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盯着那杯未动的咖啡，有些犹豫的开了口。
“好。”庄柏亦满怀期待地喝了口。
抛开杯底的青提和不该出现的糖不谈，咖啡豆的香醇和制作人的爱还是在线的。
好吧。
抛开的确实有点多。
这杯青提美式一点也不好喝。
唐梨只是喝过，没有自己动手做过，以为很简单。
“好喝吗？”
“应该是我喝过的所有美式中，最能激发我对咖啡豆研究的一杯。”
“饮者自醉。”
该说不说，庄柏亦真的很会说。
连着喝了几口，眼皮都不带眨一下，错用成语来哄唐梨开心。
“听姬芮说你快进组了，日子定了吗？”
咖啡喝完，快速切了话题，杯子都被推到了边缘。
庄柏亦看着这位多年未见的同学，抬眸的瞬间，隐去了眼底的躁动。
“就过几天，先进营选拔，再分派角色和剧目。”
“不需要提前试戏吗？”
“计划创立之初，就是为了打破现有的模式，尽可能脱离资本的控制，打磨更好的项目。”
有点像训练营，所有的演员凭实力报名，选上的再继续试戏，总会分到一个导演认为适合你的角色，这样的模式，一定程度上摆脱了资本对于市场的影响和控制，增强了导演及专业人员的话语权，是好事。
但凡事总有两面性，导演权利变大，很大程度决定演员的生死，人性自私，很容易变成资本和导演之间的博弈，站队的是演员，牺牲的还是演员。
看破不说破，庄柏亦只是笑笑，“霞光万丈，星途璀璨。”
“谢谢。”
唐梨看着桌上不少策划案都做了修改，拽到身前溜了一眼。
“这些策划都不能用吗？”
版本不断被修改，宣传金额也在缩减，唯一不变的是产品的质量和原创设计为核心。
说起这个，算是戳到庄柏亦痛点了。
从业这么多年，他没改过预算这么低的策划，每次修改都在挑战极限。
“不该花的钱别花，起步阶段最忌讳大手大脚……”
“没事的，我有钱。”
唐梨翻了翻策划，被毙掉的几个策划，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钱。
“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策划抢了过来，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专业的凌厉。
四目相对最是尴尬，唐梨轻挽发丝，侧过头去。
“对不起，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帮你省点，你俩也不容易。”
“谢谢。”
“小学妹，别再给我发好人卡了，我快装不下去了。”
道完歉，声音也开始软了下来，不太清澈的眼神一直在等她回头。
墙上的时钟滴嗒嘀嗒，一下接着一下，不紧不慢的敲打庄柏亦的心脏。
“唐梨，把我放进你的好友列表，可以吗？”
卑微到骨子的祈求，连带着声音都是恳切的哀求。
可以吗？
唐梨有点犹豫，撑着桌子的手因为紧张开始出汗。
成人礼刚过，庄柏亦就包了个海港给她庆祝，告白时，也是这样问的。
“唐梨，让我成为你的备选选项，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