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的照片，那天替我们引开狗仔的时候被拍的，不知道陈斌从哪里弄来的。”
“一张照片至于下跪吗。”枉费他扒在门上听了一段，枉费他的担心。
“你怎么回来了？”听霍骥野的语气，他好像一点都不在乎陈斌把他们两个的事抖出来。
这个时候如果是霍骥野醒着就好了，谢冠黎完全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看陈斌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你休息室门口……”
虽然霍骥野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余光启知道这句话被隐去的后半句。
我担心你。
余光启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刺他一句：“他还能把我吃了。”
谢冠黎当然知道余光启是在开玩笑，“我走了。”
“哎，别走。”余光启拉住霍骥野，“那个……江玉姐说你不录了，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一会我就走了。”
余光启把霍骥野拉到角落，“你有毛病啊。江玉姐对我们多好，这种时候你摆什么脸。”
“我有我的原因。”
余光启差点翻白眼。他知道这句话一出来再问下去又会陷入刚才吵架的循环，于是换了个方式。“一会就要录对抗游戏了，你抛下我一个人还不被陈斌按在地上打。你忍心吗？”
谢冠黎一阵寒颤，大男人说这些不嫌丢人。“都是男的你赢不了他？”
“也是——不对，你要是拉不下脸去说，我替你去和江玉姐说。”
“不用了。”
“你开不了口我帮你说，一会你乖乖站好看我眼色行事。”余光启不管不顾拉着谢冠黎走向舞台，准备去找江玉。
现场吃的吃，休息的休息，工作的工作，一切乱中有序。
谢冠黎无意间听到两个工作人员谈话内容。
“哎，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抱怨什么，行动永远比抱怨有用。”
“呦喂，你小子有文化啊。老实交代从哪偷来的名人名言。”
“哈，是大影帝郭准说的。”
“人是影帝，你就是个屁。在节目里跑跑龙套做做道具，你拿什么和他比。”
“狗眼看人低。他不一样从道具师傅做起的？套句有名的台词，谁比谁高贵啊？”
“这还用说吗。你在水泥地上和我吃鸡腿，人在国外和影后逍遥快活，你说谁高，谁贵？”
“去你的！”
谢冠黎原本的注意力还在余光启身上，听着听着越发觉得两人的对话有点意思。
“等等。”谢冠黎停下脚步。
“你又想逃走？”
谢冠黎摇头，“我发誓一会亲自去向江玉道歉。但是你先给我点时间。听话，一会过去找你。”
“好吧。”余光启撇嘴，手指指了指眼睛又指了指霍骥野。
谢冠黎终于甩掉余光启，可以自由行动——至于为什么折返，相信刚才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余光启当然也不会闲着。刚才呛人有多帅，现在求援就有多狼狈。陈斌真的把照片抖出去，以他的脑子指定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习惯性地打给晗光，一样是关机。还有谁能镇得住陈斌呢？余光启想到了韩俏俏。
既然她能让陈斌栽第一次，说不定就能让他栽第二次。余光启立刻给韩俏俏打了电话。
“喂，俏俏吗，有个事想找你帮忙。”余光启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啊？你们真是……”
“我现在没办法了。万一明天就见报今天就是我工作的最后一天。”
“你录完再打给我吧。”
“好。”余光启稍稍安心，又迈着步子去找江玉，给霍骥野收拾烂摊子去了。
“兄弟，道具组很辛苦吧？”
“你谁……哦，大明星嘛，过来干嘛，有没有人在给你拍照？”刚才那个唱衰男话里带刺，压根不打算和谢冠黎好好说话。
对面的警惕性很高，谢冠黎随口编了个谎话。“别误会，我也是从后勤上来的，大家都有机会。”
金句男一听有人站在他一边，立刻打开了话匣子，抛给旁边人一个“我说什么来着”的眼神，“是吧，兄弟你也是。”
“郭准我也很关注的。不过如果不是刚才你们谈起，我还真想不到他也是从底下做起。”
“哎，其实我也是听说的。郭准以前和我们一样，是个道具师傅。”
“听说啊……那应该是谣言。我研究过他，资料显示郭准是拍《好男人李明》出道，不可能是道具师傅。”
“这你就不懂了，人现在是影帝了。要面子的，以前的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金句男反驳。
谢冠黎刚才听到只言片语太兴奋了，现在才发觉两人酒气熏天，多半已经醉了。说的话并不是那么可信。“你这么确定他是道具师傅，他给哪个组做道具呢。”
“你管呢。肯定哪来钱快去哪呗。”唱衰男又怼一句。
谢冠黎看一时半会问不出其他的线索，往江玉的方向望了一眼，刚好对上站在她旁边的余光启的视线。他轻轻点了点头，朝江玉走去。
“玉姐，不好意思。刚才我情绪有点失控。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谢冠黎半鞠躬。
江玉没什么要说的，“行了，yu吃点东西一会好好录吧。”
“谢谢江玉姐。”余光启谢得比霍骥野还快。
“玉姐，有个事我想向你打听一下。”
江玉摆出疑惑的表情。“光启，他怎么回事啊？”
余光启摇摇头。
谢冠黎也不管江玉愿不愿意，先把问题问了再说。“我听说郭准开始是当道具师傅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余光启更是不解，“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他，他又不来。”
江玉结合霍骥野莫名其妙发脾气时说的话，以为郭准和他之间有什么瓜葛。“没听说过。”
谢冠黎若有所思，转头对余光启说，“走吧，和我说说一会的战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