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正常的嗯一句调侃，林徵远心里却难受的不行，“语儿，都怪爹不好，让你们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叶知语连忙打住，“好啦，不说以前的事情了，对了，我心里一直有件事想问你，却找不到时机，今日正好府上无人，还望爹给我解惑。”
林徵远笑着说，“有什么事你说便是，爹还能瞒你？”
于是叶知语便不假思索的说，“我其实还没来京城的时候，就认识了九王爷，当时他得了怪病，心口处有一条蛊虫，后来我在你留下的医术手札中看过，不知道他体内的子母蛊是不是出自你手？”
话音刚落，林徵远心里咯噔一下。
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语儿，如果没意外，九王爷体内的蛊虫应该是我献给太后的……”
这个结果，叶知语不意外，今日遇见宣后，所以才想起来问。
“当初我进宫做御医，太后有此手臂长了脓疮，我便用蛊虫做引子，把毒脓吸了出来，她便知道了我会养蛊这件事，我本意是用蛊虫制病，无意害人。”
“可是太后早知我与皇后进宫前的交情，便以此威胁，让我找一种能控制人的蛊虫，我当时没有更多的选择，只能献上子母蛊，这种蛊虫虽然会控制中蛊人，但是同时对自己也有相当大的反噬，希望她能适可而止。”
“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给谁用的。”
叶知语沉默的低下头，“爹，我就是好奇问一问，九王爷的蛊虫我早就帮忙解了，太后的反噬我也治好了，今日是碰见宣后，所以多嘴问一问。”
林徵远眉头紧锁，“宣后？南夷的宣皇后？”
叶知语点点头，“他们来京城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上次宫宴你没去参加，所以不知晓，听林澈说，宣后出身巫医世家，爹应该也知道吧。”
林徵远像是见鬼一般，压低声音说，“你可要离他们远一点，林澈说的没错，宣后养蛊在神医谷是人尽皆知，只是南夷皇室并不知晓，咱是大晟的人，不淌这趟浑水。”
可见宣后有多可怕。
“那爹知道宣后给宣帝和两个公主也下了蛊吗？”
林徵远更加惊讶，“宣后本是平民，在宣帝潜龙时候便入了王府，从此以后宣帝对她百般宠爱，身边再无其他女人，不难猜测应该是下了情人蛊，只是怎么会给自己亲生女儿下蛊，这我倒是不知。”
叶知语叹了一口气说道，“据说，宣后给两个公主下的是连心蛊，这个蛊虫到底有什么特质，爹你知道吗？”
林徵远四周看了一眼，才缓缓说，“这种蛊虫在南夷巫医世家也算是常见，性子温和不危急生命，一般是母亲给子女下的，若是子女不听话，会暂时浑身无力。”
叶知语心下一惊，这还叫不危及生命？控制欲简直吓人。
明明已经是初夏，但是她却浑身汗毛竖立。
怪不得言如和言姝总是被一个戚姑姑控制着行动，怪不得她们对宣后一直有种又爱又怕的感觉。
林徵远不知道女儿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还是提醒，“我并不知道你是怎么给九王爷解得子母蛊，但是南夷公主，你可别插手，只要她俩顺从宣后，就不会有事，宣后是她们亲生母亲，自然不会害她俩。”
这句话叶知语倒是不认同，但是也没打算非要跟南夷皇室对着干，“放心吧，爹，我只是对蛊虫好奇，所以多问了几句，我没想怎么样。”
林徵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估摸着明日你娘就回来了，咱们日子也正常起来了，听说你下个月还要回一趟叶家村？这次爹就不陪你回去了，帮我去看看孙掌柜，如果我留下的钱不够了，你补上一点，不能让村民没地方看病。”
叶知语笑着说，“知道了，我会办妥的。”
“不过，可能过了下个月，村民手上就有钱了也说不定。”
在林徵远不解的目光中，叶知语哼着小调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夜好眠。
第二日，叶知语早早的就醒了，去正厅正好看到姜氏回来了，跟知梦还有林徵远一起在吃早膳，便一起坐下来。
“娘亲，姜府的事情可处理好了？”
姜氏叹了一口气，“好了，都结束了，昨夜已经将你二舅母送到了城郊的庄子上派了专人看守，下人也打发了，有个叫秋月的女史，为了不被发卖，一口气把她这些年被你二舅母指使做的坏事全部数落了出来。”
“包括五年前杨姨娘意外落胎的事情，也是丁氏的手笔，闹了一夜，总算是消停了。”
这倒是叶知语没有想到的。
“外祖母可好？”
姜氏说，“母亲的确气的不轻，我原本想接她来府上待上几天平复一下心情，但是她不愿意，说是姜府不能没有人主事。”
“你大舅和表哥是男人，管不得后宅，陆氏性子软糯，担不起重任，所以我也随她去了，总之这段时间，我常去看看便好。”
叶知语拿起一个鸡蛋剥开放进嘴里，“娘亲最近辛苦，等忙完了，女儿给你下厨，补一补。”
姜氏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她的鼻头，“好，娘亲有你这个好女儿，是上辈子的福气，今天你准备做什么？无事的话，就跟我一起去魏家铺子看看，装修的应该差不多了，你跟人家签了合约，总不能不管。”
这下子倒是提醒了叶知语，虽说自己全权交给了王掌柜，但是他一边要顾着瑞丰阁的生意，一边还要培训管着魏家新铺子，的确忙不过来。
“好，今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但是想起昨日跟林澈交待的事情，转头对着林徵远说，“爹，昨日药堂来了一个病人，林澈似乎诊断错了，他说病人今日还回来，我已经讲过了治疗方法，你今日去的时候，帮着斟酌一下用药。”
“什么？林澈诊断错了？看我不过去打死他。”
叶知语笑着说，“我的爹啊，那病人情况的确特殊，昨日我已经说过他俩了，您就别再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