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向阿朗，张娇说的没错，就他这个癞蛤蟆样还想爬她的床？
“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你也想过？”他促狭地用肩膀碰了我一下，把我恶心够呛。
“她不是我的菜！”我继续往前走。
“今天那位是你的菜了？”
我没回答，笑着跟他挥手再见，“回头见！”
“有事情直接去找我！”
“好！”
分开后，我看着他往前面的小楼走去，转身进了车间。
车间里，到处充斥着敲击键盘的声音，还有打电话的动静。
自从到了这里，没有了那么频繁的惩罚，还有工资发放后，这些猪仔似乎发现了其中的快乐。
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很难跟从前在缅北时候的样子相联系在一起。
这些人还是那些人。
这些猪仔还是那些猪仔。
只是身处环境比以前好了许多，就这么容易满足。
他们似乎忘了他们依旧是猪仔这个问题。
“猛哥！”看守从外面走进来，低声跟我说道：“他说了！”
“走，过去看看！”
络腮胡子终于开口了，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他到底说了什么。
自从昨天阿虎和松哥离开后，我感觉事情一下子多了起来。
因为不是很了解他们背后究竟是如何操作的，导致有些手忙脚乱。
现在我倒是想开了。
既然他们敢让我留在这里，让我看着点儿，那我就可以做一切我想做的事。
络腮胡子想要对付我，那我就让他先尝尝被对付的滋味。
到了刑房，我看到一个冷却池里，泡着一个人。
络腮胡子仰面朝天躺在里面，身体整个浸泡在里面，只有脑袋露出水面。
脸色苍白，像是死人一样，就连青肿痕迹都泡得发白，让他的整张脸都有些变形。
“捞出来！”阿莱命令道。
络腮胡子被捞了出来，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动了动。
“说了什么？”我问道。
“他说，是李军告诉他的！”阿莱立刻说道，“我在所有猪仔里面寻找叫李军的人，只有两个，都是其他组的，跟他没有任何接触，他撒谎！可我又不能确定是不是还有个叫李军的没查出来，所以……”
“你查不到！”我说，“李军在缅北，没过来。”
“啊？那他是怎么知道的？”阿莱觉得事情非常蹊跷，“难道他们是国内的卧底？”
他居然和我之前想的一样。
我笑了，蹲下身，看着络腮胡子。
猛然发觉，这个动作，和这个笑容，松哥曾经也这么做过，对我这么做过。
原来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啊！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怪他们都喜欢往上爬，赚那么多的钱。
这种睥睨一切，掌控一切的感觉的确很让人上瘾。
“你叫阿才！”我说道，“别人一直不知道你姓什么，我知道，你姓林，跟我算是本家了！”
阿莱踢了络腮胡子一脚，“别装死！”
络腮胡子的眼睛睁开一道缝，看着我，哼了一声，虽然很轻，但我听到了。
“可我呢，是中国的林，你是缅甸的，对吗？你叫林旺财！是缅北林家的人，和李军，不对，是林军才对，你们是一伙的！”
络腮胡子的眼睛缝打开了一些，露出的眼睛里，明显带着震惊。
我笑了，“你们想要整垮松哥，因为你们也想赚这个钱，可又没有松哥赚得多，对吗？”
络腮胡子不说话，但是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我，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要问我，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阿莱指着络腮胡子，有些结巴地说道：“他，他他他是林家派来的？”
我抬头看他，眼神很冷。
他问了两天，就问出来一个李军。
不知道要是阿虎在这里的话，要怎么收拾他。
反正我现在很不爽。
这种人，除了极尽所能讨好上司往上爬以外，一无是处。
可这种人，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听话。
“你看，连他们都不相信这个，你们其实还是很成功的！”我继续跟络腮胡子说道，“你猜，现在李军怎么样了？”
络腮胡子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他呵呵地笑着，“杀了我吧！”
“你也是过来人，你知道，在这种地方，死是最容易的事情，可是想死就不容易了。等虎哥处理了李军后，你猜，他会怎么对待你？”
我站起身，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别让他死了，等虎哥回来处理他！”
“明白！”阿莱立刻说道，跟着我往外走，“猛哥，那其他几个人呢？”
“嗯？”我停下脚步，“还有谁？”
“就就……就是平时跟他关系密切的几个人啊！不是说，要查他的吗？”
我这才想起来这茬，“人呢？一共有几个？”
“猛哥，这边呢，一共六个！”
阿莱说着话，把我往对面的刑房领。
我没有想到，会有六个人这么多，也或许，不止！
对面刑房，是原来的电机房，里面的配电柜都还留着，也在继续工作着。
配电柜外面用铁丝网隔着，门上上着锁。
但是靠里面最后一个被拆了，后装了一个铁丝围栏和金属杆儿。
六个人被手铐铐在金属杆儿上，身后是铁丝网。
旁边站着两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像是行车开关的东西，一会儿按一下，里面就传出来“嗤拉！噼啪！”的声音。
还有难以忍受的惨叫声。
“猛哥，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很有趣？”阿莱狗腿地问道。
我走到近前，让两个看守停下，看向这六个人。
面孔都有些熟悉，名字却叫不出来。
他们看到我后，一个个都喘着气叫我。
“猛哥，救我……”
“猛哥……”
“救……”
“说了吗？”我问道。
看守摇头。
“那你们问出什么了？”
“他们就说，那小子总跟他们说要是能逃出去，就带他们去找这里的武装，回头灭了这里！”
我点点头，这话挺符合对家要干掉松哥他们的手段。
只不过，络腮胡子跟他们说这些有什么用？
还带他们走，自己先要能走掉再说吧！
不对！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络腮胡子和李军，他们不是林家想要对付松哥，才派进来的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起身往回走。
阿莱紧跟在后面，“猛哥！猛哥！怎么了？还想要他们说什么，我们继续审问，猛哥！”
我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要搞清楚，你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问！”
阿莱不解，可也没有继续跟着我，就挥手，让里面的看守出去，把门带上了。
我走到络腮胡子面前，他已经被捆住双手吊起来了。
“阿才！”我盯着他，“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问你，既然你们想要对付松哥，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一直跟我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