一边还企图用一只脚保持平衡。
要不是顾子奇及时冲上来帮他扶住车头，他绑在车尾的两个菠萝蜜指定砸到地上。
季安：“上来没吃药？你爸请你吃烧烤，你就这么对你爸？！”
顾子奇一听就不乐意了，转头喷季安：“他妈的！请客的是爸爸我！”
“不都是爸爸嘛”季安面无表情的对秦国勇说道：“你二爸请客，大爸陪吃，谁能有这种殊荣。”
秦国勇抬脚又想踹他，力气大得车子都差点给他拖动了。
“能不能消停点？不知道自己车子有多重吗？”顾子奇费力的扶着车头在一边骂骂咧咧，“季安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老子都想踢你。”
秦国勇：“你给爷等着，等爷停好车，一会儿爷喝死你！”
比酒量？
季安回他一个看屎的表情。
“怎么回事你？！”还想继续怼季安的秦国勇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转头，是保安大叔黑厚凶恶的脸。
“这里不能开车进来不知道吗？越叫你越开！”
几人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秦国勇：“我马上就去停车。”
面对凶神恶煞的保安，几人非常乖巧。帮秦国勇把车上的东西先卸下来，顾子奇和季安一人抱着一个菠萝蜜，看着秦国勇驱车而去。
临走时保安大叔还转头瞪了他们一眼。
季安：“······”
顾子奇：“······”
什么都别说，说就是乖巧、安分、且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