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近商会是有什么难处吗？”派蒙开口询问着满脸忧愁的久利须。
“难处…唉，左右为难，处处碰壁，早已经是习惯了。”久利须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将他们遇到的压榨简单说明了一下。
简单总结一下，勘定奉行不仅对他们这些外国商人设置了高额的税收与各种不合理的条条框框，更糟糕的是要求商会要以「晶化骨髓」的形式缴纳税金。
最麻烦的是目前只有一位商人手中能提供晶化骨髓，这种物品被垄断的后果不必多说，随着税金越来越高，晶化骨髓的价格也那人他抬得越来越高，最后恶性循环之下，商会的生意已经快要完全没有利润可言了。
“晶化骨髓？”梦识倒是对这个矿物有点好奇，“这东西有什么大用吗？勘定奉行为什么要选择这个东西作为税金啊？”
“我也不太清楚，商会中绝大多数的成员在法令颁布前，也完全没听过这个东西。”久利须摇了摇头。
“看你现在的样子，想来已经尝试和勘定奉行的人沟通过了吧？”夜晓也说出了久利须此时更加为难的地方，“没有结果？”
“是啊，可这片充斥着雷鸣之声的国土，又有谁还能听到我们这些绝境中的商人的呼声呢…”久利须的脸色一暗。
“那个商人是不是有点问题啊？”荧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件事，“他的晶化骨髓货源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其实商会里也有人怀疑过他，以前他也和我们有些往来，可没多久就和商会里的所有人断绝了关系。”
“到了现在，他成了我们唯一可以购买到晶化骨髓的地方，即使我们怀疑他有问题，也没有什么办法，私下调查一旦惹恼了对方，让其再次太高晶化骨髓的价格的话，我们就真的全完了。”久利须对此也非常无奈。
谁都知道韦尔纳那家伙有问题，可勘定奉行不会帮助调查，而商会的人不管是私下调查，又或是去套话都很难行得通。
“那要去哪里找他呢？让我们去试试看吧，我现在是生面孔，应该能套出点情报。”荧想了想决定去尝试一下。
“哦～！确实如此，你们不是商会的人，又刚到离岛，他确实可能会放松警惕。”久利须眼睛一亮，有些兴奋的说道，“要找他的话，就到居民区海边的树下看看吧，那是平时我们和他接头的地方。”
荧和派蒙点了点头，在她们暂且告别久利须准备前往海边时，夜晓提出了分头行动的说法。
“唔，一下子过去的人太多，可能会引起对方警觉，”夜晓确定周围没别人后开口道，“我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其他的线索。”
说话间他还扭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目标——勘定奉行。
“等等、等等，这太危险了，这里是稻妻的离岛，就这样去私下调查勘定奉行很容易出问题的。”梦识连忙站了出来，想要阻止夜晓的做法。
“放心，我只是过去看看而已，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我也不想就这么被通缉，而且说起晶化骨髓，现在勘定奉行居然敢拿这东西当做税金替代物了啊。”夜晓冷笑了一声。
“诶？夜晓你知道这东西？”派蒙好奇的问道。
“嗯，之前有了解过一些，在过去晶化骨髓是作为稻妻独有的管制资源，主要用处是用于武器的锻造，所以几乎不会流入正常的市场。”夜晓简单介绍了晶化骨髓。
“而且，它的主要产地在八酝岛，你们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八酝岛？那不是反抗军所在的地方吗？”之前在死兆星号上，他们向万叶了解了很多关于反抗军，稻妻幕府的情报，荧一听夜晓这么说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是啊，且不说晶化骨髓现在还是不是管制物品，单就是把一个产地处于战争状态，明显不可能有大量供货的矿物当作税金替代品，我看这勘定奉行的问题恐怕更大。”夜晓点点头说道。
“而且我估计，如果荧你能从韦尔纳那边套出话来，最后也会绕回到勘定奉行这边，所以我才想先去踩个点，方便后面的工作。”
“那为什么刚才你不说这些啊？”梦识有点奇怪的问道，她刚刚在久利须会长面前也问过关于晶化骨髓作用的事，可那时候夜晓却没有出来解释。
“因为没必要，久利须会长其实已经对这些有所猜测了，这不过他不敢也不能得罪勘定奉行，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我们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对商会没有好处。”夜晓解释了一下，又耸了耸肩继续说道。
“甚至就目前来看，即便咱们能找到关键的情报，久利须会长也只能借此缓解万国商会的困境而已，勘定奉行内部的问题不彻底解决，商会的日子还是会一天天差下去，饮鸩止渴罢了。”
“唔，这么复杂吗？”派蒙的小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是啊，说到底这事儿本就只是稻妻锁国令下的一个小缩影，”夜晓吐槽道，“远国监司那里咱们不也见识过了吗？”
“也是，那就按你所说的分开行动，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荧想了想远国监司那场离谱到家的砍价戏码，觉得夜晓说得不错，随即点了点头回答道。
……
其实夜晓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关于晶化骨髓的另一个用法——制作邪眼。
久利须提到晶化骨髓时有说到最后是由一位老商人认出了这个矿物，而这个人能认出的原因在于，曾经往至冬国运输过。
这样看来，或许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与愚人众的合作可能比大家想象中的还要早，甚至这批用以缴纳税金的晶化骨髓，其中也很有可能有很大一部分被勘定奉行交易给了愚人众。
不过因为制作「邪眼」的这个说法，它不像晶化骨髓的基本用处，属于正常人认知外的东西，并且夜晓现在也拿不出什么关键的证据，只是口头上说的话，意义不是很大，倒不如等他见完流浪者后，统合下情报在做打算。
话说，流浪者应该有调查这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