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这一幕很温馨，就好像母亲在呵护自己的女儿，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洗好了手之后两人坐到桌旁，桌子上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的菜，用膳的人只有他们三个。
姜茹先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然后默默在心里面同情了小小一把，这丫头太可怜了，自己亲爹竟然不知道自个闺女喜欢吃些什么。
姜茹的表情刚好被楚离看到，楚离微皱眉头，刚才姜氏那是什么表情，他竟然在姜氏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丝的同情，怎么可能。
小小在桌上看了一圈，见自个爱吃的菜只有一两个，不过阿姨爱吃的菜倒有三四个，还是挺高兴的。至于自家爹爹爱吃什么，小小还真的不知道。
这也不能怪她，一年到头跟爹爹在一起也吃不了几顿饭，多数都是逢年过节，过节的菜转来转去就那么几样，她又不跟爹爹坐一桌，不知道爹爹爱吃什么，那不是很正常的事。
“阿姨，你把那个鸭子挪过来，还有那个猪蹄，那个鱼也挪过来。”
姜茹起身，把小小指的菜通通挪到两人面前。楚离也只是看着，没有多说。在外面吃饭小小偶尔任性一次，他也是能容忍的，知道府里规矩大。
姜茹把菜弄好坐下，楚离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对着两人道：“吃吧。”
其实姜茹并不是等楚离先吃，她只是刚刚忙着摆菜，这会儿屁股才坐到板凳上，还没来得及拿筷子，她又不是楚离家的人，凭什么等他先动筷再吃。
一时桌子上无话，三人各吃各的，小小跟姜茹这边还好，两人你给我夹一筷子菜我给你夹一筷子菜，虽然小小夹的菜三分之二都掉到了桌子上，只有三分之一进了自己跟姜茹的碗里，不过小小还是很开心，在姜府吃菜都是她自己夹，想吃哪个夹哪个，在府里侍候的丫鬟给她夹哪个她就只能吃哪个，还不准剩，剩了祖母就不高兴。
楚离看到小小的样子实在不像样，只得说教道。
“小小，要不让旁边的丫鬟给你布菜，你看你夹的菜都掉了一桌，要知道外面吃不起饭的人很多，你这样太浪费。”
姜茹意外的抬头看了楚离一眼，没想到这人还有同情心。
“这菜浪费不了，待会儿把桌上的菜捡到碟子里，跟剩下的菜一起送给外面的小乞丐。”
桌子很干净，小小掉到桌子上的姜茹确实没觉得脏，小小吃饭很干净，不像有的孩子桌子地板到处都是剩饭剩菜。
小小得意的看着自家爹爹。
“阿姨说的没错，阿姨还说了，我都这么大，不能老是让别人给我夹菜，大哥哥有我这么大的时候都会煮面条了。”
这还是姜茹有一次无意中跟小小说过的，没想到小小的记性这么好还记得。
楚离仔细回想了一下，暗卫送来母子俩以前的一些事当中并没有提起，不知道是暗卫漏查了还是姜氏在说谎。
不过此时避免破坏气氛，楚离没有再多说，继续默默的吃饭。
饭吃了一半，楚离才发现两人只是夹放在自己面前的饭菜，稍微远一点的两人都没夹，一开始楚离是觉得姜茹不好意思，小小的手太短够不着，直到饭吃了一半，他才发现两人是真的除了面前几道菜之外，对另外的菜不感兴趣。
楚离夹了一只虾到小小的碗里，虾都是剥好的直接就可以吃，他是想给姜茹夹一只的，不过到最后没好意思。
小小看着自己碗里的虾，皱眉想着，爹爹给夹的，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想着碗就被一旁的阿姨给拿走了。
姜茹对着身后的丫鬟喊道：“再给取一个新的碗过来。”
丫鬟曲膝行了一礼，然后下去拿碗去了。
见人走了，在这的都是他们自己人，姜茹才不满的看着楚离。
“小小对海鲜过敏，你不知道？”
她喜欢吃虾因为小小坐旁边都给忍了，她可是知道有些人连闻到味都会过敏。
楚离尴尬的不行，当爹的竟然连自己的女儿对虾过敏都不知道，他现在是知道姜茹刚才看小小的眼神，绝对是同情无疑了。
楚离歉疚道：“小小，爹爹不知道你对海鲜过敏。”
然后让旁边的楚冷，把桌上的虾跟螃蟹都撤下去。
楚冷立马上前端着两盘东西离开，别说自家主子，就连他都替主子觉得尴尬。
待丫鬟取了新的碗过来，几人这才重新开始吃饭，小小倒没觉得刚才的事有什么打紧的，她从小到大没跟爹爹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下人知道她过敏桌上从不放海鲜，爹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刚才错了，楚离为了弥补自家女儿，便给小小夹了一块鸡肉。
“小小，尝尝，爹爹记得你还挺爱吃鸡肉的。”
小小看着碗里的鸡肉，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姜茹在心里叹了口气，又让一旁的丫鬟重新去拿一个碗来，然后把小小面前的碗给拿走。
“小小是喜欢吃鸡肉没错，但这道鸡肉里面放了八角，小小闻不惯八角的味道。
小小都快哭了，面前这么多好吃的，能不能让她好好吃个饭。
楚离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尴尬两字来概括，那是尴尬的不行。只得掩唇轻咳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接下来，楚离再也不敢乱给自家女儿夹菜。
楚冷在旁边干着急，就没见过自家主子这么倒霉的，要是换作是他，现在怕是连饭都吃不下去。
一顿饭吃下来，楚离记住了小小爱吃只有两个菜，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姜氏夹那两道菜最多，别的只是偶尔给小小夹一些。
至于姜氏爱吃什么，他也知道一二，你别问他为什么知道，自家闺女夹那几道给姜氏更勤，因为三分之二的菜都掉到了桌子上，可不得多夹几次。
一顿饭吃下来楚离可算是知道，点的一桌子菜里面，两人只吃了五个菜，剩下的筷子都没动一下。
姜茹不知道楚离是不是故意的，她这人算不挑食的了，可偏偏楚离点菜愣是能把她不吃的凑齐，还有几个是小小不吃的，不过姜茹只是想想，她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