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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子承父业为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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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九州大陆偏东的一个角落,有一个名为“瑞光”的国家。

    瑞光朝传承千年,开国皇帝武霸天的一生堪称传奇。

    他从小父母双亡,靠乞讨为生,稍稍长大后就碰上诸侯混战,被强征为民夫运送粮草,好在他聪慧机敏,不仅没有死于战乱,反而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战士,再后来,他通过军营的摸爬滚打以及战争的磨砺,在三十岁的时候成为了一位大将军。

    而立之年的他能够走到如此地步,本应算得上是到达了人生巅峰,但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始。

    自此之后,武霸天又几获机缘,得到仙人指点,凭借着一件威力无穷的宝贝建立了横跨四十八州之地的瑞光朝。

    传闻,这宝贝名为五雷神火令,乃是仙人所赐,能催发雷火,有推山倒石、毁天灭地的威能,武霸天凭借这件宝贝打遍天下无敌手。

    可惜,再好的国家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瑞光朝在他死后的几百年时间里,不断的遭遇了北边的大辽国、南边的大理国、西边的西夏国三国的围攻,没有武霸天的支撑,群狼嗜虎,瑞光朝四十八州之地接连丢失二十二州,时至今日,仅存二十六州。

    瑞光朝当代皇帝武允天颇有先祖风范,继位之后整顿朝纲,重用武将,想要夺回先祖之地。可惜,前几代君王时期,被迫卷入多场大战,大大消耗了国力。

    百姓民不聊生,社会动荡不安,底层老百姓时时刻刻生活在紧张的气氛之中,就连上街也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当街抓去当了兵、死在战场之上。

    ......

    临安城是瑞光朝的第二大城市,它比首府东都的规模略小,但是位置绝佳,是水陆交通要塞,经济十分发达。

    临安繁华,夜久灯花,北城是富贵人家的聚集地,高门大户,权贵官宦们在这一片充满了欢声笑语;南城因为是水路贸易之所在,街道拥挤,人员复杂,在这里往来讨生活的底层老百姓也多如牛毛,虽然也繁忙,却比不上北城华丽,破旧的街道,逼仄的小巷随处可见,人们苟且、不安的活着。

    ......

    这夜三更时分,城北的一座豪华大宅院之中突然热闹起来。

    一个飞贼闯入了太师邓珪的书房,偷走了一件重要的宝贝。老太师气得赶紧报官,半刻钟之后,一群全副武装的捕快打着火把来到院中搜查。

    可惜,贼人没有被抓到,反倒是有一个胆包天的捕快,在搜查过程中手脚不干净,想要顺手牵羊的时候被发现了。

    事情闹到捕头那里,为了推卸责任维护衙门的颜面,捕头将这个捕快灭口,并且要求所有人保密,以求躲过太师的怒火。

    ......

    三日之后,城南的小煤球巷之中,李家小妹李绣怯生生的说道:

    “娘,我害怕!”

    “咳咳咳~不怕不怕,小妹不怕!只不过是暗了点,不用害怕!咳咳咳~”

    李氏搂住李小妹安慰道,她不断的打量着这个草棚房子,生怕从哪里钻出两只老鼠来咬伤自己的两个孩子。

    李家小弟在一旁哼唧,“娘,我饿!”

    “文儿,不要急,咳咳咳~,你哥已经出去买吃的了,你们两个再忍忍!咳咳咳~”李氏又将另外一只手搂住了小弟,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这双小儿女还只有8岁,大儿子也不过才14岁,狠心的丈夫就急匆匆的赴了黄泉,撇下一家老小,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活呀!

    正在李氏胡思乱想之际,有人敲响了破烂的柴门。

    “李家嫂子!在家吗?我是熊开山。”门外传来了一个汉子粗犷的声音。

    “在呢!在呢!咳咳咳~”李氏赶紧起身打开柴门,发现外面正站着一个身高七尺的汉子.

    汉子满脸络腮胡子,身穿皂角捕快制服,腰间还垮了一把腰刀。

    李氏咳嗽着说:“熊家大哥,十分不好意思,家里实在是太寒酸了,都没地方给您落脚了!咳咳咳~”

    李氏身后就是一间茅草房子,除了一张木板搭的草床,什么都没有。

    熊开山朝里望了一眼,草床上坐着两个孩子,眼巴巴的往门口张望。目光对视之下,他的心中升起一丝怜悯。

    “哎!李家哥哥糟了难,我们几个兄弟也有责任,这个事情不该他一个人扛的。原本我们几个是想求情的,但是这次牵涉到到了当朝太师,我们几个人微言轻,也没能把他救下来!”

    李氏脸上也露出一丝悲哀,擦了擦眼泪。

    “这件事情不怪你们,只怪他自己命薄,没能躲得过!对了,拜托您的李四的事情,有着落了吗?”李氏突然焦急的问道。

    熊开山点点头:“嗯,今天来就是来和你说这件事情的!原本老李死的时候身上还有些罪名,但是我们把你们老宅子卖掉的钱拿去做了疏通,衙门里决定还是给老李定个因公殉职。”

    “啊!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那是不是李四就可以顶替捕快的职位的了?”李氏激动地问。

    熊开山点点头由摇摇头,“按照规定,承袭正式捕快需要要年满十六岁,现在小四就才十四岁,只能先当临时捕快,以后立了功才能转成正式捕快!”

    “临时捕快?那也是不快!我真的可以去当捕快了吗?”

    熊开山话还没讲完,就看见一个瘦弱的少年从巷子里跑了过来,正是他们谈话的主角李四。

    “熊叔!您来了!”李四激动的凑上来打招呼,他有一种好事到来的预感。

    “答应你们的事,今天总算才落地,你也算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事情我就一起和你说了......”熊开山将处理的过程来龙去脉的讲了一遍。

    李四的父亲李兵,在搜查太师府的行动中,手脚不干净,想顺走一些东西,结果被发现了,带队捕头抓住老李之后,为了息事宁人,只能下死手要了李兵的小命。

    其实跟着李兵一起去执行公务的几个捕快,都都偷偷摸摸的藏了东西,只不过其他人没被发现,这才躲过了一劫。

    这几人过意不去,只好帮老李料理后事。可是人走茶凉,人家虽然愿意帮忙,但是却不会自掏腰包。

    老李家唯一值钱的老宅子就这样被典卖了出去,由于脱手得急,只卖了20两银子。

    然后熊开山等人就拿着这钱,到衙门里帮忙疏通了关系,将老李事情的性质定了下来,这样老李就从偷藏财物的罪名变成光荣的因公殉职,他的职位按照规定也就可以留给儿子继承了。

    不过瑞光朝有不成文的规定,必须要要满16岁才能成为正式捕快,所以,现在才十四岁的李四只能先当临时捕快。

    但是别看是临时捕快,这年头兵荒马乱,大战连绵,平头百姓最怕的就是被抓去当兵,虽然只是临时捕快的身份,也可以免除兵役,所以李四才会为此而高兴。

    “谢谢熊叔和各位叔叔伯伯了,等我领了俸禄一定请你们吃酒!”李四一抱拳,装成老熟的样子说。

    “嗯,这些事,以后再说吧!你的衣服我带来了,明天早上辰时到衙门口等我,我带你进去!”熊开山叮嘱了几句就先离开。

    送走了熊开山,李四拿着那套捕快衣服就跟母亲李氏进了门。

    “哥哥,你带吃的回来了吗?”李四的弟弟李文急吼吼的问道,妹妹李李绣也同时眼巴巴的凑了过来。

    李四一笑,伸手摸了摸这两个小家伙,然后从胸口的衣服里摸出来两块灰扑扑的饼子。

    “给,你们一人一半,我和娘一人一半!”

    两个饼子足有两个手掌大,只不过非常的硬,是玉米面混合着杂面做的,隔壁巷子口有卖,五文钱两个。

    “娘,买了这两个饼子,我身上就没钱了,您的药可怎么办呀?”李四将饼子掰开分给李氏,李氏因为丈夫突然李氏,心中积累郁气病倒了,来到这茅屋之后,接连喝了一个月的药也没见好转。

    “没药就先别喝了,一个月100文的药,我也喝不起了,大夫说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我的金银首饰、绸缎衣服都当掉了,再也没钱了,这药就先别喝了。”李氏叹了一口气,今天要是等不到熊开山的消息,一家人可就真是山穷水尽了。

    还好李四这两天比较机灵,到街上帮忙干点零活,搬点货物,每天还能赚个四五文钱,买两个饼吃,不然一家子大大小小就全要饿死在茅屋窝棚里了。

    两个小家伙等了一天,就等着这半个饼子,也不管硬不硬“哼哧”的就吃完了,李四在胡同里简易的炉灶上烧了一锅水,凉了之后才给弟弟妹妹喂下,这样两个小家伙才没被噎死。

    李四草草的吃完饼子之后,也就睡下了,谁知,这半夜里竟然下起了雨,草棚子最怕的就是下雨,外面下大雨,里面就下小雨,一家都被冻醒了,半夜冷得瑟瑟发抖,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李四穿好熊开山带来的衣服就准备出门,他关门时发现,李氏拿出了昨天晚上舍不得吃藏起来的半个饼子,掰开来分给了两个小家伙,李四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他狠心一擦眼泪,头也不回的往衙门赶去,这要是再挣不到钱,家里这几口人,不是饿死就是该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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