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结束,霍骥野找到卢米。
卢米换了衣服,还了珠宝。见霍骥野来了,“来,物归原主。”
“东西收好。刚才那么一闹,挚爱的代言肯定有了。我是来送你回去的。”
“我不是为了代言才……”卢米急着解释,霍骥野只一句“都过去了”把话全堵在嗓子眼。卢米只得道歉,“对不起啊,这一定是送给……余光启的吧。不然我和他解释一下?”
“不用。”霍骥野可不想卢米给他添乱。“不用放在心上。这不是拿了个代言嘛,好事,他肯定能理解。走,我送你回去吧。”
“那好。”卢米和霍骥野正打算去停车场,秦沛盈的声音突然从角落冒出来,“这就要走了?挚爱的一把手都在一会的派对上,顶级模特不会拿个宣传大使就满足了吧。”
“你怎么像个女鬼一样阴魂不散的。”
“你好像对鬼魂之说特别有研究。”
“你少来这套。卢米,我们走。”秦沛盈那旁敲侧击的招数霍骥野算是看透了。
卢米哪知道他和秦沛盈之间的瓜葛,只觉得霍骥野是误会了秦沛盈,把刚才急中生智的表演怪在她身上了才会如此。“骥野,你态度好点。秦老师也是好意。”
霍骥野有一瞬的恍惚,并不是因为卢米劝架成功,而是那一句“骥野”让他想:余光启会用什么 声音这么喊他呢?无常的冷风吹过,霍骥野软了语气,对着卢米说:“你经纪人来接你了吗?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卢米不知所措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秦沛盈也开口赶人:“回去吧,赚钱的事让男朋友来就行了。”
“好,你早点回去。”卢米帮霍骥野做完最后一场戏,得了两人的逐客令她也该走了。
秦沛盈还真同霍骥野说的那样,像个女鬼。悄无声息地飘到霍骥野身边,冷冷地说一句:“回去……不是回来。还没同居呢?年轻人这么耐得住寂寞。”
“我没时间和你咬文嚼字。现在没别人在,想干什么赶紧说。”
“挚爱可是漾钻底下的牌子。拿代言人还是拿大使,你自己想清楚了。”
漾钻……国际最知名的珠宝品牌之一,霍骥野意外溺水就拜它所赐。“你查得挺多啊。”
“不多。这些都是报道上写的,不然也不会找上你。”
“既然你这么神通广大,爆炸案还是纵火案的为什么不自己查?”
“你会重查溺水的事吗?”
“我没你那么闲。”
“我也一样。”
“那你就是想见他。”
“没错!”
两人极速攻防,把脑中所想全都摆在台面上。
“做梦!”霍骥野转身就走。
“我能给你想要的,比赛冠军,年刊,顶奢代言。”
霍骥野立刻转身,指着秦沛盈的鼻子,“我要命,不要名利。”
“你让谢冠黎出来,等事情结束,我让他再回去。”
“你说什么呢。我看起来很可笑吗?说的好听。”霍骥野两手一放,“不如你让他出来,我让他回去好不好?疯也要有个限度,懂吗!”
“我必须让谢冠黎出来,他是我这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了。”秦沛盈带着哭腔,似有动情。
“别在我面前打感情牌。没有人会把命交给你这种心口不一的女人。见老朋友……顶着我的脸,我的身材,用着我的声音,这算哪门子老朋友?你可千万别说你们是什么灵魂伴侣,别让我吐,行不?”
“霍骥野,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你能不能把我逼死。”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懂生不如死的滋味!”秦沛盈自己也没想到,这话说着说着就失控了。她必须承认,是谢冠黎重新激起了她心湖的涟漪。这并不是说秦沛盈想要与他借着霍骥野年轻的肉体发生些什么。而是在演完《丑生》之后,秦沛盈没有了人生的目标。是谢冠黎给了她新的目标——可要查案,为什么不自己查呢?秦沛盈说不好。或许连查案秦沛盈都不关心吧,她只是单纯的想见见谢冠黎而已。哪怕不是他的声音,他的样貌,能顺着他的言行触碰他的思想,秦沛盈也很满足了。
霍骥野被秦沛盈这么一搅和,本来烦闷的心情更是乱糟糟的,没了主神。
“回来了。”余光启瞄一眼霍骥野身形轮廓,差不多对上了,又顾自玩起手机。没一会又忍不住朝门口瞥瞥,“哎,你鞋怎么不换呐,失魂落魄的想什么呢。”
“忘了,哈哈。光想着早点回来了。”霍骥野连忙倒退到门口换了鞋子。
“你别想赖我头上。对了,东西呢?”
“什么东西。”
余光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霍骥野你……”
“没忘没忘。怎么可能忘了呢。”现在摆在霍骥野面前的有两种回答。一,东西没好;二,实话实说。“东西还没好。”霍骥野模模糊糊地说。
“什么?”余光启没听清楚。
摆在霍骥野面前的仍然有两种选择。实话实说,东西没好。“那个……光启。情侣款我们换个东西好不好,吊坠太简单了,代表不了我对你的感情。”
“怎么了,吊坠挺好的。”
“没怎么,我去看了不然我们买情侣表吧。”
余光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拿手搓了搓脸。“刚才卢米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时候。”
“你进门以前。”余光启的情绪已经上来了。
“你都知道了。你别生气,当时的情况我是迫不得已。”霍骥野还要继续解释。余光启强硬地打断,“卢米都和我说了。她在电话里强调了好几次,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应该有更好的办法的,只是当时我想不到。”
“骥野。”余光启难得没叫他的全名,霍骥野的愿望在不该实现的时候,实现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霍骥野往余光启身边靠了靠,余光启贴着墙躲。
“我信卢米说的,我也信你。但是……但是你为什么不像卢米那样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呢。你明明拿到了,却说没有。”
霍骥野如临大赦,原来余光启生气不是他把东西给出去,而是气自己没有实话实说。那时的霍骥野没有想到,余光启是如此的不同,和他谈过的所有的前任,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