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里的cet透射电镜坏了两台，新的还在路上，你先凑合一下。”曲向宙推推眼镜，“明天新的实验材料就过来了，你要是有兴趣就过来一起做。不愿意就慢慢搞你的课题，电镜过个两星期就到了。”
他把明羡领着到自己实验室门口里指向前面的一个无菌涂布台：“这几天你闲着无事就去涂培养基，今天就先把那100个做完。”
他又指指门口的空台子：“要是累了，可以去插插枪头放松一下。”
明羡：“......”
感情真是廉价劳动力~
曲向宙重新换上无菌胶手套，戴好护目镜，又坐会试剂台前，前面风口风机换气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格外大声。
拿上一根空试剂管，他又忽然回头：“头发扎好，手套戴紧，严格遵守无菌条件，知道吗？”
“知道。”明羡双手举在胸前，站在门口寸步未进，表示自己绝对穿戴整齐再进来。
曲向宙冷漠看了她一眼，转身低头，开始灌酸。
明羡默默站在门口穿戴装备。
正在和手套斗争的时候，她余光忽然扫过了一道白色的门，很厚，和她小臂差不多，现在开了一条缝。
“曲教授....”
“又干什么？”被突然打断的曲向宙不悦回头。
明羡手套带到一半的手朝角落指了指:“你的冰箱门好像开了？”
曲向宙瞳孔一缩，猛然转头，角落两米高的白色大冰箱下半层果然开了一条缝隙，三指宽的样子，不特意去看还真察觉不了。
“王博！”嘶哑的男声里满是怒气。
一分钟后，空旷的实验室里站了个气喘吁吁的青年，明羡凝眸一看，正是之前同要和群月投诉玩到一半机器坏了的男人。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走之前检查所有仪器是否关好，这个冰箱是怎么回事？”
曲向宙低沉沉的声音响起，骇的那青年瑟瑟发抖。
冰霜融化成水，滴滴哒哒滑落到地面，潮湿的气息衬托的氛围更加窒息。
“我昨天走的时候检查过了，确实关好了的。”王博弱弱辩解着，但是底色虚软，没有任何说服力。似乎他自己也觉得这套说辞没有信任度，他又紧接着补充一句：“可能是后来它自己弹开了。”
“弹开，呵，弹开~”曲向宙怒极而笑，他激动地指着王博鼻子骂：“是闯鬼了吗，她会自己弹开！”
他气的从试剂台前站起来，来回走动：“文章文章写的乱七八糟，科研裁缝都当不了，现在就让你收拾一下实验室都能出纰漏，你这个博士究竟是怎么申上的？”
“那个煞笔收的你，你自己回去，别赖在我这里祸害人！”
“教授，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绝对——”
“滚，给我滚，是听不懂人话吗？”
在曲向宙暴怒的吼声中，王博憋的面色通红，她一声不再载坑，飞快地夹着尾巴往外跑。
但路过明羡时，他看了她一眼。
很短，可能一秒都不到，但是明羡从那眼神里看到了怨毒、阴狠、愤恨，不知是对她还是对曲向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