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韩俏俏质疑的眼神，余光启坦然回应：“我觉得我们不需要通过一个婚礼来证明。而且我们工作的这个性质决定了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办婚礼。我是站在现实的角度出发。”
韩俏俏深吸一口气，“首先。这不是个仅关于我们的问题。如果你，好。我知道你我都是务实的人这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在一起。但是，你非要把这么个简单的送分题答成送命题干嘛呢？”
“因为我不想骗你啊。”
“别用这句话堵我。没有哪个女人不梦想一场婚礼。如果有，那也是迫于现实的无奈妥协。我以为这件事上没什么好谈的。”
“我们之间感情怎么样还需要向其他人证明吗？婚礼就是个形式。费时费力，光是我们两个的档期就要安排到明年。明年又有新工作要接。电视剧，电影，综艺节目，邀请来了你接不接？”
“形式。我要的就是这个形式。女人的容貌是会走下坡的。我想在自己还看得过去的时候留下点美好的回忆有什么问题吗？工作是接不完的，但婚礼只有一次。”
余光启看韩俏俏情绪起来了，正好他的情绪也被韩俏俏带起来一些。“如果是聂伟平导演的电影呢？如果是翁老让你救场呢？你事业心那么强，到了那一步怎么取舍？”
“余光启！”韩俏俏尖声呵斥，“照你这么说，娱乐圈的所有人全部去少林寺去尼姑庵好了，他们怎么办的婚礼。听你这么说还以为是什么比登天还难的事。”
接下来的一句话，本来不在余光启的设想范围内，但不知道为什么随口就说出来了。“领过证就算合法夫妻，法律保护你，我也会保护你。我们不需要一场躺在电脑里五六十年才看一次的婚礼来回忆我们的感情。”余光启说完就后悔了，一个掰扯感情的辩论题，他扯什么法律……真是要被自己蠢死。
“法律？”韩俏俏苦笑，“法律会讲感情吗？余光启，有些事可以推迟，不能没有！”
接下来的三分钟左右的时间里，两人依旧在争吵。碍于内容重复和负面情绪太满，节目没有放在正片里，而是让卢一丰补录。
卢一丰：好，听到这里两位的意思我想已经传达得非常清楚了。多余的话我们就不再多说。请两位背对对方，将是否要带走黑函的答案写在白板上扣下。稍后我会根据答案把黑函交给其中的一位或者贴在答案墙上。
节目下方的讨论区炸了锅。
【余光启怎么是这种人啊，看走眼了。韩俏俏在《为时尚，早！》决赛直播精神状态那么差就是因为两个人吵架了吧！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而且，而且她在自主选择的时候没有和余光启组队！热恋中的小情侣怎么可能不想时时刻刻粘在一起啊。工作的同事暗戳戳地秀恩爱最爽了好吧。
呜呜呜，为什么你们看得那么仔细啊。感觉我是个熊瞎子。
大为震撼，无法理解，难以入眠，怒打一星。
太搞笑了，拿感情和法律比？我接受不了。不知道铁面无私，法槌无情吗。这要是我男朋友敢说出这种话早一个巴掌扇飞了。
……
但是我们家俏俏确实是个事业脑啊。小儿子可能也没想到她会在婚礼这个问题上做出与过去截然不同的选择吧。
你说得也对。为什么你们都说得那么好啊。感觉我是个傻狍子，看谁都想跟着走。
放轻松，就是个综艺节目而已。真说起来韩俏俏就是演了翁善水导演的《蜘蛛》才重新回到大众视野的吧，余光启是拍聂伟平的《人格》才有点转型的意思。但是婚礼……哎，感觉谁都没错，但是谁都不好受呢。】
讨论区的内容是实时显示的，韩俏俏正在余光启的家里看这一期的线上播出。“那天你说出法律的时候，我真吓了一跳。你怎么想的。那么多词不说，偏偏挑这个。我就说肯定不会被剪掉吧？”
“没怎么想。”余光启病恹恹的，好像被吸去了精气的将死之人，勉强吊着一口气。
“喂。节目可以是演的，你现在这副样子我可真的要生气了。”韩俏俏试图用些幽默感唤醒这副沉重的身体。
失败。
韩俏俏把视频关了。“霍骥野又怎么你了。”
余光启下意识摇头。“霍骥野”三个字像是某种紧急制动的开关一般，一旦触发余光启就会全力反抗，全身紧绷，最后僵硬宕机。所以呈现在韩俏俏眼前的，就是这副失控如街边展示摇头玩具性能一般的画面。
“所以我说倒贴的下场就是自轻自贱。如果还有人要为自己这种下贱找理由开脱，那最后的结果就是自生自灭！”韩俏俏一眼就看出余光启根本就放不下一点。“你试过了对不对，你宁愿选择原谅他对不对。结果呢？结果呢？弄得自己半死不活。”
哪怕是韩俏俏这么骂，余光启也没什么大的反应。
“最后一招了。把你和他有关的东西，能丢的都丢掉。”
“已经烧掉了。”
“烧掉？”韩俏俏吓了一跳，心想余光启怎么这么狠。
“他把我收集的所有关于他的杂志全都烧掉了。”
韩俏俏头一扭，瞬间看到刚才被她忽视的那个形状怪异的垃圾桶。根据里面的东西推测，有人抱着这东西吐过了。
韩俏俏突然意识到，余光启或许经历了一场撕心裂肺的疼痛，她说的话会不会太重了。毕竟这些话只是对自己有效，不见得放之四海皆准。“这个垃圾桶真可怜。”
“这是力奇送的环保桶。”
“力奇是谁？”韩俏俏发誓当时她真的联想不到力奇究竟是什么东西，不然也不会这么白痴追问。
“是我刷碗舞那个钢丝球的生产商。”
能言善辩如韩俏俏，此刻也乖乖闭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