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什么声音？”正在开车的楚辰突然问道。
副驾的沈淮南别过头来，“什么什么声音？”
“刚刚的声音啊！”楚辰又说道，“你没听见？”
沈淮南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
“*￥……”
楚辰立即开口：“还说没有！原来是你小子在唱歌？”
“我？”沈淮南自己都有些意外，“我在唱歌？不可能吧？”
楚辰白了一眼，“怎么不可能？我都听到了。”
“……”
车里再次陷入沉默，久久楚辰才突然来了一句，“要不要让舅妈给你去庙里做场法事？”
“你该不会是因为晚上出门遇到什么脏东西着魔了吧？”
……
“喂，你好，这边是简安然同学对吧？”
突然接到电话的时候，简安然刚从专业课的教室出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陌生的来电，她没有多想就接起了电话。
听到对方说着自己的名字，她当下就有些警觉——
上来就说名字的一律按诈骗电话处理。
特地拿下手机看了一眼，简安然东瞄瞄西看看，“不对。”
她自言自语道：“国家反诈中心没有弹出来啊？”
电话那头又接着说道：“是简安然同学吧？”
“你之前往我们公司投了简历，我领导很欣赏你的作品集，想邀请你这周来我们公司简单做个面试了解一下。”
面试？
听到这个，简安然才想起来，她自己都不记得她到底海投过多少公司的实习岗位，原以为石沉大海了，没想到现如今竟然能收到回复。
大概是没有听到回复，对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断线了，“简同学？”
她连忙“噢噢”了两声，“好的，具体是什么时间呢？”
“我稍后把时间和地点以短信的形式发给你吧，收到的时候麻烦给我回个短信就好了。”
挂断电话的时候，简安然的手机果然很快就收到了面试的短信。
地点就在老城区的某座大厦里，离地铁站有点距离，面试的时间就在隔天的早上十点钟。
宁贝贝凑过来一看，“这么仓促？他们公司有这么缺人？”
“怎么说？”一旁的周韵刚好听到。
“这个时间点啊，”宁贝贝用手指戳了戳简安然的屏幕，“哪里有今天中午打电话通知隔天早上面试的？”
周韵附和了一句，“而且在老城区，那边的楼都很旧了，这个办公室的环境不太好吧？”
“是吗？”简安然对这些没有什么概念，“我倒是觉得老城区那一块都很熟，应该比较亲切吧？”
宁贝贝恨铁不成钢地“哎”了一声，“人家办公室开在CBD，你以为是他们员工喜欢挤地铁？老板喜欢昂贵的租金？”
“这是他们公司财力的保证，客户来一看，门面这不就有了？”宁贝贝一脸“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道。
“走，”她随即又拉着简安然，“咱赶紧回宿舍，我再教给你一招。”
一头雾水地跟着宁贝贝回到宿舍，简安然马上到自己的位置上，背挺得老直。
“宁老师，开课吧。”她的眼睛圆圆，一脸期待地看着宁贝贝。
宁贝贝没有立即过来，在简安然的“注目礼”下径直走向阳台洗了个手，随即又慢悠悠地把包放在椅子上，最后才又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操作了一番，等手机递到简安然面前时，界面上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界面。
“这是什么？”她仰头问道。
宁贝贝闭着眼睛，郑重地摇了摇头，“天眼查，咱大学生怎么能不知道这些？”
只见宁贝贝先是将简安然短信里的公司名复制过来，在app里搜索，公司的相关信息很快就跳出来了。
“缴纳五险一金的人才25人？”宁贝贝的眉头一紧，“是他们公司规模真这么小？还是不给人缴纳五险一金。”
“我只是实习生，又不缴纳五险一金，和我什么关系？”简安然有些不解。
“你傻呀？”宁贝贝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连法律规定的五险一金都不肯给人交了，这公司还能保障你一个实习生的合法权益？”
宁贝贝的话如雷贯耳，简安然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点了点头。
“这怎么这么多条风险提示啊？”简安然指着上面的标红信息问道。
宁贝贝接过手机，轻轻点了一下显示为53条风险提示的界面，手指往下一划。
“都是起诉甲方公司拖欠设计费的，没有劳动仲裁，你放心。”
简安然马上又问道：“怎么就放心了？”
宁贝贝再次摇了摇头，“你看他都这样尊重自己的劳动权益，不是因为对方是甲方就忍气吞声，这还不够放心？”
和宁贝贝在宿舍又预演了一晚上的面试，一直到隔天早上，简安然才顶着熊猫眼，惴惴不安地坐上地铁。
毕竟是第一次来参加面试，毫无这方面经验的她，即使预演了再多遍，心里还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公司的地址在老城区的中心，那附近的大厦都是上个世纪的八九十年代盖的，在本地人心里既亲切，又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下了地铁站又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公司的楼下，大厅里只有一位昏昏欲睡的保安。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简安然径直走到电梯间按下按钮。
公司就在五楼，下了电梯就能看到公司大大的指示牌。
这家设计院就只占了一层楼的一小部分，简安然顺着指示牌进去的时候，前台一个人都没有。
左边好几排的工位，尽头是大厦的蓝色落地玻璃。虽然每个工位上摆满了电脑，可工作的人占不到工位的一半。
“你好？请问你找谁？”一位女生从旁边的茶水间出来，手里还捧着热腾腾的杯子。
简安然下意识将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你好，我是来面试的，请问我应该要找哪一位？”
听到面试二字，对方随即“噢”了一下，“你就是简同学？”
“我就是昨天联系过你的，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