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没有资格扣押我们，我要求你们立即解开抑制环，还我人权。”
“公民人权神圣不可侵犯，你们没有资格！”
“用着我们的税，凭什么扣押我们，我命令你们立马松开，要不然老子一定告上军事法庭，”
军事法庭几个字似乎打开的什么自信buff，瞬间整个广场都充斥着叫嚣要去投诉状告的声音，一个个跟平时菜市场吵架的大妈没什么两样。
“砰！”
“砰！”
“砰！”
数声重粒子枪声在圣墟上空响起，清新到发臭的粒子弹气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引的人想要作呕。
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刚才闹事的所有人，红外瞄准器的射线正正指着眉心，蓄势待发。
绝对的武力镇压之下，无人不会恐惧，瞬间，整个广场静的只剩呼吸的声音，寂静的可怕。
半晌，有人似是镇住了精神，疯狂地朝边上荷枪实弹的士兵冲去，嘴上鼓动着剩下的人：“人权不可践踏，即便是死——砰！”
属于畸变体的暗蓝色鲜血在地面上大片弥漫开来，腥臭的气味随着微风送到了每一个人的鼻尖。
“砰！”
又有一个人倒下，脑浆和蓝血在地面上肆虐。
没过多久，又有两个人倒下，心脏上留下两个硕大的血窟窿，里面同样流出了暗蓝色的血。
他们眼睛全部瞪的巨大，恐惧与不可思议充斥着整个眼球。
窒息的高压笼罩住整个广场，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他们浑身发抖不止，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与不安。没人知道下一个被击中的会不会是自己，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祈求般的看向刚才开枪的人——沈祈，求他放过自己，一定要放过自己。
“拖下去处理掉。”沈祈站在人群前，冰冷无情地看着前方瑟瑟发抖的人群，淡漠地说道：“我最后再说一次，48小时畸变期结束之前，任何人都不得离开。”
他手中的重粒子枪垂在身侧，枪口发出幽寒的金属光泽，似乎下一秒就会再度响起。
“呜呜~，求求你不要杀我们。“有人终于忍受不住了，跪坐在地上苦苦哀求：“我不想死啊，我还年轻。”
“我没有去过实验楼，绝对不会被感染的，求求你，不要杀我。”有人嚎啕大哭，崩溃地喊叫：“我还没活够呢。”
无数的哭喊和求饶声在空气中回荡，士兵们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冷漠地枪口对准崩溃的人群。
沈的目光淡淡扫视着，转了一圈又一圈，他终于不再举起枪口。
“看好他们。”他吩咐一个士官，然后朝明羡这边走了过来。
明羡的脖颈上同样戴了一个黑色的金属抑制环，她与畸变体直接接触过，若说畸变，她最有可能。
“难受想吐吗？”沈祈俯下身，显然他还记得那天在b190星上明羡对抑制环的不适反应。
“还好，只有一点。”明羡腰腹泄力窝在椅子里，神情有些萎靡。
射线不断地干扰着体内的磁场，整个代谢系统全部紊乱，她完全提不起精神来。
“唔？”掌心里突然被塞进一块东西，圆圆的，硬硬的，硬币大小，明羡摊开手心垂眸看去，是一颗糖，蜂蜜柠檬味的。
“糖？”她举着糖，意外地看向沈祈：“您怎么有糖啊？”
“你们学校小卖部买的。”
“嗯~，老板娘竟然还开门吗？”明羡意外道。
不过，沈祈没有回答她。他将糖纸撕开，按着唇喂进了她嘴里。鲜红的舌尖从唇缝里微微露出一点，很快又被遮掩起来。
“甜吗？”
“甜~”清爽的酸甜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明羡喜欢地眯起了眼。
她以前也不甚爱吃这些甜食，如今却不知为何喜欢的紧。
“对了，上将。”明羡忽然想起来还未同家里说过：“我可以和伯母通个话，告诉她我暂时不能回去了吗？”
圣墟被管控，禁止一切与外界联系，当然也包括光脑的通讯。
沈祈摸摸她墨黑的头发，然后拒绝了她：“不能。”
“军队会有专人负责通知你们的家人，不必担心。”
明羡点点头，既然家里人已经知晓了便无事，左右在这里关两天就能回去了。
她嘬磨着嘴里的糖，突然，腰背又佝偻了一分，抑制环的间歇期结束了，伽马射线再度泛出令她头晕目眩，浑身难受。
“上将，我可以再吃一颗糖吗？”明羡指尖蜷缩紧紧扣住椅背，唇角挂着淡淡笑，眉眼间却颇为疲倦地向沈祈讨糖。
她嘴里的那颗还没化完，但是，甜味儿似乎不太够了。
“好。”沈祈很是纵容她，他扶着她靠在自己的腰腹上，又撕开了一颗糖喂给她：“想要睡会儿吗？”
明羡含住糖，倦怠地摇摇头：“睡不着。”
她揪揪眼前沈祈的衣摆，问：“上将，您是怎么认出那些人被感染的？”
从奉兰死之时，她就有这个疑问。明明一切都表现的很正常，言语行止都与人类一般无二，可沈祈还是发现了她。几分钟前广场上也是，她认得那个带头的老师，是隔壁组的一位副教授，平时就最重视人权、隐私这类的东西，常常在社交网站上发表激烈的言论，因此还被学校罚了不少次。但即便这样，也未抑制住那位老师的本性。
他今天激烈的行径比之平时也一般无二，想来与畸变的关系不大。
沈祈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明羡抬头，下颌抵在沈祈的腰腹，眼中满是困惑。
“经验。”沈祈扶住她有些侧歪的头，他告诉她：“如果你也杀了上万个被畸变感染的人，你也能看出来。畸变体与人类终究是不一样的。”
上...万个？！
明羡樱唇微张，眼眸轻瞪，神情呆滞。
忽然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