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让出一条小道,一直延伸到远方,茫茫无尽头。
花梦引往小道走去,在所有都结束的一霎那,长渊就立刻回到她身边,两人又并肩而行。
甘玉芝微微喘气,吃下两颗回灵丹后,在地上盘腿,感受灵力慢慢在身体里回流,酸软的手脚总算好些了,才站起身来。
此时这里已经只剩她一人了,她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咬咬牙,跟了上去。
花梦引挑眉:“你好像有很多桃花哦。”
长渊一本正经,干净的脸上有些疑惑,微微歪头看她:“有么?”
他这能近身的似乎就她一个吧?
花梦引眨眼示意身后,长渊疑惑的看向身后,甘玉芝小脸有些微红,脸上不是往日保持完美的温柔微笑,而且像个小女人一般的羞意。
“我…”她见长渊在看她,双眼瞟向一边,一时有些语塞。
见她这样的反应,花梦引突然就想起了之前这个女子可以飞升之后却一直不飞升,现在看来一切都能理解了。
用情至深啊。
花梦引想把场合留给两人,刚要继续往前走,就被长渊拽住了,他很认真的告诉她。
“不用走,我没有什么事要避开你。”他干净的眸子里都是认真,让原本冷淡的人也蒙上一层柔光。
甘玉芝:……
他这样的话其实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甘玉芝咬了咬牙,她看向身边的女子,心里有些不平。
“她…比我好吗?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容貌尽毁的女子!”甘玉芝咬了咬牙,十分认真的问道。
她的声音里有些怒气。
“你明知道的…未婚夫是我爹强制…”她的眼眸里满是不甘。
“五年前我就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从始至终都没做过任何让你误会的事。”长渊看向她时,眉头皱了皱,他握紧了花梦引的手腕。
“请你不要让她误会。”
他的话让甘玉芝有些红了眼,她也是天骄之子,被一个一直喜欢的人二次拒绝,还是在别人面前拒绝,这让她有些情难以堪。
她抿紧嘴唇,秀美的小脸是令人动容的倔强。
这算不算公开告白?
花梦引表示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告白。
“那个…”花梦引弱弱的举手。
她真的不是想招仇恨,她只是想澄清一下。
她这一说话果然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她,甘玉芝顿时红着眼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
“我…只是想澄清一下我没有毁容…”她有些尴尬。
“那你给我看看!”甘玉芝咬牙,心里很不好受,想找出眼前女子不如自己的地方。
花梦引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人,当即把面纱拿了下来。
两人都是清清冷冷的模样,说不出的般配,那绝色的容貌晓是天底下也找不出第二个的独一份。
“怪不得…”怪不得要戴着面纱。
甘玉芝低声呢喃,同时也知道自己输了,她低下平日里高高昂起的头,有些丧气。
有些人戴着面纱是容颜尽毁,而她是挡桃花。
甘玉芝自嘲一笑。
花梦引虽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圣母,但是她也佩服甘玉芝拒绝飞升上界孤独终老的决心。
“天涯何处无芳草呢?你同样是天骄之子。”她忍不住出声安慰。
原本着倔强的红着眼的甘玉芝忍不住低声哭出来,却觉得浑身一轻,周围的灵力都向她涌来,她也顾不上哭泣了,盘腿疏导着汹涌澎湃的灵气。
花梦引与长渊对视一眼,她眼神疑惑的看向长渊。
自己也有了传说中女主一句话能让别人顿悟的能力了?
长渊没说话,挑了挑眉握住她手腕的手向下移动,握住了她的手,他的大手完全包裹住她的,有着常年用剑带来的茧子,却很暖和。
花梦引给她布了个禁制,两人离远了一些后才小声说话。
“这算不算公开表白?”花梦引调侃的问。
长渊摇了摇头,很认真道:“不算。”
随后又立刻接上道:“一个人不算公开。”
花梦引忍不住一笑,随后正了正脸色认真道:“我…”
长渊却反手摸了摸她的头,他这么想很久了。
“没事,等你做完你要做的再回应我吧。”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他也在等她对他敞开心扉。
从一开始他就看出她的不一样,她身上似乎背负着很多,应该是不能被人所知的使命,所以他从来都不过问。
花梦引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点了点头。
“那你还找五毒花吗…”她这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她这是对气氛过敏吗!
长渊没生气,他突然笑出声来:“你都知道了?”
花梦引点点头,这些书大致记载了什么她几乎都知道。
“你以为我给你下蛊了?”花梦引忍不住问出声。
“嗯,因为看到你心就忍不住跳动。”长渊很认真的看向她。
甘玉芝刚从顿悟里出来就听见自己昔日男神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觉得受到了暴击。
心里却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更多的似乎是释然。
她卡在这筑基大圆满已经很久了,现在能一举突破金丹,属实不易,只是,她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一句话就让她顿悟的女子了。
所以她干脆假装没听到,往两人的方向走去。
花梦引与长渊在她睁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也没继续说话,一同向下一关走去。
第三关的尽头却是悬崖,悬崖有一座吊桥,直通对面被迷雾包围着的竹林和看不见尽头的小路。
悬崖下面同样被白雾笼罩着,看不清高低,吹过来呼啸的风声说明不会低就是了。
底下呼啸的风声把吊桥吹得歪七扭八、摇摇晃晃的几乎飞起来,两边固定的木桩也随着摇晃发出咿咿呀呀的响声。
多少是有点年久失修的。
三人踏入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自己的灵力被封住了,看来这关是需要他们徒步过桥了。
没想到刚踏出一步,对岸就吹来一阵狂风,把人吹得止步不前,风带着翠绿的竹叶一同袭来,把柔软的竹叶吹得如锋利的刀刃,把几人身上的衣裳或多或少都割破了。
四周几乎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东西,看来几乎就只能硬闯了。
“我在前,你们俩在后。”长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