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就觉着那道身影是冲着自己来的,忙不迭加快了脚步。
后面那条尾巴,似乎跟的更紧了。
她都能听见那人放轻的脚步,可衣角扫过物什的声音。
意桐慌乱的目光盯上了前头的箩筐,抓起就不管不顾往后砸去。
“哎哟……大姐,是我啊……”男人假忙解释,没有伸手去抓箩筐,只是半转过身去,用厚实的背部抵挡着攻击。
意桐动作顿了顿,看清跟在身后的人居然是邓希希时,更是恼羞成怒,又抡起扁成半月的箩筐继续打。
“别打别打……是我啊,邓希希……”
“我打的就是你,你怎么如此阴魂不散,老跟着我干什么?”意桐越说越气,箩筐砸下就像雨点一般密集。
或是真的感觉疼了,邓希希只能出手抓住箩筐。
意桐动不了,跟他相互角力无果后,倒竖柳眉,娇喝一声,“放手!”
“大姐,我有话跟你说。”
“我跟你没话说,你放不放?”
邓希希只能放手,谁料放得突然,意桐没有心理准备,本来拉得满满的力,这有一头突然咯嘣断了,人就被惯性弹得连连后退,最后‘砰啪’一下,摔坐到一只箩筐里。
邓希希吓了一跳,慌手慌脚地上来要搀她,“大姐,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让我放手,我就放了,我没想到……”
其实怎么解释都没用,还是他粗心了。
伸手过来,却被意桐一把打开,她低着头闭着眼,想着现在自己如此狼狈,想着这个邓希希怎么这样烦人,她都已经躲着走了,他还要跟上来,老是缠着她做什么?
她恼怒抬头,看着浓眉大眼,毛须炸髯跟门神不相上下的脸孔,气得五脏六腑都疼。
“邓希希,昨夜你既答应了梁理科隐瞒纵火一事,就应该远离我们,别让你爹看出端倪,我都已经告诉你了,要找梁理科去城东山上的小梦溪,你为何非要缠着我呢?”
邓希希又道了歉,蹲下身来与她平视,“大姐,我主要是来与你认错的……”
意桐却哗啦一下从箩筐里蹦起身,“不管什么错我都原谅了,行了吧,你走吧,别再跟着我了。”
这般敷衍的态度邓希希能满意?他都已经说得个开头了,不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完,他死都不甘心。
思及此,他一个箭步欺身上前,就挡在了意桐身前。
远处路口一颗歪脖子树下,一帮子无所事事的地痞喽啰,懒洋洋在树底下乘凉。
一个人眼神一跳一跳的盯着那头起争执的男女,一看时机成熟,立马吆喝起身边人赶去英雄救美。
“哟,这位兄台,青天白日的,莫非是要仗着牛高马大,欺负良家妇女?”
听见有人仗义执言,意桐立马就喊了一声“好汉救命!”
可当那些人将她和邓希希一块围住,才发现那为首男子的长相就跟老鼠成精似的,酸枣核一样的脑袋上大下小,招风耳绿豆眼,走起路来是一步三抖,典型的痞子流氓样。
他身边那些兄弟,不是三根毛就是歪嘴斜眼,瞧着都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