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此时客厅里，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听完夜讲述完他那模糊不清，又有些破碎的的梦，小绿和克里斯只感觉自己听了个寂寞。
除了能够听出是关于实验的东西，然后什么都连不起来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还是夜的描述方式问题。
而小哀听完后，就一直低着头思考着。
“夜，有笔和纸吗？”
思考了好一会儿，小哀抬起头问向夜。
“有，额。”
就在夜点头回答的时候，克里斯已经将不远处茶几上的笔和小本子拿了过来。
这原本是他记录生活开销的，不过偶尔用一张也没关系。
然后就看见小哀拿起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克里斯和夜屏气凝神静静的等待着，而小绿则是已经无聊的开始翘椅子了。
不过好在她还是有分寸的，并没有将椅子弄出声音，又或者说，如何让椅子前腿着地的时候不发出声音，才是她在玩的东西。
“好了。”
小哀一句话，瞬间让三人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凑到小哀身边看。
克里斯则是直接被小绿粗暴的挤开了，只能在小哀后面踮着脚看，好在小哀现在并不高。
突然被人围着让小哀有些不适应。
右边的夜还好，左边的小绿甚至直接贴了上来，让她不由得往右边挪了挪。
让小哀松了一口气的是，小绿并没有再贴上来了，而是好奇的看着她手上的本子。
“看不懂啊。”
看着上面看着排列不均匀的几个圆，而圆里面都是夜描述的一些关于自己梦的记忆，小绿发现自己还是看不懂。
“我是按照小夜所说的梦写下来的，现在看着是有些混乱。
但是，其实这是有迹可循的，是按从小到大的记忆。”
小哀在一个圆旁边，写了一个一。
“你们看，小夜昨晚做的梦，他描述的是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也就是说，这可以看作最开始的时候。”
随后小哀又在另一个圆上面写了个二。
“这里是他记忆中进入笼子的时候，而笼子里的人都叫他小九，这与最开始小夜说的九号对上了，也就是说他可能是第九个实验体之类的，当然也可能只是编号。”
这里说的是夜初见神父不久后做的梦。
小哀说出了自己的推测，然后如法炮制，在一个圆旁边写下了三。
“再然后，是笼子里的人一个个减少，应该是没有撑过实验。”
这里是夜忘收梯子，导致克里斯被罚站的前一晚上做的梦。
说到这一段的时候，小哀看了一眼夜。
夜的表情有些沉闷，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个人叫小七，可是样貌完全记不清楚。
“再然后，第四个，小夜再次进行实验，感觉到了剧痛，根据克里斯补充，当时似乎小夜自身也因此出了一些问题，暂时不确定是由什么引起的。”
这里是夜再次见到小哀，解除误会，返回教堂后，出现的梦境。
也是神父第一次放自己的血来喂给小夜喝。
接下来是第五个，也就是夜最开始做的梦。
“这是八年前，小夜在见到我不久后，所做的梦，似乎实验已经进行到下一阶段了，只是这个阶段到底是什么，并不知道，只知道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实验终止了。”
接下来，小哀在最后一个没有数字的圆旁边，写下了六。
“然后小夜在某个类似基地的地方，似乎是逃脱了实验。”
这是夜在当时警察事件，中枪之后所做的梦，亦或者是回忆起的记忆，因为当时他并没有睡着，而是痛到失去理智。
“最后，最后……”
在剩下最后一个圆的时候，小哀顿住了，手上的笔迟迟写不下去。
不过，在她深呼吸后，还是写下了一个七。
“这是夜在图书馆，被……”
接下来的话，小哀有些说不出口，因为那是因为她……
“准确来说，当时应该是被疼晕了吧，毕竟是被打头了吧，应该是吧，我也记不太清了。”
夜在一旁补充着，毕竟当时失去意识得太快，完全没有之前中枪那种持续性的痛苦，所以他倒是没多大感觉。
而他越是这样不在意，小哀心里就越是难受。
“最后，小夜在基地暴走后，应该是被赶来的部队击杀了。
只是为什么仅仅是打爆头部就离开，这一点并不知道，或许是赶来的武装小队不知道血族的存在？仅仅认为是一个人造怪物？”
经过小哀的一番解释，小绿也终于看懂了，迫不及待的分享自己的猜测。
“因为血族仅仅是打爆脑袋也不会死亡的，而似乎那个武装小队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有最初的，夜在一个全是火焰的废墟里醒来？”
克里斯做出了最后的闭环，顿时感觉一阵轻松。
抱大腿的感觉真好，不用自己费尽脑汁的去想真好。
怪不得小夜说有他在不想动脑，因为这种不用动脑的感觉太爽了。
“没错，这基本上就是小夜丢失掉的记忆的大致内容了。
虽然实验下一阶段究竟是什么，以及这实验的目的和幕后主使是谁，都暂时不知晓。
因为这其中也有着大片的空白期。”
小哀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然后三人都用一种像是看什么可怜的小动物一样的眼神看向夜。
这让夜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虽然我可能失忆前很惨，但是毕竟失忆了，这不挺好的吗？”
夜慌慌张张的解释着，然而克里斯却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夜，别说了，我懂。”
克里斯本以为自己的童年够不幸了，没想到夜才是那个最不幸的。
只能说幸亏他失去了曾经的记忆，不会被这些所困扰。
“小夜，你真的是太惨了，到妈妈这来，妈妈肯定好好疼你。”
小绿更是直接母性大发，自称起了妈妈。
只是，她只有一米六的身高，完全摸不着一米七的夜的头。
不过这也难不倒她，飞起来就可以摸到了。
“只是……”
小哀欲言又止，因为她从这些梦中，发现了一些关联。
这让她有了一个不好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