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麻麻酥酥的感觉仿佛从脊椎骨那里往上升起，让人颇有几分不自在。
正当柯果果忍耐不住，要动一动的时候，望荣还放开了手，又坐了回去。
“对不起，我有点冒犯了。”
柯果果顺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望荣还已然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仿佛在掩饰些什么地看向了另一侧的窗外。
耳垂有些发红，喉结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颤颤巍巍的意味，上下动了动。
有些不自然地伸出手指插入头发中随意拨弄了几下。
“你可以把这几个视频发我一份吗？我想去处理一下这个事情。”望荣还在停顿了片刻后，低垂着眉眼转过身来。
柯果果停顿了下，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话。
这件事情本来是自己想在决赛舞台上处理的，倒没有想过假手于他人。
现在唯一纠结的点便是要不要与望荣还沟通，关于这件事情自己的计划。
可能是误解了柯果果的沉默，望荣还又急忙开口解释道，“这都是在我职责范围内发生的事情，我没监督好，合该让我来补偿。”
“你绝不用担心我会徇私舞弊，亦或者是有半分偏颇。我一定要让这坏事做尽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相信我一下，好不好？”
最后的语气甚至都有几分可怜的味道。
此时的车也刚刚停下。
柯果果没有回答好，也没有回答不好，而是率先打开了车门，“先去看林子吧，望神。”
望荣还抿了抿已然有些干涩的嘴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跟了上去。
病房乍一看上去与早上没什么两样，但床头柜上的花，墙壁上新增的挂画，多出来的实木衣柜，以及换了个样式，显得更高级的病床都无不彰显出变化所在。
靳林看上去脸色平静，正靠在床上，右手不知何时已然将石膏牢牢固定在了床边，身上也多了好几条束缚带。
听到开门的声音，靳林也并没有抬头，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柯果果踌躇了半晌，还是带着望荣还一起走了进去。
靳林的父亲坐在沙发上办公，靳林母亲则是在一旁削着苹果，看到柯果果和望荣还连忙起身，“两位小朋友又来看我们家林子啦。”
柯果果微微鞠躬，打了个招呼。
靳林这时才抬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微微扯了扯嘴角，“恭喜你，果果。”
“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靳林虽然有几分虚弱，但比起早上来说好了不少。
柯果果也想微笑回应，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得点了点头。
望荣还将助理准备的果篮等放在了一边，把空间留给了柯果果和靳林，自己走向了靳林父亲的位置。
两人略微小声交谈了一会儿后，便一起出了门。
“你......”柯果果视线落到了床上的束缚带上，有些欲言又止。
靳林低头看了眼，倒是不怎么在意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先坐下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情绪有些时候控制不太好，就容易激动，牵扯到伤处。”靳林状似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妈怕我想不开，老折腾，就求医生把能固定的都固定了一下。”
靳林母亲在一旁眼底含泪，想要安慰，又不知怎么说出口，最后只是轻叹了口气，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了桌子上，自己也扭头出了门。
柯果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拿起了一旁的水杯，接了杯温水递给了靳林。
“别这么看着我。”靳林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我只是刚开始有些接受不了。发过疯被人绑住之后，就慢慢冷静下来了。”
“无论怎么说，人生还得接着往前走嘛。”
柯果果抬头静静地看了眼靳林，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听警察说，是有人要买我的手？”靳林状似无意，话题却突兀一转，两只眼睛黑漆漆地看向了柯果果。
空气中沉寂了片刻。
“别不说话啊，我现在都被绑着了，又不会伤害自己，我只是想知道你们那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靳林扯了扯嘴角，好似在开玩笑，“望神总归有查到一些什么吧？”
柯果果沉默了一瞬，抬眼打量了下靳林的表情，终究还是没有再隐瞒什么，“是。”
“这个事情不是偶然事件。那名向你求救的女孩警方一直找不到，打你的男人也招供说有人在暗网上要买你的手。”
“警方那边在查，我也委托人帮忙查找，望神、你父母都在查这件事情。”
“伤害你的人会得到应有的代价。”
靳林没有说什么，但就是让人感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有了几分往日的神采，
“其实我也没有很想打电竞啦。你知道的，电竞也挺一般的.......”
柯果果直接打断了靳林的话语，握住了靳林已然在不经意间攥紧的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抚开，“不要这么说，林子。”
“我们一定会找到那个伤害你的人，让TA血债血偿，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保持一个开开心心的心情。”
靳林看着柯果果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偏开了眼点了下头。
“你们现在有什么线索吗？或者怀疑对象？”
“说实在话，今天的比赛你也看了。”柯果果顿了顿，“想要找出一个事情的主谋，就要从最大受益方的角度出发。我有点怀疑辅助位置的另外两名选手。因为只要让你参加不了比赛，那么他们的威胁就会小很多。”
“你是说，馒头和邵莲？”
柯果果点了点头，而后就看到靳林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柯果果也并没有急于催促什么，知道靳林大概在回想事情的起末，看能否从中找到什么之前被忽略的线索。
时钟滴答滴答地在病房里回响着。
病房门再一次打开，进来的确实望荣还一个人。
柯果果对视了一眼，示意望荣还安静一些，又指了指眉毛都快拧在一起的靳林。
望荣还了然地比了个OK的手势，从旁边拉了一个凳子，也坐在了柯果果的旁边，静静地等待。
“我想起来了！”
靳林突然有些激动地出声，吸引了柯果果的视线。